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千推开房门,一种熟悉的味道铺面而来。
房子的一切都熟悉到她闭眼就知道东西摆放的方位,毕竟在这里生活也有一段时间了,不过,总觉得今晚这里好像少了点什么。
夏千千太困了,随便洗漱一下就躺到床上。
奇怪的是,沾上柔软舒服的大床后,她反而睡不着了。
佣人点了熏香,她闻着熟悉的味道,以为会像平时一样很快入眠,可是——
“嘀嗒,嘀嗒,嘀嗒……”
悬挂的吊钟不断出吵人的声音。
夏千千翻来翻去,越想静心,那吊钟的声音反而变得越大。
夏千千心口忽然有了一丝『毛』躁,起身来将那吊钟摘下来,想要拿去电池,不想手指没抓稳,吊钟跌到地上,碎得七七八八的。
佣人听见声响走进来:“夏小姐,有事吗?”
“没什么,这个钟很吵。”
“呀,打坏了啊?”
夏千千捡起来一看,是个款式看起来非常老旧的挂钟了,看起来像是上个时代的东西了……
刚刚那一摔,好像坏了,钟也不出吵人的声音。
也对,现在的挂钟都是静音处理的。
夏千千随手捡起钟丢到一边:“没什么,就是一个旧钟,你们都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佣人也没觉得什么,就关上门出去了。
夏千千躺回床上,没有钟声吵她,外面的雨声却加大了。
夏千千烦躁地把被子蒙住头,又觉得呼吸不顺畅……
就这么折腾着,入夜了,她很困很困了,却一直睡不着。
车轮摩擦着在雨声中停止的声音,隐约好像听到楼下的大门打开的声音……
夏千千皱了下眉,几点了?楚少阳回来了么?
果然,熟悉的楚少阳的脚步声在上楼,罗德压低了声音在说话。
夏千千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卧室房门被突然推开,楚少阳走进来,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明显是顿了一下,皱皱眉,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
一股极其浓重的酒气挥。
隔着那么远,夏千千都闻到了。
他大晚上的跑出去喝酒么?
楚少阳沉声说了点什么,连房门都没进,就走了。
罗德进来打开衣柜,拿了衣服,又去了浴室拿了楚少阳必用的洗护品。
一切动作他都是轻微的,不过夏千千没睡着,所以听得一清二楚。
房门轻轻关上,夏千千睁开眼睛,疑『惑』地想,他把房间留给她?
这不是楚少阳的作风,今夜真是怪异。
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关系,夏千千觉得房子里特别闷热,她全身都燥燥的,起来拿起遥控器将气温调低了些。
躺回床上还是睡不着啊?st。
夏千千很少失眠,通常没心事的话,十分钟内就能睡着了。
怀孕后,更是容易睡着……
这种失眠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忽然又听到脚步声了,然后房门打开。夏千千及时闭上眼。
这次回来的只有楚少阳一个人,沐浴的清新掩盖了大部分的酒气,他已经洗浴好,松松地穿着浴衣,躺到夏千千另一侧。
很安静的夜,只有犀利的雨声一直响着。
两个人各自睡在一边,背对着,中间的大床空出好大一块的空白。
夏千千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不确定他是否是睡了,用力地咬住下唇。
不久后……
在夏千千自己都无意识的情况下,她也睡着了。
快到清晨时,天气变得清冷,房间里因为气温很低,夏千千『迷』『迷』糊糊醒来,手下意识伸手去捞被子。
睁开眼,现被子被楚少阳卷在身上盖着。
夏千千狠狠瞪了他一眼,想要去找遥控器调温度,却现遥控器被压在他枕头,『露』出一小截……
夏千千慢慢伸手要去拿,楚少阳翻了个身躺着——
夏千千及时缩回手。
英俊的面容刀雕,仿佛是心情恶劣到极点,睡着时都皱着眉,一副凶悍的样子。
夏千千怀疑他在做噩梦,又在梦里凌辱别人了吧!
夏千千想要起床,可是还困着,而且外面因为下雨暗暗的,看起来还很晚。
夏千千随手将丢到床边的浴巾拿过来盖上。
应该是楚少阳昨晚擦头用过的,上面还残留着洗『露』的香气。
因为浴巾很小,夏千千双手抱住手臂,双腿蜷着,缩成小小的一团,居然正好被浴巾盖着……
绿『色』的眼睛打开。
楚少阳冷冷地看着她,从他的角度,只看到她『露』出来的一个后脑勺。
长纠结地披在枕头上,如果不注意看,还以为只是堆了件衣服在那里。
楚少阳一把掀了被子,正好盖到夏千千的身上,他起身出去了。
夏千千还没睡着。
听见门轻轻关上的声音,她睁开眼,这个时间他就起来干什么?
夏千千管不了那么多,将被子弄好,盖上,楚少阳刚刚盖过的体温熨过来……
就仿佛他温暖的手将她抱在怀里。
夏千千皱了下眉,将被子翻了一面盖着……
可是被子里残留着好重的楚少阳的味道,在空中挥之不去地散着。
……
楚少阳推开书房门,在宽大的旋转皮椅上坐下。
一夜宿醉,脑子和喉咙爆痛……
罗德睡得很精,就在楚少阳隔壁的房间,一般主人有动静,他都会知道,而且平时他都醒很早。
跟到书房里来,罗德意外说:“帝少,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楚少阳压住太阳『穴』的地方,一脸阴郁的暗『色』。
罗德担心说:“是不是喝太多酒了,不舒服?我这就叫人去做醒酒汤。”
“等等。”嘶哑黯沉的嗓音,楚少阳问,“手术准备如何?”
“很顺利,不过夏老先生目前的身体状况,还不适合动手术,需要调养……医生们在等待最佳的时机,让这个手术尽量确保在最高的成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