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场狂风暴雨里,受波及最大的无疑是徐家了。
短短几天的时间,徐家已经由一个富豪之家,变得有些摇摇喻坠,随时有可能会崩塌。
在三方大佬的攻击之下,徐家根本难以支撑。
也许会有人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可那不过是对方的实力不够强大,一旦遇到真正实力强劲的人,区区一个徐家根本就不够看。
在最开始的时候,徐家在徐老爷子的带领下的确有过一段时间的对抗,可随着压力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合作方提出解约,公司的资金链断裂,银行贷款被拒绝。
徐家,已经在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走的下坡路。
而覆灭,几乎已经是命中注定。
徐子衿快疯了,不仅仅因为这致命的打击,也因为来自徐家内部一系列的谴责和迁怒。
她原本是徐家一脉的嫡系,是整个徐家的天之骄女,也是未来重点培养的继承人之一。
在整个徐家,她徐子衿几乎可以说是横着走,即便是一些长辈,也不得不对她礼让三分。
可自从这件事情出来之后,徐子衿就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罪人,整个徐家的罪人,公司的罪人。
没有人再会对她尊敬有加,也没有人会对她和颜悦色,即便是徐子衿的亲生父母,也在这种时候多番埋怨,责怪她不该那么冲动,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徐子衿咬牙,怎么叫做不该得罪的人?
简安安吗?她又算是什么东西?
雄腔里仿佛憋了一团火焰,在这种憋屈的日子当中,她一刻也忍不住了。
于是趁着看守她的人不注意,徐子衿偷偷的从徐家溜了出来。
而她要去的第一个地方,那就是沈家别墅。
沈家的下人对她并不陌生,徐子衿和沈洛是出了名的关系好,所以当她到来的时候,管家十分客气,哪怕如今的徐子衿已经变得有些形容狼狈,却并没有怠慢半分。
这种客气给她多了几分底气,后背挺的笔直,依旧一副傲然于世的模样:“你们小姐呢?我有事要找她,快去让她下来!”
听到这么不客气的话,管家的脸色变了变,眉头轻轻一皱,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徐小姐来的不巧,小姐今天不在,一大早就出去了。”
“什么?”徐子衿一个冷眼就看了过去,声音也变得更加尖锐:“沈洛不在?那她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如果说之前管家出于礼貌还能够容忍,那么这一刻就彻底忍不住了。
徐子衿不过是一个外人,凭什么这么跟她们小姐说话?
于是管家的脸色也淡了下去,不咸不淡的道:“不知道,小姐的事情我们没权利干预,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徐子衿心里一堵,她这次特意跑出来就是为了见一见沈洛,问问她事情都办得怎么样了?
为什么沈漠北和祈暮森还没有收手,她到底有没有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
可如今她好不容易来到了沈家别墅,却根本连沈洛的人都没有见到!
这死丫头到底去了哪里?该不会是故意躲着自己!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表情更加狰狞,看得管家一阵心惊肉跳。
心里也不由得越疑惑,这徐家大小姐是怎么了?从前那般风光霁月的一个人,如今变成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徐子衿却根本不管这些,知道从管家这里问不出来什么,心烦意乱的冷哼了一声:“哼,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这个管家是怎么做的!等你们小姐回来之后,记得让她来联系我!”
毫不客气的说完这番话,沈洛转身就走,只把管家看得目瞪口呆。
这徐家大小姐,该不会是疯了吧?
不过他也就是想想而已,徐子衿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至于上赶着过去询问,只是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回去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而徐子衿虽然表现得那般猖狂,心里却开始没了底,她不知道沈洛到底是去了哪里,为什么连她的电话也不接?
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怒火,她再一次拨通了沈洛的电话。
而与此同时,某家高级会所里,沈洛正舒呼的躺在席梦思上被按摩师按摩着背部,听到枕头旁的手机响了,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
当她看清屏幕上显示的徐子衿三个字时,嘴角不易察觉的勾出一抹冷笑,又慢慢的躺了回去。
按摩师小心翼翼的问道:“沈小姐,您的电话响了,需不需要先暂停一下,等您接完电话再继续?”
沈洛头也不抬,只是声音变得更冷:“不用,只是一些骚扰电话罢了,不必理会。”
按摩师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那分明看清楚来电显示上是徐子衿的名字。
虽然她人微言轻,和徐子衿并没有什么交情,但是也知道这位徐小姐和沈小姐是好朋友,咱们之前还常常一起来这里做spa,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骚扰电话了?
不过能在这里做事的人,自然也不会是什么蠢人,一下子就看出沈洛那冷淡的态度,当下也没有再多问,默默的把疑惑都吞回了肚子里。
一个小时之后,按摩服务结束。
沈洛舒呼的生了一个懒腰,慢慢的从席梦思上坐了起来。
在这期间,她的电话响了不下十次,全都是徐子衿打来的。
去更衣室里洗了个澡,又换上自己的衣服,沈洛慢慢的来到了休息区,点了一杯咖啡和甜点,十分享受的享用者。
和她的悠闲成为鲜明的对比,徐子衿从沈家别墅出来之后,就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哪里。
她想要尽快找到沈洛,好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可是几十个电话打过去,却全都无一例外的石沉大海。
她的心猛地往下沉了沉,一股不好的预感冲上了脑海。
该不会真的像她想的那样,沈洛看她快倒台了,所以打算抽身离开,好以图自保?
“呵!”
徐子衿冷冷的笑了一声,拢了拢身上的风衣,单薄的身形配上脸上那狰狞的表情更加显得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