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剑相交,儒雅男子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被劈退百米。
剑男却更是震惊,看看手中天兵荡邪,再望向男子,沉声道:“还未到天王,就能当我全力一剑,人不错,剑更好!你可以说出自己的名字了。作为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斩你之后,我会一直记得你。”
儒雅男子擦去嘴边鲜血,道:“此剑名为太阿,乃是我大秦天子之剑!当今寄安为万民而逝,此剑暂由我执掌。我封号临江,至于名字,早就忘了。你只须记得,我姓姬即可!”
剑男肃然起敬,道:“好!”
他挥剑而上,与临江王战在一处。直至此刻,剑男方显了真本事,一手剑法大开大阖,有堂堂之气。若单论剑术,远在徐然之上。
只是临江王也是剑术通神,虽然修为还差天王一线,但剑男也是重伤在身,而太阿越战光芒越盛,竟渐渐压住了天兵荡邪。
两人一时陷入僵局,临江王虽苦苦支撑,但一时还不致溃败。
这时千夜看着古鼎碎片全部化为虚空,长出一口气,道:“徐仙使,看来是要轮到我们了。”
徐然冷笑:“吾重宝尚在,倒是你等还能有什么后手,尽管施来看看!”
千夜凝立虚空,也不多话,抬手向天一指。
一声霹雳,天穹开裂
裂口处,可见涛涛大水,滚滚向前。
这是鲜血长河,亘古以来,这是它第一次永夜现世降临。
看到鲜血长河,徐然全身一震,道:“原来你就是能够召唤鲜血长河的那人!”
“现在才知道吗?已经晚了。”
千夜伸手一招,自鲜血长河深处浮出一道暗色雷电,跨越无尽错乱时空,直接向徐然劈下!
鲜血长河横亘不知多少世界,这道雷霆等如是数个世界合力一击,徐然已是惊得须倒竖!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千夜为何隐忍至今,就是怕这一击被他用替身宝物给骗过了。想到自己射杀李后的那一箭,徐然一时又是心痛,又是后悔。
现在是保命之际,徐然闪电般抓起符纸,叱喝一声,将符纸引燃,然后抛向血河暗雷。
暗雷无声无息地落在符纸上,瞬间火光大盛,直上天穹!火光中隐含气息之恢宏深广,还要远在圣山之上。
受这道气息吸引,暗雷蜿蜒而至,全部投入到火焰中。烈火顷刻间变成黑火,而暗雷则失去了目标,在空中盘旋数周,终于不情不愿地散去。
千夜咳了几声,脸上掠过一抹血色,道:“原来还有替身之宝,仙天手段,果然不凡!”
徐然却是咬牙,恨道:“此宝可不是这样用的!”
这符纸显是极珍贵之物,却不得不用来挡千夜雷霆一击,让徐然恨得无以复加。可是不挡又不行,千夜这一击的威力超乎想象,就是圣山硬挡,也必然陨落。
千夜一击不中,也不沮丧,道:“帝国永夜因为你,陨落如此多英雄人物。仙使若以为自己还能活着离开此方世界,那是太过想当然了。”
徐然向鲜血长河望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道:“现在风平浪静,长河之力已经被你用得差不多了吧?你还能出第二击吗?”
狂笑声中,徐然眼中更是热切。鲜血长河尚是原始形态,在千夜手中就能挥如此威力,若是落入他手,再祭炼千年,威力岂能想象?
此刻无论帝国还是永夜,顶级强者陨落的陨落,脱力的脱力,可堪一战者寥寥无几。而他还有夜女丝毫未动,更有重宝未用,显然胜局已定。只可惜曜日脱轨,这方世界多半是保不住了。
千夜又取出曼殊沙华,这一次枪身上多了一双光翼,瞄准了徐然。
徐然一声冷笑,道:“都用过一次,我还会上你的当?”他大袖一拂,空中浮现无数宝镜,绕身飞舞。刚刚他一直都用的是重宝,这一次才是他本身手段。
“我这八十一面玲珑宝镜自有灵性,能决定分出多少应对威胁,保护主人。此法在仙天,也常用来测试秘法威力大小。你这一枪,似是酝酿已久,怎样,要不要来试试?”
千夜也不多说,直接一枚黑羽射出!
黑羽一至,几乎所有宝镜都动了!
徐然目瞪口呆中,大半宝镜合而为一,迎上了黑羽。黑羽无声无息地消失,而数十块玲珑镜也随之破碎,剩下的已不到二十。
徐然万万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秘法,竟然被千夜一枪破去大半!
风中骤起一声凤鸣。
徐然抬头一望,见圣山上不知何时出现无数强者,虽然大多实力普通,多是公爵以下,可是数量却是成百上千。
徐然冷笑:“尔等召集这许多蝼蚁想干什么,莫非以为蝼蚁多了就能咬死本使不成?”
众多强者凝立不动,忽让徐然有种不祥之感。
忽然间血色花开,开遍圣山。所有永夜强者都立在花海中,不断有花朵在他们身上开开灭灭。
一只小鸟从花海中跃出,飞上一个强者头顶,啾啾鸣叫。旋即有无数鸟鸣应和,一只只血色小鸟自花海中飞出,最终在圣山顶上汇成一片鸟云!
群鸟转头,忽然向徐然扑去!
一时之间,徐然周围全被鸟群覆盖,一面面玲珑宝镜上不知撞死多少飞鸟。宝镜转眼间就纷纷碎裂,无数血鸟扑到了徐然身上。
“大胆!”鸟团中响起一声怒吼,无数金色毫光自鸟团中射出,瞬间荡平所有飞鸟。
圣山之上,无数永夜强者委顿于地,耗尽原力,昏死过去。
徐然现身,一身长袍已变成碎布,更奇的是两只大袖悉数消失,露出两条光秃秃的手臂。看来他这大袖也是宝物,而且威力不凡。
徐然望向圣山顶上立着的黑少女,竟有惊艳之感,一时间没有续下杀手,而是问:“你是何人?!”
他忽然在少女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徐然大惊,就觉眉心剧痛,神情恍惚刹那。就在这瞬息功夫,只见少女手中多了一把枪,随后一缕流光袭来,化作点点碎芒,有若逝水流年,过而不返。
啪的一声,徐然束金箍炸开,长披散,一缕鲜血自额头流下,显得无比凄厉。
“好,好,好!”徐然连道三个好字,面容阴狠,咬牙道:“等你落到我手里,定叫你生不如死!”
他厉声喝道:“阿剑,还不用药,更待何时?”
剑男取出红药,一饮而尽,转眼间额头青筋勃动,出野兽般的咆哮。
而徐然则是抓起最后一块白玉,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个血色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