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动了胎气,胎儿并没有事,我们给你打一针,近期再配合调养就会好了……”又转过脸对罗德说,“最好不要再让她干重活,她的身体很疲累,也不要吹冷风,暴晒,或者接触冷水……”
“只要给她打一针就没事了?”罗德问。
“没事了,不过她体质太虚,恐怕再跌跌碰碰,容易流产……”
罗德送走医生们,卧室里重新静了下来。
楚少阳立在窗边,高大的身影冷清沉默。
夏千千感觉『药』的效果很好,才注了没多少,就不流血了……
时间已经是深夜两点多。
她站起来,想要去拿『药』瓶,暴躁的声音连声『逼』问:“你想做什么,想去哪?”
“先生,太晚了,你好好休息。”
楚少阳靠在窗边,已经回过头了,眼神被窗外的夜『色』还邪魅。
那复杂的目光中包含了太多情绪,可是夏千千这辈子都不会看得懂……
“床单脏了。”
她看到床上有几点鲜血:“你可以叫下人帮你换一下,明天我会帮你洗……看在我现在身体不舒服的份上,暂时放过我吧?”
楚少阳没有说话。
夏千千拿起吊瓶想要走,他几步走过来,摁住她的肩一压,她又坐回床上。
他拿过吊瓶挂回原处:“躺下。”
“……”
“你呆过的地方,有股臭味。”他深深地皱着眉,盯了她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夏千千不解地坐在原地,他的意思是让她躺在这里把『药』水打完吗……
门很快被打开,两个佣人走进来,分别端着水和食物。
“你把『药』吃了。”盛着温水的水杯递来。
“再把粥喝了,就躺着睡吧……埃,你别『乱』动。”
夏千千被『逼』着吃了『药』,喝了粥,又在床上躺下。
这种待遇让她揣测不了楚少阳的用意。他怎么又突然这么好了?
她才不信她就算流产了,他会心疼……
哪怕是他的孩子,他不是也会毫不留情地拿掉吗?何况这不是!
『药』水挥作用,夏千千渐渐地困倦,睡熟了。
佣人留一个照看她,一个收拾碗筷去放东西,在半路看见罗德,于是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两支软膏。
一支是祛瘀消肿的,涂抹在夏千千的脸上。
一支是烫伤的,涂抹在夏千千的手上……
夏千千睡得很深很沉,竟没有半分察觉。这几天在花园睡,蚊虫叮咬,天气燥热,到了破晓时又奇异的寒冷,根本没办法好好睡……
白天做那么多事,晚上又保证不了睡眠质量,她早就累坏了。
……
夜『色』中,后院里花香肆意,白『色』的星光洒下来。
楚少阳负手而立,面孔在夜的阴影中极致深邃。
佳妮被这一通搅得根本没法睡,见楚少阳站在『露』台上,正准备过去,听见罗德的声音……
“帝少,我听说孩子成型后,流产反而会更痛苦……趁着现在时间短,『药』流,对她的身体伤害也没有那么大。”
罗德候在一旁宽慰道:“医学达,流产只是非常小的手术,就像感冒了打针吃『药』,不会有危险的……”
楚少阳的身体站立不动。
“我知道你走不出心里的阴影……”
佳妮将耳朵靠近了,静心聆听着,渐渐地,脸上的表情变得惊讶。
到罗德将事情始末都说清楚后,她更是恍然大悟的震惊——
……
夏千千睡得很安稳……
忽然门响了,男人走进来。
两个佣人慌忙行礼:“帝少……”
冷冷的目光示意她们出去,两个佣人识趣地离开房间,合上门。
楚少阳走到床边,酒意彻底清醒了。
充血的眼盯着床上的人,他有种掐死她的冲动,她死了他就不会这么烦恼。
早晨,淡淡的晨曦闪耀进来……
夏千千自动自地醒来,这些天每到这个时间就要起床搞卫生,身体就会自己调节出一个生物钟。
夏千千起身,看到沙上的男人,一愣。
他还穿着昨晚的那件睡袍,高大的身躯仰卧着,沙就放在落地窗前,灯光洒进来,照着他英俊如昔的轮廓。
这沙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昨晚居然她睡了他的床,而他睡了沙!
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让夏千千皱眉,她想要下床,却现手里还在吊点滴。
用衣架子临时做的『药』水架已经挂了好几个空瓶了,再看她略微浮肿的手,看起来她是吊了一夜的『药』水。
夏千千感觉身体轻松很多,就是下/体传来浓郁的血腥味,还有黏黏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很脏。
夏千千就要去拔针头,沙哑的嗓音传来:“别动。”
然后那高大的身影已经往她这边走来,冷冷地说:“呆在这个房间,哪里也不准去,若离开半步你会尝到后果。”
夏千千抬头,他已经又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
“你想做什么?”她总是这样猜不透他的用意。
楚少阳没理会,进了浴室。
她听到水声传来,想要下床,却又有所犹豫,最后还是选择躺下。
打了一晚上的『药』水,正常人第一件事就是想小便。
她躺了不到一分钟,又受不了地坐起来,悄无声息下床……
浴室和卫生间是连起来的,卫生间在外面,浴室在里面。
夏千千刚在马桶坐下,哗,浴室门拉开——
夏千千一只手提着『药』瓶,姿势非常尴尬,淡定地点了下头:“我想上厕所,先生。”
楚少阳没说什么,靠在门边,犀利的目光一直盯着她,似乎在等待她『尿』完了滚回床上。
然,被一个人这样盯着,怎么会『尿』得出来?
夏千千:“你可以忙你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