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道:“就算是,可是练这黑煞功又没有什么啊。难道凶手跟练这种功法的人有仇?如果是这样,那以后我誓不再练这种功法,也不再施展就是了!”
痨病壳冷声道:“你能做到吗?”
娇娘一下子便哑然了,他们几个都练过这功法,对它非常的了解,他们都知道,这种功法,一旦修炼,便如影随形,再也无法摆脱了。也谈不上忘却或者放着不用的问题。这就是为什么刚才他们以为遇到险情,冲入树林的时候,身上同时出现了这种黑煞功的黑暗气息的缘故。
娇娘道:“可是,这种黑煞功有甚么值得这凶手杀人的地方呢?我当真想不到。要是他有甚么要求,可以说啊。什么事情不能商量呢?我们武功也就二三流,凶手的武功这么高强,他要吩咐什么,我们自然是不能反抗的。为什么不露面好好商量呢?”
黄土道:“他不愿意露面商量,便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没有可以商量的。”
“比如?”娇娘问。
“比如他想要我们的性命!”
这个的确没有可以商量的地方。
娇娘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跟他们有仇吗?”
阁老道:“正如萧少侠说的,任何杀人,都是有原因的,绝对没有无缘无故的杀人的。只不过,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我们六个人动手。”
“或许应该是八个,或者十一个!”萧家鼎打断了他的话,“谁说我们五个不是凶手的目标呢?”
“可是你们没有炼过黑煞功啊!”
“我没有说黑煞功是凶手杀人的理由,我只是一种推测。”
这下子,把阁老他们有些弄糊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等他们商量出结果,天边已经渐渐地露出了鱼肚白。
思棋她们三个如往常一样,站起身,相互搀扶着继续往前走。萧家鼎拉着黄诗筠立即跟上。
阁老和痨病壳也紧跟着,黄土和娇娘犹豫了一下,道:“那尸体怎么办?”
“还不及掩埋了!”个老头也不回,“反正我们不知道他是谁,就算埋了,也是黄土一杯,没有人知道他掩埋在这里。不如喂了山里的野兽吧!”
黄诗筠听了,抓住萧家鼎的胳膊的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她不忍心,可是,萧家鼎并没有停下来掩埋尸体的征象,她便只能跟着。
这一天,跟头一天一样,平静地度过了。
到了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思棋她们停在了一条小河旁。相互依偎着靠在河边的一棵树下入睡。没有跟他们说话。
阁老等人盯着萧家鼎,等待他的安排。
萧家鼎其实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前面两个人是晚上被杀的,白天没有任何危险的迹象,他也担心这一个晚上,会再次出现危险,而这次的危险,未必就是他们六个中的某一个,或许是自己跟黄诗筠,也或许是思棋她们三个。他最担心的是后者。所以,他务必保证万无一失才行。
萧家鼎沉声道:“今晚,我们点篝火,点三堆篝火在周围,我就不相信,凶手真的是什么鬼魂!趁现在天还没有完全黑,大家分头去捡柴火。”
于是,萧家鼎留下照看依偎在水边大树下的思棋她们三个,连黄诗筠都参与了捡柴火。
柴火检回来,萧家鼎便开始堆火堆。火堆堆了两堆了,在捡第三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夜空里,半个月亮挂在了天上。
萧家鼎高声道:“行了!不要捡了!差不多了!”
四周的干柴火都拣回来了,所以这些人都走得比较远,最先回来的是娇娘,她扔下一抱柴火,跺脚道:“刚才我踩到烂泥里了,一脚的泥,我去河边洗洗!”
女人就是讲究,行走山路,哪能象闲庭信步那么舒畅?
萧家鼎将第三堆柴火点燃,估计了一下,这三堆柴火能烧到什么时候。
便在这时,他听到了咕咚一声水响,从身后的水面传来,好象是什么东西落到了水里。
萧家鼎顿时心头一惊,旋身飞跃而起,空中便看见娇娘的身体,面朝下浮在水面,她的身体两侧的水流,在淡淡的月光下,已经变成了深一些的颜色。
萧家鼎身在半空,嘭了一下,灵龟盾法展开,在身体表面形成了一层铠甲防护层。同时,右手伸出,形成了那个不雅的手势,中指已经变成了汉白玉般皎洁透明,指尖伸缩着一股银白色的寒芒,在月光下显得更是神秘。
“玄蛇刺!”
嗖嗖嗖!
连续三指,洞穿了娇娘身体四周的水面,溅起三朵小小的水花。而在数尺深的水下,三块鹅卵石已经被劲力洞穿了三个窟窿。
萧家鼎的功力,也只能在这短短的滞留空中的瞬间点出这三指。身体便落了下去,掉进了娇娘身边的水里。
水齐腰深,他不需要去探测娇娘的生死,仅仅从身侧的暗红色水流和她身体那只有死去的人才可能出现的怪异的姿势便可以知道,娇娘已经死了。现在,他需要缉凶,抓住眼皮底下的凶手。
同时,他还要预防凶手在水下向自己偷袭。
于是,他的身体从水面窜向空中,呼啦啦,水化四溅。
身处半空,他将眼睛往水面一扫,因为此刻已经天黑,虽然有淡淡的月亮,也只能够让他透过月亮看清楚下面的一小块的水面,无法看清更远的地方。
他的玄蛇刺一连串的放出,水面上溅起朵朵小浪花,随后,他落回了水面,费力地在上下游搜寻,可是没有什么现,而此刻,尸体已经漂出十多丈远了。他只能追上去,抓住了尸体,拖到岸边一看,果然,娇娘那高耸的一座乳峰,已经缺损了大半,变成了一个血窟窿,鲜血汩汩外流,里面一个怦怦乱跳的小心脏,已经没有了踪迹。
萧家鼎坐在岸边,他没有兴趣在追敌踪,因为河面太宽了,如果不能再第一时间抓到凶手,那后面再抓住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的了。
又等了一会,阁老他们几个先后回来了,看见萧家鼎傻呆呆坐在岸边,身上湿漉漉的,都吃了一惊,赶紧冲过来,没等问话,便看见了娇娘那同样湿漉漉的恐怖尸体,便都惊呆了。
他们不相信,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能在萧家鼎这样的绝顶高手面前杀人,却没有被他抓住,甚至没有被伤到,那这个人该是多么的令人恐怖。
黄诗筠最担心的是情郎的安危,看见萧家鼎平安无恙,这才稍心安了一些。
等阁老、黄土和痨病壳都到了,萧家鼎这才缓慢转过头来,瞧着他们,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是干的,不过这说明不了什么,因为下水暗杀的人,并不一定就是穿着衣服的,可以是裸奔下水的。不过,头不可能是干的,所以关键是头。
但是,这三个人头也都是干的,所以,可以证明他们不是凶手,而黄诗筠的头却是湿的!
萧家鼎不相信黄诗筠具有能狙杀娇娘的武功,他知道黄诗筠不会武功,不可能实施这样的行为,不过,他还是问道:“你的头怎么是湿的?”
“洗了啊。”
“洗了?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这一路上都没有好好洗澡的机会,刚才拣柴火又被枯叶弄脏了,不洗很难受的。对了,刚才我在河边洗头的时候,看见思琴也在河边洗头。”
“思琴也在河边洗头?”萧家鼎扭头看了看那边河边的树下,静静地靠着休息的三个女人,特别是中间的那个一路上就没有开口说话的女人思琴。他略一沉吟,便站起身走了过去,来到河边思棋她们三个女人靠着睡觉的大树下。
第一眼,他就看见了坐在中间的妹妹思琴,一头秀果然披散着,湿漉漉的,似乎在闭目入定。
萧家鼎道:“对不起,打扰一下,请问刚才思琴你在河边洗头了吗?”
老婆子冷声道:“我们洗头,也需要你同意?”
“对不起,我们的一个人又被人杀了,心脏被挖走了,就在河边,我怀疑凶手是从水下行凶的,所以我要察问一下。”
“你们的人死了……”
“王婶,不用理睬他们!”思棋冷声道。
萧家鼎气得鼻子都歪了,还没有遇到过这样不配合的主,怎么说,他们都是来帮忙的,保护她们三个的,现在倒好,人家直接不领情。
听了思棋的话,那老婆子便也不说话了,无论萧家鼎再怎么说,都不理不睬。
萧家鼎只好站直了腰,苦笑摇头。
这一晚,娇娘死了,尸体就躺在篝火边,萧家鼎他们几个坐在篝火旁,盯着那逐渐僵硬的尸体,都默不作声了。
突然,痨病壳弹起来,就像屁股着火的羚羊,几个纵跃,便消失在了黑暗的远处。谁也想不到病歪歪的他,动作竟然是如此的迅捷。
阁老和黄土吃了一惊,站起身,相互看了一眼,犹豫了片刻,终于又坐下了。
这时,传来了老婆子王婶的话:“拿了钱,想这样跑掉?”
这一句话,说得是冷到了骨头里,所以的人都感到了一阵的寒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