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林等人谁也不知道他要去看什么,也只能跟在后边,只见孙敬党急冲冲的跑到一楼走廊尽头的楼梯处,怪异的是,楼梯竟被一扇黑铁栏杆大门给封住了。
众人都不禁纳闷,这是教学楼,又不是男女混住的寝室楼,楼梯用铁门封住干嘛?
孙敬党不理众人,顾不上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直接上前拉那铁门。
一拉之下,铁门开了,孙敬党却像触电似的一哆嗦,急忙收回手,僵在了原地。
杨树林见状急忙问道:“孙副教授,你怎么了?”
孙敬党回过神来,急得连连跺脚:“哎呀,坏了坏了,你们怎么就不听劝,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许上楼的吗!”
杨树林等人面面相觑,郭宇鹏争辩道:“孙副教授,你在说什么?我们谁也没上楼啊。”
“没上楼门怎么开了!”
孙敬党也不搭茬,掏出大哥大按下了报警号码,正要往外拨,杨树林却抬手拦住了他。
“到底怎么回事先说清楚,就算报警,也得有个理由,王焕失踪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你报警,警察也不会立案。”
王焕就是被那个神秘女生约走的阿城学生。
孙敬党气急败坏的挥开他的手,将电话拨了出去:“还有什么好说的,王焕可能已经死在上边了!”
“死了?”众人除了杨树林外,其他人心里全都一震,大眼瞪小眼的说不出话来。
孙敬党接通了警察局,可事情正如杨树林所料,警察听了事情的经过,根本就没当回事,甚至还暗讽孙敬党,说他思想落伍了,不能理解现在的学生,王焕这会儿可能赖在宾馆房间里还没起床呢。
不论孙敬党怎么解释,警察就那么一句:“等等吧,超过二十四小时再打过来。”
挂了电话,孙敬党已经额头见汗,像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
不能怪他着急,画室的学员要是出事了,他肯定难逃干系,赔钱那是小事,一个不好,连他这画室都得给封了,那损失就大了。
杨树林见状拉住他:“老师不如把话跟我们说清楚,我们也能帮着想想办法。”
“说了你们也不信,就别添乱啦!”
解长春插言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不信?”
孙敬党一时别无他法,便将他着急的原因讲了出来。
原来这所小学已经不止一次出过命案了,每年都是在寒假期间,最早的一次还是八几年的时候,那时学校刚刚建成,还没投入使用,一个住在附近的高中女生,被一群小流氓拉进了楼里,轮了之后杀害了。
案子就生在教学楼二层的一间教室里,本来那几个小流氓也没有杀人的胆量,但那女生倔强的很,虽然反抗不过他们,被玷污了,但她一直挣扎叫喊,还说一定会让他们遭报应。
流氓头子害怕她报案,便让人按住了她,每人在她身上捅一刀,这样他们就都犯了杀人罪,不用担心有人出卖兄弟了。
结果女生被捅了七刀,但不知是不是天意,七个刀口竟恰好构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事后很长一段时间,竟然都没人报案。
但因为是冬天,新楼还没使用,屋里没有供暖,女生的尸体奇迹般的保存了下来,直到一个多月之后,尸体被现的时候,女生**的娇躯仍旧栩栩如生,但前胸和腹部的刀口看起来触目惊心,仿佛绽放着七朵鲜红的血之花。
当时案子引起了警局高层的重视,下令全力侦破,可惜案太久,已经无据可查。
然而,就在警察愁眉不展的时候,涉案的流氓头子居然自己跑到警局自了。
他可不是突然良心现,而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抱着多活一天是一天的打算来的。
警察审问之下得知,与他一起犯案的六个同伙,在前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相继横死,死得都极为离奇,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了。
警察当即让他报出了涉案者的名字,结果一查之下,警察也惊呆了,这些人,有的是吞针而死,有的在自家马桶里淹死,甚至有还有人死在自家床上,可尸体却像是被狂奔的牛群来回踩过数遍一样凄惨,也正因为这个,才把流氓头子逼得自动投案。
案子破了,流氓头子也侥幸未死,因为有自情节,且未满十八岁,所以没有枪毙,得了个死缓改无期,现在还在监狱里蹲着呢。
但据说自打那案子之后,每隔几年,就会有年轻男人在寒假期间死在教学楼二楼,死状都十分离奇恐怖,后来逼得学校弄了个铁门,每年一到寒假就将楼梯封死,这才没再死人。
孙敬党租这两间教室的时候,学校的负责人也曾警告过他,但和兴路这一片想租这么大的地方已经十分困难,他又贪图租金便宜,便也没当回事,没成想开班第一天就生了这样的事,他岂能不急?
杨树林听了这些,心里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就是那个被流氓杀害的女生怨魂不散,徘徊在楼里找人复仇,之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这样,多半是因为当初害她的凶手还有一个没死。
难怪吴擘临走前还叮嘱他不要让同学乱逛,原来他早有所觉,只是不知吴擘为什么没有收拾了她,是怜悯她的遭遇,还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无论如何,事情既然已经生了,他总不能坐视不理。
“老师,要是王焕已经遇险,那咱们是不是该赶紧上去看看,救人要紧。”
孙敬党瞪眼瞧他:“救人,你说的轻巧,万一……”
不等孙敬党说完,杨树林就打断了他:“现在是大白天,咱们又人多势众,难道还怕出什么问题?再说王焕可是您的学生,他要是出了事,您怎么跟他家里人交代?”
杨树林说得毫不客气,一句话就戳中了孙敬党的要害。
郭宇鹏是个不信邪的人,本来已经对孙敬党的说辞心生不满,见他畏畏尾不肯出头,也冷冷说道:“我不信这世上真有鬼,肯定是有人故弄玄虚,你要是不去,我们自己上去!”
孙敬党此时才醒悟过来,刚才心急之下都没考虑什么就把事情说了,现在四个学生都盯着他呢,他要是见死不救,传出去,他这个老师还怎么当?
何况杨树林说的也对,这大白天的,还真能闹鬼不成?
“好吧,那就去!”孙敬党一咬牙,率先踏上了楼梯。
杨树林跟郭宇鹏对视了一眼,也带着人先后跟了上去。
学校二楼的走廊里空荡荡的,左右两排教室的门全都紧闭,寂然无声,两侧墙上都挂着历史名人的画像,走在其中,好似被画像中的人盯着一样,令人头皮麻。
众人踮着脚往前走,每经过一个教室,都停下来试着推门。
事实上孙敬党也没上过二楼,只是听说生过凶案,具体是哪个教室他也不知道,只能一间一间的找,虽然他壮着胆子走在最前边,可实际上手心都已经被汗湿透了。
而杨树林此时已经把鬼牙握在了手心,在他的视线里,这条并不算长的走廊里阴气森森,竟连阳光都无法驱散,正是凶灵出没的迹象,看来凶案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这里还真像吴擘所言的那样,不太平!
他已经注意到,走廊中段的一扇门黑气缭绕,显然问题就出在那间教室,但此时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动静,想必就算有凶灵,也已经蛰伏起来。
杨树林正琢磨的工夫,孙敬党已经走到了那扇门前,伸手一推,门好像锁着,他松了口气,正要转身之际,门突然吱呀一声,徐徐敞开了。
几人的身子全都一颤,数道目光齐齐向门里看去。
教室中一片明亮,桌椅都整齐的摆在中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门锁头坏了?”孙敬党自言自语的给自己壮胆,探头探脑的往屋里看了看,却愣是没敢往里走,而解长春却已亟不可待的凑上来,抬脚就要进屋。
杨树林一把拉住了他,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小子前两天刚经历了雪女的事情,可一转头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好奇心又特么泛滥了。
解长春干笑了两声退后半步,杨树林第一个迈进了教室的门槛。
教室中的东西一目了然,并没有看到想象中那种血淋淋的场面,其他人也都跟了进来,孙敬党长嘘了口气:“我就说是锁头坏了嘛,走吧走吧。”
众人正想转身,杨树林却突然抬起了手。
众人动作一顿,全都静了下来。
只听教室中滴答一声水响,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屋子右后角的天棚上一片腥红,血水正顺着天棚的缝隙往下滴,显然上边藏着什么东西。
众人全都骇然失色,一时不知所措。
杨树林拍了拍满脸震惊的郭宇鹏:“走,跟我过去看看。”
郭宇鹏之所以震惊,倒不是有多害怕,而是没想到竟然真的会现异常,他本已为孙敬党是在故弄玄虚,可此时心里却不由得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