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书房内。
皇甫光明坐在龙椅上,闭着眼睛,皱着眉头。
皇甫长青在一旁站着,屏气凝神,一副小心模样。皇甫长信则是跪在下边,极为紧张,甚至还能感觉到其身体的颤抖。
皇帝不开口,没有人敢说话,书房里面的空气,静谧的有些可怕。
好一会后,一旁柱子后面的黑影微微蠕动,犹如水波一般,马上恢复正常,但皇甫长青和皇甫长信都是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气,憋在胸口。
无论何时,情报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东西之一,每一个国家乃至每一个势力,每一个贵族都有自己的情报搜集方式。
大寒朝最有名的就是十方俱灭,也堪称天下最有名的情报组织。这个组织的人都是皇室秘密培训,从小培养,学习特殊的功法,虽然战力比不得神武将,那也不弱于同境界的其他武者。
更重要的是他们隐匿身形的手法,很多时候,便是超出几个大境界的人都无法现。此时若非对方有意为之,以他们的修为是不可能现的。
皇甫光明依然闭着眼,开口问道:“怎么样?”
“回陛下!”黑影中传来声音:“属下连续跟踪了秦少孚十天,每一天他都是准时开工,完事就回家。吃过晚饭,再与他那个婢女说说话就练功休息。此人六感极为厉害,属下不敢太过靠近,所以不知道说了什么。”
“宅子的所有地方都让人搜过了,包括方圆五里之内的所有地方,毫无所得。只在后花园现有人进入的痕迹。但他为了不让人知道他的身份,每天都是翻墙从那个位置进入的,应该是他自己留下。”
皇甫光明眉头动了动,又是问道:“他身上可有携带过食物和水?”
“没有!”黑影中的人说道:“他从没带过这些,白天出工渴了,也是在其他人家中喝水。”
“行了!你去吧!”
皇甫光明道:“让人在外边盯着即可,不要潜入秦府了。他不是一般人,免得被他现,麻烦更大。”
“遵命!”
黑影闪了闪,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父皇……”
皇甫长信刚要开口,就见皇甫光明突然起身,冲过来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上,连踹几脚,大声骂道:“你这个蠢货,蠢货!谁叫你截取情报的,谁叫你擅自搜查的!”
连续踹了五脚方才停下,纵然有神武魂,皇甫长信在这位皇帝陛下面前,也没有丝毫脾气。
“这么一个不安分的人,朕好不容易用了这办法将他置于我的监视下,偏偏你给了他一个机会将我的人铲除。朕不仅没办法怪责,还得帮他善后,甚至表达歉意。”
“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除了拥有神武魂,你知道你有多无能吗?”
骂过一阵后,皇甫光明重新坐了回去。
皇甫长青这才开口:“儿臣这几日代管十方俱灭,翻阅了情报。秦少孚并不认识张七鱼,张七鱼也不曾去过北方,两人平生毫无交集。”
皇甫光明点了点头:“若他真的转移了张七鱼,断不可能十天都不送水食,该是弄错了。此事让他不满,明天的兰芝折桂大会,你去缓和一下。“
皇甫长青点头:“儿臣遵旨。”
“还有!”皇甫光明摸了摸额头:“真龙王重伤的消息无法瞒住,很快就会有蠢蠢欲动的人冒出来。如今十方俱灭让你代管,你就给朕盯好了,不要放过任何风吹草动。朕倒要看看,谁敢第一个站出来打我大寒朝江山的主意。”
“儿臣明白!”
皇甫长青说完,也是眉头紧皱。
这个时代的大寒朝本就情况微妙,皇室只有一个真龙王镇场,让人不敢轻举妄动。如今真龙王重伤了,皇室没有一个可真正做中流砥柱的人了,很多该或不该的势力恐怕都会跳出来做点事了。
从书房退出来后,看着天边夕阳,皇甫长青只能轻叹一声:多事之秋……
另一处,北治安司,地牢。
秦少孚提着一个小地痞,一脚踹了进去,大喝一声:“自己去找个空笼子,艹你大爷的,这个时候还给老子找麻烦。”
小地痞哪敢再触他霉头,找了个空笼子自己跑了进去,有牢头忙是过去将门锁了起来,再一脸讨好的说道:“秦捕头……啊不,秦都事,有你在,京城治安可真是无虞了。”
“你是在挖苦我吗?”秦少孚冷冷说道:“不久前太庙都给人拆了,你跟我说京城治安没问题。”
“不,不是!”牢头立刻冷汗淋淋:“属下要去给他们准备晚饭了,都事自便。”
过去之时,秦少孚踢了他一脚:“别只顾拍马屁,老子还没升上去呢。还有,我看这里好一些囚犯无精打采的,你把饭菜给足点,别出事影响我高升。”
“是,是!”牢头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秦少孚一路走过去,左看右看,最后到了一个角落上才停下,轻声道:“怎么样了,能动了吗?”
“杀你很轻松了!”
张七鱼的声音从阴暗处传出来,此时的他趴在一摊乱草中间,衣衫褴褛,与其他囚犯毫无两样,哪有天下第一狂徒的气势。
“别没事就喊杀的!”秦少孚轻声道:“我今天来只是跟你道别的。明天是兰芝折桂大会,我要去看看。完了之后,就得去蜀山剑派,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兰芝折桂大会……蜀山剑派?”
张七鱼沉默一会,突然略微惊讶的说道:“你是神武魂弟子?”
在大寒朝,能有这种待遇的年轻人,往往都是神武魂弟子。
秦少孚不想多解释,随意说道:“算是吧!就这样了,你自己多保重,好了就自己离开便是。”
“想好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了吗?”张七鱼说道:“我生平最不喜欠人人情。”
“无所谓了!”秦少孚毫不在乎:“以后有机会见面了再说。”
他现在哪还有心情想这个,只希望别被拖下水就不错了。那一日他躺下之后,突然想起自己留下了很多可疑的地方,一旦有心人注意,必然嫌疑巨大。加上管家和家丁的可疑行径,当即毫不犹豫将张七鱼转移了。
北治安司中有不少罪大恶极,而且重病将死的囚犯。半夜进来,无声无息,拍死一人后扔进了那个水池毁尸灭迹,再用张七鱼顶了。
正所谓灯下黑,没有人想到张七鱼会在京城地牢之中,还有人免费送食水,终于是熬了过来。
出了北治安司,想起明天的兰芝折桂大会,秦少孚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醉酒女孩。
白玉瑶,不知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