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歌!?
蔡玲眯着细长的眼睛,盯着手机看了一会,想要直接挂断,但是又犹豫了一下。
曲清歌不是一副自命清高,淡泊寡然的样子吗?怎么那么晚了,她还给扬哥打电话?
难道是看到自己获得了扬哥的青睐,怕被抛弃,所以急着把扬哥勾引回去?
蔡玲冷哼了一声,一双凤眼也变得凌厉。
她好不容易和扬哥拉近了距离,绝不允许这个女人从中作梗,有机可乘,咬咬唇,蔡玲把房间的音乐调成了静音,又跑去包厢里的洗手间,打开了水龙头,才接听了电话。
温的家的别墅内,小舞手上的手机响了好久,才被接听,她兴奋地刚想叫声哥哥,就听到电话的对面传来了一道女声:
“谁啊——”
女人的声音很缠绵,有些慵懒的味道,像是只于云端上刚被满足的呻吟,又像是被别人打断了美梦,有些不耐烦的调调。
女人的声音很轻,却飘在的曲清歌的耳朵里,连她的骨子里透出来的魅劲,她似乎都感同身受。
真的!
是蔡玲!
曲清歌的指尖弯曲了一下,从小舞的手上拿过电话,突然间觉得自己的手机像是炭火一般灼烧着自己,她紧咬着嘴唇,心里想着赶快挂断,但是嘴巴里,却鬼使神差的出了声音:
“温祁扬呢?”
电话那头蔡玲暗笑了一下,她听出来了曲清歌声音中的颤抖,即使她在努力的保持着平静。
她娇声喘息了一声,朝着手机轻吐了一口气:
“扬哥啊,他在洗澡,要不,我帮你叫他一声?”
电话的这头,死一边的沉寂。
曲清歌从小到大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装傻,就是糊涂。
可是越想要糊涂的事情,却越是清晰的刻在心里。
清晰地,连从她声音中的缠绵就能想象到那副醉生梦死的画面,清晰的连耳朵都变得灵敏,隔着好远,她都能听到洗手间里的水流,哗啦啦的。
“喂——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蔡玲等了一会,见那边没有反应,她又抛出了一句。
曲清歌回过神来,紧紧的握着手机。
她有什么事?
好像要对他说,明天带小舞去学校吧。
好像有一肚子的闷气要对着电话出来吧。
好像要问,温祁扬你今天回来吗?
可是——
所有的话,在此时,都变成一句简简单单的‘嗯’,直接挂掉了电话。
然后做着她一惯的事情,对小舞挤出了一个微笑,在心底歇斯底里的微笑。
“明天下午姐姐带你去,哥哥他很忙——”
她又在逃避了,逃避的脸上没有任何痕迹,因为所有的痕迹,都被她藏在了心里。
就像是一件事,你永远不要看到它,想到它,想挖个坑把它深埋起来,那么你先要做的,就是用铲子在自己的心里挖出一个血粼粼的洞,用来埋藏一切,而她现在便是在挖洞。
曲清歌的嘴唇已经有些苍白,双腿也有些站不稳,她迅速拿起沙上的包包就跑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