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围着我的人嘴里更是出一阵哄然的笑声。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猥琐不堪的脸,胸膛真的快要爆了。但是我不敢作,他们是一群人,我势单力孤。我不能硬碰硬,我答应了我爹的,不管到哪里,都不要受伤,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他们一步步逼着我,我就一步步地往后退。
没想到,我这样,在这些联防队员的眼里那就是一个怂包。他们就捋起袖子,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我。
他们叫我滚开,爱哪哪儿去。
我就火了,我说公园是公众场合,你们来,我也可以来,不管有钱没钱,都可以来。
“你个臭叫花子,仗着会说几句人话,我们就买你的帐了?你可拉倒吧,你这样的,就是这城里的臭虫苍蝇,不,你就是蛆虫,是牛皮癣。现在上头下了命令,到处都在撵你这样的流浪汉。你要不肯走,那爷爷们可就不客气了!”
其中一个人更是仗着力气大,往前拖我。
本来,我是要走的,一刻也不想留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可是这些人实在太欺负人了。他们一个一个地对着我挎开腿儿,叫我跪下来。不,就是趴在地上,从他们的胯下爬过去。
我看出来了,他们就是无聊了,拿我寻乐子,当小丑一样地玩我。
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就和他们干上架了。
不用说,结果可想而知,半个小时后,我像一只死猪一样地被扔在一条臭水沟旁边,我的行李也给扔进了水里,拿都拿不上来了。
头上、身上、脚上,到处都是伤。但我知道,我没被他们打死,我还活着。如果说,我是蛆虫的话,那些人才是真正的蛆虫。
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正直的人受苦受难,黑心肠坏心眼的人,龌蹉卑鄙的人,高高在上。这几个联防队员还不算是最龌蹉的。
因为浓烈的血腥气,我的身上爬满了蚂蚁。痒痒的,又麻麻的。
哎……老爹啊老爹,我给你丢人了。
想起我爹,我更不好受了。
我刘射倒霉啊,倒在了李倩这个黑心婆娘的手里。
突然,我的身边经过一个年轻的妹子。
我闻到一股廉价的雪花粉的味道。妹子穿着一件红色的褂子,身材丰满,背上背了一个大筐子,大筐子里头放得都是新鲜的蔬菜。
她是抬着头走路的,一走动,胸前的两个大白兔就不停地晃动。、
就猜得出,她没穿胸罩。想想也是好笑,我刘射躺在草丛里,都成这样了,我他妈的还有闲心来管别人是不是穿了胸罩,是不是抹了口红,呵呵……
妹子是抬着头挺着胸脯走路的。
她没留神脚下还躺着一个我。
我看着她大步走来,差点儿就要踩到我的脚了,我就大着声儿:“妹子,小心啊……”
她吓了一跳。
这妹子很年轻,反正瞧着比骚婆娘李倩还要年轻。她瞅着就二十左右,水灵水灵的,粉嫩粉嫩的。瓜子脸儿,高鼻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第一眼见了,就知道是一个俊俏的村姑。
“哎呀,你怎么躺在地上呀?哎呀……你……你受伤了呀?”她看着我身上的血,又是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有点儿战战兢兢地:“你是怎么啦?你到底是什么人呀?”
妹子以为我是被高利贷追杀的欠债的人,要不就是混社会的。我听了,就苦笑了笑:“不,你猜错了,我是好人。”
“好人?那到底是谁要杀你呀?”
她说,自己带了手机,我这样,她得报警。
我就叫她别报,说报警就是干傻事儿。我说自己是被联防队人的揍的。他们不让我睡在小公园,要撵我走。我就和他们干架了,当然我没打得过他们。
一提起联防队员,没想到这妹子的脸上也没什么好脸色儿。“哎……你怎么这么倒霉啊。联防队那些人就是土匪啊,不,他们比土匪还要可恶啊……”
她说那些联防队的人,只要一进菜场,看到那些没用执照的小贩,抡起棍子就撵人儿,抄起家伙就打,那些菜啊果子啊二话不说,都进了他们的腰包,这且不算,还得缴罚款。想罚多少,随他们定。
妹子叹息了一声,说这世道挺黑的。她就叫我起来,说太冷了,躺在这里,会生病。
我就低声说道:“我是起不来,浑身都疼。”
她听了,更加同情地看着我。“那,我扶着你。”
可是我好歹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虽然受伤了,身子重,但妹子试了好几下,也没能将我从地上扶起来,她就显得有点儿着急。
“那些人真是混蛋。这么揍下去,你会被揍死的。”
她又试了好几下,终于将我扶起来了。
姑娘的身体挨着我很近,我的胳膊肘儿触碰到了她胸前那两陀软绵绵的东西,我知道那是什么。我又不是处男,但是这妹子的胸脯真的又大又软。
我的脸马上就红了。
人家姑娘是好心,是帮我,和我素昧平生。可我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个,我真觉得自己太龌蹉了。
我靠着一块石头站着,妹子就问我要不要去医院?我听了,面有难色,摇着头说不要。
姑娘就想了想,问我是不是没钱?
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承认了。
她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元,递给我,莞尔一笑:“拿着,去看病吧。我只有这么多了,早知道,我就该多带点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