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做事向来只凭自己喜恶,容若放肆的眼光已经让他开始不舒服了。
在北冥夜的眼里,不管是容家还是白家的势力,他都不在乎,只要不牵涉损害他的利益。
在他眼里人只分为两种,有用的和没用的。
顾九九本来就是属于他的,是他先遇见的,容若的后来居上不过是因为容若踩了狗屎运,钻了空子了。
没关系,亡羊补牢也为时不晚。
顾九九今天的表现还不错,没一见到容若就哭哭啼啼的,没丢了北冥夜的面子。
北冥夜又走过来坐下,像是从前一样,亲亲热热的笑着去搂容若的肩膀,说:“这回结婚的事情已经决定好了吗?哪天去领证?”
容若没反应。
白晓晓却是睁大了眼睛,看看北冥夜,又看看容若,敏感的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暗涌。
容若盯着顾九九离开的方向看了好久,然后站起身,对着北冥夜说道:“这里太闷了,我出去抽根烟。”说完他看也不看白晓晓,就径直走了出去。
白晓晓大着肚子,见容若理也不理她就这么走了,脸色便拉了下来。
她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北冥夜带来的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就是容若口中的“九九”,就是他这一辈子最爱的女人。
她的手死死攥紧了,连唇瓣都有些抖。
北冥夜的唇角勾起,若有所指地说:“容小五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抓牢的,你得看紧点。”
白晓晓怀了容若的孩子,白家上门逼婚,容父气得心脏病入院,这在他们的圈子里早就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了。
白晓晓的肚子已经五个月了,根本就藏不住。
她也不怕别人的指指点点,就死活要嫁给容若。
容若曾经和白晓晓说过,如果白晓晓非要嫁给他,他就娶,只不过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上她。
白晓晓知道容若心里有别人,可她仗着自己的肚子里怀着容若的孩子,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现在北冥夜提醒她要抓牢容若,她不是不担心的。
她爱容若,很没矜持,很没自尊的爱着。
自从容若答应结婚后,他一改往日温和的脾气,变得风流不羁。
他甚至当着她的面,就毫不掩饰他对于某个女人感兴趣。
她一直咬着牙坚持着,她想让容若知道她白晓晓不是小肚鸡肠的女人。
她在容若的事业上尽一切力所能及的帮助,整天抛头露面的动用她家的关系,帮容若疏通关系,打通人脉。
可惜容若一直无动于衷,仿佛她这么做只是尽义务。
她虽然有些伤心,但还是安慰自己,容若虽然风流,可和他结婚的人也还是自己,不是别人。
白晓晓扶着大肚子站起身,又在镜子前照了照,从镜子里她看到北冥夜的眼睛。
这个男人从来不掩饰他眼中的欲望、财富、权利还有女人。
曾经有这么一句话:要想在帝都涉足房地产,有两条得记着。
第一,要尽量跟北冥夜做朋友。
第二,做不成朋友请改行。
他号称地产大亨,在房地产界的影响力不可小觑。
白晓晓唇角上挑,看着北冥夜的眼睛,妩媚地笑,她说:“需要看紧点的是你吧?我看这个顾小姐,也不是容易抓牢的人物呢!”
北冥夜丝毫不在意地嗤笑了一声。
他站起身走到白晓晓的身后,低头从镜子里看着白晓晓因为怀孕显得胖的容颜。
他低声说:“你放心,她是条鱼,我就是捕鱼的网。不过,容若可是一头狼,小心你喂不熟。”
他看着白晓晓有些白的脸,结束这场对话,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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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九外面套着一件宝蓝色的风衣,腰上系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更是衬得她的细腰不盈一握。
助理开着车来接他们,见到北冥夜拉着顾九九的手走出来,恭敬地说:“四少!”,眼睛却不住的往顾九九身上飘去。
助理的心里实在是纳闷。
助理心里想着,四少不是说了今晚要带顾小姐去吗?
这个漂亮的女人是谁啊?不过看上去怎么这么面熟呢?
北冥夜察觉到了助理的小动作,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这就是顾小姐!”
助理的神情变得无比惊讶,嘴巴张得老大:“天啊,还真是顾小姐啊!原来顾小姐打扮起来这么漂亮!”
顾九九非常勉强的对着助理笑笑,她的笑里带着一丝恍惚的疼痛。
她想,这样多好,完美大结局。
容若找到了人生的另一半。
白晓晓多漂亮,多美啊!
最起码白晓晓是一心一意爱容若的,还有了容若的孩子。
不像是她,她这么摇摆不定,跟了容若又跟北冥夜,在他们之间摇摆不定。
身后传来脚步声,顾九九回头看到容若走了过来,他的胳膊被白晓晓挽着。
那只葱白的嫩手挽在容若的臂弯里,他们看上去是那么的般配,养眼得像是一幅画那么美好。
白晓晓的脸孔高高仰起,手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肚子。
容若在笑,对着他们笑,那张阳光的笑脸,忽然之间就刺疼了顾九九的眼睛。
他的笑如此熟悉,顾九九有种错觉,彷佛他就站在她家楼下,背靠着他的车子,就这样笑着看她一步步地走向他的怀抱。
顾九九的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指甲刺进掌心。
她一看着容若,那颗心就丢失了。
可她移不开眼睛,尽管这个画面刺得她的眼睛疼,她不能也不愿意放过容若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
顾九九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能这样,他的身边还有他怀孕的未婚妻,可是她想把容若的样子深深记在心里。
顾九九想起了在希腊的那天,她挽着容若的胳膊,神父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容若先生,你是否愿意一辈子爱顾九九,守护她,不管生老疾病还是贫穷富贵都不离不弃,接受顾九九成为你的妻子?”
她看着那个曾经在天主教堂,在上帝面前说了“我愿意”的男人。
可是他现在属于另一个女人,不再是她的了,再也与她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