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祁扬瞟了一眼何管家,冷冷地说:“开车送她。”说完,他坐回到沙上,拿着精美的茶具,不停的喝茶。
何管家小跑的跟在了曲清歌的身后,恭敬的说:“夫人稍等,我派人开车送您。”
曲清歌停住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眼底有一抹冰冷,她转身严肃的说:“我不是夫人,还有——请您让开!”
“可是先生——”
“请你让开——”曲清歌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何管家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看看脸色寒青的温祁扬,又看看冷漠的曲清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曲小姐平常看起来像只猫咪一样的温顺,可是生起气来,也像只波斯猫一般的骄傲冷漠。
“随她去——”沙上,温祁扬适时的开口,空气中,有冰冷的寒气流窜。
旁边,一个女佣一杯接着一杯的为温祁扬加满杯中的茶水,头上有少许的汗珠,面容也有些苍白。
不是因为先生喝茶的速度让她感到应接不暇,手忙脚乱。而是先生浑身散出来慑人冷酷的气息,压抑着她喘不过气来。
忽然,她手指一麻木,倒着的茶水溢出了茶杯,顺着透明的桌子流到了地板上,溅在了温祁扬的裤腿上。
“你——”温祁扬突然站了起来。
那女佣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惊吓的立刻跪在了地上,不断地颤抖道歉:“对不起先生,对不起,您原谅我!”
曲清歌莫名其妙的离开已经让他心里郁闷到极致,现在又被茶渍弄脏了裤腿,他烦躁的挥着手:“把她拉下去,从这一刻开始,别让我见到她。”
她被开除了!
因为一滴茶水!
那女佣瘫在了地上,家里还有病重的妈妈,还有一个正在上学的弟弟,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绝对不能。
女佣跪在地上,哭着祈求:“先生原谅我一次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其他的女佣虽然很同情她的遭遇,但是面对先生此时烦躁的心情,各个如惊弓之鸟一般,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生怕出现一点纰漏,成为下一个被开除的对象。
已经走到门口的曲清歌听到身后那一阵阵可怜的求饶声,她突然转过身子,走到沙旁。
“起来!”曲清歌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满脸泪痕的女佣,平淡的说着。
女佣看看温祁扬,又看看曲清歌,最终选择低下了头,轻轻的抽泣。
曲清歌叹了口气,看着她懦弱的寄人篱下,顿时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慨。
曾经,她也是这样卑微的祈求同情,甚至祈求的对象是自己的父亲,可是,自从那个雨夜,她明白了,不是所有人都会同情弱者的,眼泪,只会让弱者变得更卑微,失去站起来的勇气。
“起来!”她的语气里多了分愠怒的寒气。
说着,她一把拉起了地上女佣,拽到了自己身后,抬头对视着高了她二十多厘米,正在静静地俯视着她的温祁扬。
沉默了片刻,她的眼底闪过一抹痛楚的暗光,很快被冷漠所替代。
“温先生,如果你总是习惯高高在上,把所有人都当做你的附属品,可以随着心情的掌握着别□□利与自由,那么我抱歉的告诉你一句,你永远也无法得到你口中的和平相处。”
说完,她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一根手指拎着壶把,倾斜的让里面的茶水顺着壶嘴流淌下来。
淡绿的液体直直的击打在玻璃桌上,溅起无数小小的水珠,晶莹剔透。
水珠中,交映着两张同样俊美的面孔。
一个冷酷。
一个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