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歌跟着这群类似保镖的男人走到了校园门口,其中两个男子分别按着赵洋的肩膀的,另外两人分别站在曲清歌的两侧,像是怕她突然会逃跑一般。
贵族艺术学院,裕豪的校门外,总是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可是,今天的道路却出奇的宽敞,只有一辆炫目的黑色宾利跑车静静的停在校门外的中央。
连偶尔走过的路人也自动退避,绕道而行。
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他,孑然独立的站在天地间,周围散的是傲视万物的强势。
慵懒的倚在黑色的跑车旁,双手闲散的插在裤子口袋里,深蓝色的衣角随风飘动,削弱的唇清抿着,墨色的眸子盯着一个方向,等待着什么……….
曲清歌在这里看到温祁扬,她并不惊讶,因为她从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能感受到他那种鄙睨万物的霸气。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天生的王者,只此一眼,便可让人不自觉的拜服。
她想起了网络上对他的评价:神一般的存在。
曲清歌看看身边的赵洋,咬了咬嘴唇,虽然很想直接无视他,从他身边走过,可是,为了赵洋,她还是屏息走到了他的面前,仰头静静地望着他,眼神无比冷漠。
他也在望着她,只是墨黑色的眸中多了一份玩味。
两人沉默了一会,曲清歌才淡淡的开口:“温祁扬,放开他。”
听到她的话,温祁扬轻挑剑眉,这才注意到离她身后很远的,被自己手下束缚着的男人。
赵洋的脸上已经布满了血迹,睫毛上也被污血沾的似乎睁不开眼睛,可是他依然挺直着身板,骄傲的望着站在前方的男人。
他无数个夜晚都在做着同样的梦,那一片血红的海滩,那一地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有他的妈妈在那一片无助中挣扎煎熬和离去。
每每被梦魇惊醒的他,唯一做的事情就是盯着电脑上,他的照片,愤愤的想着如何才能接近这个男人,如何报自己的血海深仇。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见他,是因为曲清歌;第二次见他,又是因为曲清歌。
赵洋忽然觉得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和悲哀在自己的胸中来回撕扯,撕扯着他不断的紧握着双拳,连手腕上的伤口都崩裂的更深刻了。
温祁扬原本只是瞥了他一眼,可是身为鹰势力的夜帝,这种噬骨的恨意与危险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他冷哼了一声,眯着眼睛又看向了他。
好熟悉的面孔!
从他的眼神中温祁扬看到了熟悉的愤恨,即使隐藏的很深。
从他的表情中温祁扬看到了燃烧的怒火,即使被冷漠取代。
就连手臂上泛出的青筋,都逃不出他敏锐的目光。
这个男人是恨他的吧!
他讥讽的笑了笑,从口袋中拿出一根烟,慵懒的吸了一口。
如果每个人的恨如一滴水般可以汇聚,也许他早就溺死了。
是的!他不在乎,甚至享受着。
如果他们能够将他打败!
温祁扬收回目光,却在瞬间看到了赵洋头上的丝巾,奶白色被鲜血染红,那么的刺眼。
温祁扬低头看着曲清歌, 墨色的眸中闪过一丝戾气。
女孩正骄傲的仰着头,毫不畏惧的凝视着他。
细白嫩滑的玉颈暴露在湿润的空气中,散着诱人的芳香。
明亮的玉眸布着淡淡的雾气,倔强的惹人怜爱。
可是
温祁扬不喜欢这样的她。
这样纯洁而娇媚的她。
他丢掉手上的烟,在地上狠狠的碾了碾,然后麻利的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霸道的将纽扣全部扣起,衣领竖起,然后细心的将她的长全部顺到了背后,才满意的扬起了嘴唇,然后看了她一会,又抬起手,捏住她圆润的下巴: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穿超短裙,不可以穿低胸衣,不可以穿吊带衫——”
他用的是陈述句,以一种命令式的口吻霸道的要求着身前的小女人,可是他的不可以还没有罗列完毕,就听到了曲清歌冷漠的打断了他:“温祁扬,你放开他——”
宽大的外衣将娇小的她包裹的严实,鹅蛋般大小的脸露在外面,光润透明,可是她似乎没有听进他刚才说的话,一点生气或是娇羞的表情都没有,这种无视的淡漠让温祁扬刚刚有些舒适的心情又一下子沉闷了起来。
温祁扬侧眼看看赵洋,又转回。
“你喜欢他?”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点特殊的情绪,可是墨黑色的眸子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曲清歌。
曲清歌没有回答,转眼望着赵洋,眼眸中多了某种复杂的情感。
她和赵洋从小一起长大,那情分真是那种‘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两小无猜。
那么多年了,她对他,有敬,有依赖,甚至把他当做家人一般的去信任,去爱,可是这千百种感情中,唯独缺少了一种名叫‘爱情’的东西。
赵洋对自己的喜欢,自己不是不知道,可她却不愿去面对,每当他流露出丝毫的爱意,她都会第一时间装傻躲避着,久而久之,他便不问了。
可是今天,在他受伤的情况下,温祁扬却帮他问出了这个问题,看着赵洋那种期盼却又害怕的眼神中,曲清歌竟然不忍心说出一句否定的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