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位李院长一定是搞错了,现在不是在比谁更差!好吗?”麦克不耐烦的摇了摇头:“我们需要的是一位真正可以帮助布朗先生做麻醉的人,不管他是中医还是其他什么玩意的。”
当然,做翻译的当然不可能是把侮辱性的话直接翻译,一般都是折中一下。反正在场的中方人士也听不懂,就算懂点英文,口语也是无法和外国人直接交流的。
可是就算这样,这话听到洛阳耳朵里,洛阳也是忍无可忍了。前面他没听到的也就罢了,这句他听到,怎么可能任由人如此践踏?
“你能替那个什么布的做针刺麻醉吗?”洛阳走到麦克面前,毫不客气的问道。
众人都是一身冷汗,全世界最富有的十个人之一约翰布朗,竟然被洛阳说成是“那个什么布”,这可是连米国总统都不敢说的话啊。
“你能吗?”洛阳轻蔑的俯视着麦克,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我不能。”麦克很郁闷的答道,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那你在这唧唧歪歪什么?”洛阳冷哼一声:“要是你能做,我走,你做!要是你不能做,就给老子闭嘴!”
“……”麦克彻底郁闷了,他要是能做,还用得着在这儿跟着一块儿等洛阳吗?
洛阳的气势,也瞬间把这里其他人的给震住了,从而也让人真正的去仔细打量这个年轻人。
“……是你?”市长贺劲松使劲揉了揉眼睛,惊喜的跨前几步抓住了洛阳的双手:“恩人呐!我可找到您了!那次在古玩一条街上,您走得太快了,我都没反应过来跟您要电话号码,这救命之恩却无法报,我真是心里一直惦记着呢。可是后来去了几次古玩一条街,也没再遇见您……”
“贺市长,你这是?”作为今天的病人,约翰布朗先反应过来了,他虽然听不懂贺劲松说了什么,但是从贺劲松的激动神情上来看,应该是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翻译立刻飞快的给约翰布朗翻译了市长贺劲松的话,约翰布朗这才明白原来这个看起来比他孙子年纪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竟然曾经救过贺劲松的命!
而其他人也都被贺劲松的话给震惊了,或许李自清都有可能是老眼昏花看错人,可是谁会质疑一个市长的话呢?这么一个平时看起来稳重如山的老人,忽然变得激动的热泪盈眶,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什么吗?
李茂才属于没有地位的人,他也习惯了自己的没有地位。可是这时候都忍不住在李自清的身边,脸上闪着自豪的光:“看吧!我没有说谎吧!高人就是高人!原来那天在古玩一条街救的老人是贺市长呀!”
李自清倒吸一口冷气,天呐!这是真的?
难道他真的会至高境界的无影手?
难道他真的会已经失传了的国士无双?
李自清脑子里就像爆炸了一般,顿时有点cpu不够用了。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老伯,我后来给你开的中药有没有按时吃?”洛阳也认出了贺劲松,微笑着问道。
“有,有,多亏了你啊小伙子!我后来去医院检查,医院的都还不相信我的话呢!我也没有再犯过了……”贺劲松激动的握住洛阳的手使劲摇,几乎都忘记了周围还这么多人呢。
“喀嚓喀嚓——”
闪光灯在这一刻对准了洛阳和贺劲松使劲的拍,各种角度全方位的。年轻的中医大师,已经是个很大的噱头了,竟然还曾经救过市长的命!然后接下来他还会再给全世界最富有的十个人之一做心脏手术的麻醉工作,还有比这更让人兴奋的新闻点吗?
廖先国咂了咂嘴,他感觉自己被冷落了。作为现场的卫生系统最高级别官员,难道被媒体所第一关注的不该是他和约翰布朗吗?
当习惯了焦点的廖先国终于按捺不住寂寞,过去拍了拍贺劲松的肩头,皮笑肉不笑的道:“贺市长,我看我们还是把时间交给布朗先生吧。”
“哦哦,对对对!”贺劲松这才反应过来,抓着洛阳的手拍了下:“恩人,等做完手术,咱们再慢慢聊。今天,就看你的啦!”
“好。”洛阳感受到了贺劲松的真诚,便笑着点头答应。
“你好,我是约翰布朗,很高兴认识你!”约翰布朗主动向洛阳伸出手来,当他在从一旁高兴的充当义务解说员的李茂才那里得知了贺劲松也是心脏病被洛阳急救了之后,约翰布朗对洛阳的信心就足了。
洛阳和他握了握手,却是出语惊人的问道:“告诉我,你是真的相信中医才会愿意接受针刺麻醉的吗?”
洛阳这一句话,顿时让本来和缓下来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所有人都是为洛阳的提问而感到惊讶,这句话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想过的,只不过没有人敢问出来而已。他们都听说约翰布朗的脾气很怪,所以这时候几乎大多数人都在幸灾乐祸的等着看洛阳被约翰布朗训斥或者教训一顿。
可谁知道约翰布朗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稍微压低点声音对洛阳神秘的说:“当然不是。告诉你一个秘密,实际情况是我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四个月前曾经动过一次大手术。那是一次心脏病作引起的致命脑肿,差点丧命。”
说到这里,约翰布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乐观的对洛阳笑道:“脑颅手术后,我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所以我决心彻底治好心脏病。但是你知道的,两次手术间隔过短,这次如果再全身麻醉,很有可能引后遗症。可如果不动手术,再引一次脑部脓肿,就更有可能直接危及生命。”
当翻译把话说给洛阳听之后,洛阳都不禁为之动容。这还真是一个乐观的对生命充满希望的老人呢!不过能够有这样的一个心态,对于洛阳的针刺麻醉来说有着非常好的帮助。
洛阳也神神秘秘的说道:“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实际情况是你是我这一生第一个做针刺麻醉的病人。”他说的是这一生,事实上前两世他为人做过的针刺麻醉多了去了,只不过那时候不是这个叫法而已。
洛阳说完,众人悚然失色。
在翻译心惊肉跳的把洛阳的话说给约翰布朗听之后,约翰布朗和洛阳却是忽然相视大笑。尽管两人说着不同的语言,尽管两人有着不同的肤色,尽管两人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没有任何的相同。但这一刻,两人竟然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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