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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
这次他的语气和表情都是认真的, 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在里面, 她迎着他的视线,“你喜欢我什么?”
看来直白会传染, 她竟毫无顾忌的问出口。
韩沛:“漂亮,性感, 聪明。”
秦书:“...就这些?”
韩沛颔,坦诚道:“目前是。”
这种男人, 直白起来都是一种诱惑。
秦书笑:“这么肤浅?就不能说点有内涵的?”
韩沛:“那至少也得三五个月后的, 了解一个人的内在得时间和过程。”他说:“我们才认识两天, 我现在要说爱你爱的刻骨铭心死去活来, 你信?”
秦书毫不犹豫:“不信。”
总觉得不真实,下车前,秦书索性一次弄个明白:“你身边肯定围着不少漂亮性感和聪明的女人。”不多她一个。
她还有自知之明,她绝不是最好看的那个, 才见了两次,他怎么就对她上心了?
韩沛:“所以,你不一样。”
凌晨十二点半, 秦书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毫无困意。
韩沛那句‘所以,你不一样。’一直萦绕在耳边。
算不上情话的情话, 扰的她心神不宁。
方慕和以前跟她和卜一探讨过什么是爱情, 她觉得经得住时间和平淡考验的感情才是, 她向往相濡以沫的感情。
就像她的父母,她的爷爷奶奶。
一辈子没有轰轰烈烈,却过得踏实。
方慕和说,感情和爱情不是一回事,日久生的基本都是感情,这种感情很复杂,是习惯是依赖,有时还有生存的需要。
爱情是很纯粹的,没有条件,是一瞬间的心动,道不清说不明。
在那一瞬,甚至可以为TA活,也可以为TA死。
刻骨铭心又心甘情愿。
方慕和还说,不是每个人都有幸遇见爱情。
有些人谈了不止一次恋爱,但却从没体会过心动是什么滋味。
后来,方慕和跟他的初恋分手了,她有次问他爱不爱的事,他再也不提,说爱情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信那个做什么。
卜一说,方妈的爱用完了,所以不想提那些情情爱爱的。
秦书开始瞎想,韩沛对她...是一见钟情?
也可能,在第一次见面,他让她坐在驾驶座后面那个位置,一切就不一样了。
韩沛要是喜欢一个女人,还主动追,不管哪个女人都没法抵抗那份诱惑。她也是俗人一个,不例外。
长这么大,第一次因为男人的一句话,她失眠了。
实在睡不着,秦书起来弹钢琴。
有些曲子好多年不弹都忘了谱子,去书房找来多年前的琴谱,翻来翻去,没有哪适合现在的心情。
今天韩沛跑了二十三圈,她就翻到了第二十三页。
秦书来回弹了十遍,大脑越兴奋了。
合上琴盖,拿着手机去了露台。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方慕和刚睡着又被吵醒,晚上喝了不少红酒,这阵子睡意正浓,也就是秦书,换做别人三更半夜来吵他,他早就直接挂了电话。
没好气的问秦书:“你又哪根神经搭错了?!”
秦书:“韩沛要追我。”
方慕和以为自己听错了,拧着眉:“你说什么?”
秦书:“话。”
方慕和:“...不说我挂了。”
秦书趴在台子上,看着小区里零星的灯火,被韩沛主动表白的那份悸动还在,虚荣心也在作祟,怎么都冷静不下来,只能来找方慕和,让方慕和给她泼泼冷水。
隔了几秒秦书才说话:“韩沛要追我。”
方慕和清醒不少,开灯起床,“韩沛要追你?他亲口说的?”
秦书:“嗯。”
方慕和去书房拿上烟,正好书桌上有半杯冷咖啡,他端起来一口气喝了。
喝完直接去了阳台,打开窗户,东北风嗖嗖的卷进来。
他冷的向后退了步,开始点烟。
好半晌过去,秦书没听到那边的动静,“怎么不说话?”
方慕和深深吐出一口烟雾:“抽支烟压压惊。”
秦书:“...”她不满地质问:“有那么大惊小怪?我哪里差了?”
方慕和平静不少:“跟你没关系,就是韩沛那种冷血动物一下子要食人间烟火,有点不习惯。”
又问她:“你怎么想的?”
秦书在露台上也冷,把睡袍用力裹紧,不忘回方慕和:“现在什么都没想,等我明天头脑理智了再说。”
冷风吹着,方慕和的酒气散的差不多。
感情的事,他作为局外人,不好多说什么,况且韩沛那样的,没几个女人会拒绝。
他担心的是:“你确定你能驾驭得了韩沛那样城府深不见底的男人?”
又提醒她:“韩沛跟我一样,没那么多时间去谈情说爱,也没心思哄女人,至于你这个年纪想要的浪漫,他更给不了。”
给秦书几十秒消化的时间,方慕和又继续道:“最主要的是,你跟韩沛之间,还牵扯到两家的商业合作跟长辈的交情,你都二十三岁了,也不小了,真要跟韩沛在一起后,哪能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分手就分手?这些你都要想好了,如果你明天冷静下来,经过深思熟虑后你还是想跟他试试。”
顿了下,他说:“那我支持你。”
秦书连着五六天没睡好,脑仁都疼,她用力按着头上的穴位,方慕和说的这些确实要考虑清楚了。
方慕和没催着她说话,她现在需要冷静。
过了一阵子,秦书喊他:“方妈?”
“嗯?”方慕和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
秦书犹豫了下才问:“初恋到底是怎么定义的?”
单向暗恋算是初恋吗?还是非要接吻拥抱?
方慕和手上的动作一滞,脸上的神情有瞬间的凝结,连声音都莫名的沙哑了几分,“怎么忽然问这个?”
秦书:“没什么,瞎问的。”
方慕和没心思说这个,催她:“不早了,睡吧。”
秦书挂了电话才现有条未读信息,是韩沛来的,简单的一句:【我到了,早点睡。】
连晚安都没有,也许不习惯?
她回了句:【嗯,晚安。】
没想到韩沛的电话随即打了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时差还没倒过来?”
这一阵子风又大了,秦书背过阳台,拢了拢大衣:“嗯,不过比之前好多了。”
“既然没倒过来那就别倒了。”韩沛的声音传来。
“......”
她又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反正过段时间就回学校了,不然到时候还得再倒。”中间他还说了不少,她都没太听清。
“你在电梯里?”秦书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这回他的声音清晰又低沉。
秦书没答反问:“你到家了?”
韩沛‘嗯’了声,开门进去,之前回来换衣服丢了一份文件在家,他今晚要去爷爷那里住,文件明天要用,他又返回来一趟。
文件就在客厅,他拿上后没有逗留,直接关门离开。
这次没坐电梯,走了楼梯下去。
秦书听到他两次开关门的声音,多问了句:“还要去公司吗?”
“去爷爷家,这边偶尔住。”楼梯太过安静,他的声音有浅浅的回音。
一直听到他走路的声音,通话质量也正常,秦书想到了他可能走的楼梯,不过这个想法被她自己给否定了。
他可是住在19楼,谁吃饱了撑的有电梯不坐走楼梯?
“怎么不说话?”韩沛低声问。
秦书实话实说:“在听你是不是走楼梯。”
韩沛:“嗯。”他说话向来直接:“你不是睡不着?陪你聊聊天。”
专程走楼梯就是为了陪她聊天,聊完不是更睡不着了?
电话里格外安静,静到仿佛能听到他走路时微微急促的呼吸。
“琪琪?”韩沛没听到动静,喊她一声。
这一声带着点宠溺的琪琪,简直就是毒.药。
秦书给自己泼泼冷水,理智冷静了那么多年,到了韩沛跟前彻底破功。
韩沛到了楼下,电话才结束。
他没急着开车,倚着车门抽了支烟。
烟雾才吐出口,就被不知道哪个方向刮来的冷风瞬间吹散,有些还吹到了自己脸上。
几分钟后,韩沛把烟头扔进垃圾桶,给秦书了条信息:【早点睡,晚安。】
驱车离开。
到了爷爷家,今晚韩涔也在家。
正在楼下看电视,某档综艺节目的回放。
“哥。”韩涔听到动静,头都没回的打了声招呼。
“你都看几遍了?”韩沛拧开苏打水喝了几口。
韩涔:“我只是眼睛在看,心不在这儿,在方慕和那里。”
韩沛盯着韩涔看了片刻,他不止一次劝过她,她跟方慕和不合适,就她那情商和智商...跟方慕和过不到一起去。
本来还想再说她两句,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她现在这样子,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催她:“不早了,赶紧睡。”
“我都睡了一觉了,你上楼吧,不用管我。”韩涔不耐烦的挥挥手。
韩沛拿着文件上楼,走到楼梯转台处驻足,盯着楼下韩涔的脚上看了数秒,主动问道:“你那袜子随便在哪都能买到?”
韩涔漫不经心道:“当然不是啦,这袜子可贵了。”
韩沛难得这么有耐心:“在哪买的?”
韩涔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调小电视声音:“你要给我买?”
韩沛:“...哪来那么多废话,告诉我在哪买的就行了。”
韩涔眼睛微眯,若有所思的望着他:“说,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前几天还说她穿衣服不正常,对她袜子外穿嫌弃的不行,今天态度竟一百八十个大转弯。
反常必有妖。
韩沛耐着性子:“再问你一遍,在哪买的?”
韩涔寻思着,兴许他良心现?便说了几个品牌名称给他,还是感觉不可思议:“诶,哥,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