方锦兰在部队待了一年,一年后她的各科成绩都是优秀,部队里的战友惊叹,这种进步速度,真的堪称天才级别。
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可以学来的。
那便是天赋。
她的进度已经完全跟上了那些老兵,甚至她的成绩已经赶上了教官。
教官看着这个后浪,实在是有些害怕,这个后浪真有可能将他拍死在沙滩上。
当然程城从小被他爸用训练手下的训练方式训大的,一进军营,名声鹊起,成了战区的小太阳。
长得帅,朝气蓬勃,一身好本事,谁不喜欢。
这一年里,方锦兰给家里打的电话屈指可数,大多数都是跟母亲聊一会儿,因为用手机的时间有限制,她跟母亲也聊不上几句。
至于金闵,自从那次电话之后,她便没有跟他通过电话,她想大概是生气了,或者想通了,不想再对她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动心思。
方锦兰在部队过得很充实,没有时间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每天都是起床,训练,吃饭、洗澡、睡觉。
在部队的第二年,她成为了女兵班的佼佼者,不止女兵,在很多项目上,连男兵都很难赶得上她。
因为长相比较娇小可爱,她的皮肤又属于那种晒不黑的皮肤,被很多男兵称为南区一枝花。
男兵们没少在训练的时候偷看她,训练结束,给她递小纸条的也不少。
不过在部队这样的地方,男人的心思都被魔鬼训练给磨平了,大家在一起久了,全部都像是兄弟一样。
儿女私情在这里不会是主导,抛洒热血才是他们该做的事。
两年后——
“今日下午……在南城生了7级地震,志愿者和救援队已经赶完,目前已经确定的有2340多人受伤,600多人死亡。”
“轰隆!”
一声巨响,是记者身后的房屋倒塌的声音。
余震不断,死亡人数和伤亡人数不断增加,令人心底寒。
这是方锦兰在部队接到的无数个任务之中的其中一个,她早已经习惯在生死线上游走。
她更能够坦然面对死亡,因为见得多了,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次数多了,死亡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耳边除了房屋倒塌的声音,还有余震后重物落地的声音,方锦兰却没有任何迟疑,冷静地走向了另外一片废墟当中。
她正要进去,被人从后面揪住了衣服,男人低声命令道:“不要进去,我去。”
探测器感应到了这座废屋里有人,方锦兰不能不进去,她摇头,神色坚定,“不,他们需要我。”
程城抓住她的肩膀,看着摇摇晃晃的屋顶,“方锦兰,我说了,让我进去,这里危险!”
“他们在里面也很危险,我必须去!”方锦兰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拿上了急救工具,直接进了走进了废墟。
程城看到她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废墟,没有再犹豫,快速跟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嗯。”
埋在废墟下的人被救了出来,方锦兰立刻给伤者做了紧急处理。
伤者被抬出去后,方锦兰和程城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搜救。
仅仅只有一个角落支撑的断壁残垣突然坍塌,一块巨石掉落,有一个人将她推开。
“程城!”方锦兰惊呼,她的心脏有片刻的窒息。
“没事。”男人的脸灰扑扑的,还有不少的血迹。
那块巨石没有砸在她的身上,还好,只差那么一点点,那块巨石就会砸在他的脚上。
方锦兰吓得浑身一震,来不及多想,她快速走到程城的身侧,将他拽过来,“你刚才吓死我了!”
“没事,快点救人!”程城抬手擦了一下脸,开始扒着废墟。
废墟一下是一个孩子,看到方锦兰和程城的那一刻,孩子突然失声痛哭。
“别哭,我们这就带你出去!”
程城将废墟挖开,将孩子从里面抱出来,他转身对方锦兰道:“快,出去!”
“好!”
“轰隆!”
“方锦兰!”
“兰兰!”
方锦兰只觉得一个黑影从身旁掠过,将她推到了一旁,她的头磕在水泥块上,双眼黑。
她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推开她的那个人是谁,可是突然余震,本就坍塌的房屋上各种碎片开始坠落。
迷迷糊糊当中,她看到了一个黑影向她扑过来,高大的身影罩在她的身上,将她紧紧地护在身下,紧紧地缩没有坍塌的角落。
空间很小,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护着她的那个人身上的热度以及胸口处的心跳。
方锦兰甩了甩脑袋,看清楚将自己牢牢护在身下的人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她千方百计想要逃离的人,金闵!
他的脸上,手臂上全都被划伤,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哥!”方锦兰瞬间清醒,嗓子干涩,“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将她护在身下,偶尔掉落的碎片不断砸在他的身上,“别担心,不会有事……”
“金闵!”方锦兰抬手去推他,想要将他的身子揽向自己,“你低下来一点,靠紧我!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去挡!”
男人艰难地蹲下身子,却依旧将她死死地护在怀中,“别怕,我在这里,只要有我在,不会让你死在我的前面。”
这一刻,方锦兰的心钝疼,她千方百计地逃离,她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最后他却用自己的身体给她一方安全的天地。
她紧紧地揽着他的身子,“金闵,你不需要这样!”
“方锦兰,你到底有没有心?”男人的声音嘶哑,“告诉我,你的心是被狗吃了吗?”
“你不要说话,保持体力。”方锦兰的心脏微缩,那种害怕,让她窒息,每呼吸一下都疼得她的身体微颤。
男人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声音冰冷得刺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因为我不甘心,即使是死,我也要死在你的前面,让你痛苦,让你难过,让你愧疚。”
方锦兰突然害怕这样的金闵,因为光线太暗,她看不见他的神色,她想,应该是狠戾的,疯狂的。
黑暗中,男人的眸光中是令人压抑的痛意。
他真想此刻就将她掐死算了,一了百了,省得他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