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巧赶紧道:“恭喜师父!”
吴有丹道:“嗯!这最后十天,你务必要时时观察,切不可掉以轻心。特别是火力,一定要稳控好,要估计师父十天后出来,刚好还剩下一大海碗的汤药,那是浓缩的精华,切不可把这最后的精华都煮干了,那为师可就前功尽弃了明白了吗?”
“徒儿明白,徒儿会跟香巧师妹说的,一定尽心守护,不敢有任何闪失。”
“很好!”吴有丹赞许地点点头,转身抱住了她,两人又是哼哼唧唧的一阵快活,吴有丹这才穿好衣服走了。
吴有丹走了之后,那翠巧监视药鼎里的药水的频率一下子提高了,时不时就会踩着木梯子上来察看一番。好在冷涧已经想好了定对的办法,将那冰海铠龙盖在自己的身上,到后面,他甚至干脆躲在下面不出来了,免得每此都手忙脚乱的隐藏。
因为冰海铠龙一直在头顶上,冷涧得以仔细观察他下面的腹部,视线落在了毒龙下颚下段的一个小小的圆孔上。
这毒龙整条都披满了异常坚硬的铠甲,除了这小空。他突然想到先前吴有丹说过了“捅开”,会不会跟这个小孔有关呢?
冷涧的手在水里摸索,找到了一根骨刺,拿起来,刺入了那小孔。
咔!
轻轻的一声响,冰海铠龙原本紧紧合拢的巨嘴竟然一下子张开了,吓了他一跳。再捅一下,又合拢了。原来这是控制他巨嘴的反应点。
冷涧捅开铠龙的巨嘴,找了一块骨片当刀子,剐里面的嫩肉吃。虽然铠龙外面身披坚硬的铠甲,但是里面的肉却是很娇嫩的。
冷涧已经饿的昏了,看见那里面鲜嫩的肉,那里还能克制,但是他还是足够冷静,先抓了一把丹药塞进嘴里,吞下之后,这才开始用骨片掏取里面的嫩肉送进嘴里,吃的是满口回香。
但是,这仅仅持续了片刻,他就感觉不对劲。小腹处迅速升腾出现了一股冰冷如刀的气旋,那种寒冷,当真如刀子一般的刺骨,让他忍不住全身开始剧烈抖。
这还仅仅只是开始,他旋转的寒流,迅速地蔓延开来,沿着他的七经八脉,散布到了他的全身,他感觉自己仿佛要被冻僵了,连头眉毛都已经结了霜珠。若不是自己此前已经吃了无数的丹药,刚刚又吃了那么一大把的丹药,只怕现在已经被冻成了一块冰雕了。
好在这种恐怖的场景只是持续了一小会,那寒流就沿着各个经脉回到了丹田处,竟然又形成了另一股气旋,颜色是白色,寒冰的颜色。跟另外那股蓝色气旋并列,各自旋转着,只是这股气旋要比蓝色的小很多。
到了这时,冷涧便恢复了正常。肚子也不饿了。
第二天,他又饿了,有了前面的经历,他已经不再担心这冰海铠龙可怕的肉,如法炮制,再次经历了寒冰洗髓的痛苦之后,他现丹田处的那白色气旋,竟然增大了一些。
这之后,他每吃一次肉,那白色气旋就会增大一些,到最后全部吃完这冰海铠龙,丹田处的白色气旋,已经增大到跟蓝色气旋差不多大小了。
吃完了这个,他再没有可以吃的东西。只剩下药鼎里的汤药了。
汤药怎么能充饥?但是,不喝汤药,又吃什么?
在坚持了两天之后,这天晚上,是吴有丹马上要出关的头一天。负责看守药鼎的香巧又偷偷去约会那侯师哥去了,饥肠辘辘的冷涧知道已经没有办法再等,第二天吴有丹一出来,就要吃那冰海铠龙和紫冕金花,要是现没有了,一定会察看,那自己也就无处遁形了。现在只有逃走一条路。
于是,他横下心,咕咚咕咚将药鼎里剩下的药水全部都喝进了肚皮。
这种药水在他刚刚落入的时候,他只是被呛了几口,就剧痛犹如刀割,全身麻中毒,而现在,再喝这样的水已经对他就跟茶水一样没有任何伤害了。
他不知道,他吃下的那株紫冕金花乃是天下第一毒草,从此以后,再没有任何毒药能伤得了他了。这煎熬了各种毒物、毒草的汤药,同样如此。
虽然汤药不能果腹,但是至少可以让肚皮涨,一时不会觉得饥饿。
可是再这样下去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再没有可以吃的东西。他决定逃走,不管如何。
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怎么逃走。现在逼得没有办法,只能冒险一试。
那具冰海铠龙的肉已经被他吃光了,只剩下一具躯壳,他先将双脚伸入铠龙的巨嘴里,然后将铠龙躯壳套在身上。这铠龙虽然铠甲非常坚硬,但是下面连接的皮子却非常柔软,有很大的弹性,所以他能比较轻松地钻进躯壳里,还能将双手从毒龙的前肢穿出,双脚从后肢穿出。这样,他就变成了一只铠龙了。
这铠甲异常坚硬,就算被现,还能抵挡刀剑。
他费力地爬出了药鼎,便看见墙上挂着的药葫芦。他知道自己的命全靠这药丸支撑,这必须带走。于是,他将墙上红色药葫芦里的药丸全部都倒在了自己衣服的衣兜里,口袋扎好,再穿好铠甲。
推门出来,沿着走道往前走,他的眼睛可以从微微张开的嘴往外看,勉强能看见一条缝隙。到了铁门,他把心一横,拉开了铁门,冲了出去。
门外两个看守看见一条巨大的蜥蜴从铁门里冲出来,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开。冷涧便摇摇晃晃往前跑。
两个看守相互看了一眼,马上明白了,这家伙应该是师父作为宝贝药材的那个什么冰海铠龙,这可不能伤到。也顾不上去想怎么熬药这么多天的死铠龙,现在却复活了?赶紧扔下兵刃,追上去,一下子压住了,一边一个,抱着铠龙要往回走。
冷涧急了,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他感到丹田处,两股气旋突然加速旋转,并迅速奔腾到了双臂,振动双臂往前推出。
他的右手喷出一股淡淡的白色气流,撞在右边守卫身上。
咔嚓!
那守卫全身一僵,骨骼已经不能活动,除了眼珠子,连作出惊骇的表情都已经不可能。头上、胡子上,瞬间便结满了冰珠子。
他的左手推向左手的护卫,一股淡淡的蓝色气流,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扑到了那守卫的身上。
嘭!
守卫惨叫,好象被毒蛇咬中似的。松开了双手,倒在地上,全身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脸上、手臂上的血管,立即变成了恐怖的蓝色蜘蛛网。
冷涧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也来不及细想,蹒跚着往前跑,没多远,便看见了一处阶梯,一直往上。便沿着阶梯往上怕,终于到了尽头,有一处石门。
他拔掉门闩,打开了石门,出到了外面。
此刻,天已经黑了,有淡淡的星光,能朦胧地看见四周的,还是那自己被猎犬追得到处乱跑的禁地院子。
他大致辨别了一下方向,朝着估计的大门方向跑。
突然,他又听到了那熟悉的猎犬的恐怖吼叫,还有无数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他惊恐地现,四处出现十多条高大威猛的猎犬,比先前撕咬他的那猎犬还要快捷胸凶猛得多。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扑到在地。
他赶紧把手脚都缩进了铠甲里。猎犬撕咬那铠甲,自然伤不得半分。耳边就听到咔咔的啃咬铠甲的声音。
冷涧惊恐稍稍安稳,他没有时间跟这些猎狗闹着玩,这里还是险地,必须尽快离开。于是,他手掌拍出,想象刚才那里将这些猎狗冰冻或者毒死它们。可是双掌却没有任何动静。
他回忆了一下,先前是丹田的气旋涌动,才造成这个结果。于是试着提升丹田处的蓝色气旋。那气旋竟然很听话地升腾而起。冷涧非常高兴。他一口气将气旋升腾到手掌,然后用力朝着面前的一条猎狗拍出。
嘭!
那条猎犬哀嚎了一声,立即倒地,全身抽搐而死。
其余的猎犬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不知道生了什么。
冷涧爬了起来,朝着大门跑去。猎犬从后面扑上,将他扑倒,再次费力地撕咬他的铠甲。冷涧同时将丹田处两股气旋同时提起,分别拍出。
嘭——!
咔嚓!
两条猎犬分别被冻僵和毒死,倒在了地上。
这下子,猎犬们再也不敢紧追了,只是远远跟着狂吠。
冷涧惊喜交加,先前他急于逃命,没有细想,现在现自己居然可以手掌分别拍出冰冻和剧毒,连凶猛的猎犬都无法抗拒,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拥有了复仇本领?
他狂喜中转身逃到了高墙边,果然看见大门,拉开门闩出去,再把大门关上,猎犬被关在了里面,他这才舒了一口气。
分辨了一下方向,他朝着后院而去。
到了后院门口,大门紧闭。他上前拍门。门很快打开了,门房的老婆子黑夜里陡然看见一个人立而起的怪兽,吓得喔的一声,便昏死在了地上。
冷涧也顾不上看她,直接冲了进去。院子里很安静,差不多都睡下了。没有人管他。
他跑了柴房旁边的哑女的屋子,房门没有锁,推开门,他便傻眼了。屋子里已经空荡荡的,那张小床,那唯一的家具几案,都已经不见了。
他不顾一切喊了起来:“哑女姐姐!姐姐你在哪里?”
他只叫了几声,便听到赵厨娘的声音从她的屋里传来:“你这小兔崽子,死哪里去了?现在冒出来鬼喊鬼叫的,扰了老娘的好梦,看老娘不剥了你的皮!”
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穿上衣服。
冷涧已经在地下呆了近两个月,现在,已经是入冬了。
赵厨娘推门出来,没等看见冷涧在那里,便被一下子扑到在地上,定眼一看,现眼前是一头怪兽,吓得哇哇乱叫,差点昏死。又听得怪兽的肚子里传出了冷涧的声音:“我哑女姐姐在哪里?快说!”
赵厨娘听到这怪兽说人话,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好在听出是冷涧的声音,又看见怪兽的嘴张开了,里面出现了一张脸,正是冷涧,瞪眼看着她:“快说!我姐姐再哪里?”
赵厨娘这才明白,冷涧是钻进了一个怪兽的躯壳里,在变成了这模样,气得她骂道:“你个狗崽子,在哪里弄来这玩意来吓老娘?老娘非……”
冷涧抬右手,提起蓝色气旋,飞快地在赵厨娘一条腿上一抹。赵厨娘的这条腿立即犹如火烧一般剧痛,血管也变成了蜘蛛网一般暴起,并裂开,暗红色的血流淌出来。
赵厨娘惨叫,冷涧一把按住她的嘴,厉声道:“快说!要不然,就死!”
赵厨娘这才知道,眼前这孩童,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孩子了。他已经掌控了生杀予夺的能力。这才惊恐地连连摆手:“不,不要杀我,我说,她……,她已经死了,就在你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第二天,就……,就死了……”
冷涧肝胆欲裂,狂吼道:“放屁!哑女姐姐不会死的!”
“是是,我真的没有骗你,第二天现她没气之后,柯大爷就让人用一张破席子卷着她,让马车送到城外扔在乱坟岗了,估计已经被狗吃了……”
冷涧眼睛犹如喷火,狂吼一声,双掌齐出,拍在赵厨娘的胸膛。
咔嚓!蓬!
赵厨娘整个人变成了一条姿势怪异,全身血管因为中毒变成蓝色蜘蛛网,同时又被冰封冻僵的冰雕。
冷涧爬起来,冲出了门外,往院门冲去。
已经有不少妇人被刚才的动静惊醒,站在门口观望,现一头怪兽,从赵厨娘屋里跑了出来,都吓得尖声惊叫,等怪兽跑没影了,这才大着胆子过去,便看见赵厨娘那恐怖的尸体。又吓得惨叫,后院顿时乱作一团。
冷涧径直冲到了当初毒打他的屠妈的房门前,屠妈已经听到了动静起来了,站在门口正问怎么回事,便看见院子里的妇人们纷纷惊叫着往两边躲,便也吓得全身抖,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