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森远离开宅子的时候,不放心的看了乔小柠好几眼。
他看着乔小柠的目光,又反复问了乔小柠好几次要不要跟他去别墅,得到了否定的答案,靳森远才转身离开,只是人刚刚离开,后脚就派人送来了很多滋补品。
海医生说乔小柠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应该多多休息。
接下来的两天,靳掣都陪在乔小柠身边,两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没有太多的话。
乔小柠一直挂吊瓶,靳掣就在乔小柠的房间里处理公事。
仅仅两天,他已经把“世纪乐园”的设计敲定,这个设计筹划了太多次,已经接近完美,现在只要拿到那块白玉,合作案马上就能敲定。
还有几天,他和乔小柠的婚礼上,就能拿到白玉了。
“咳咳……咳。”
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断了靳掣的思绪,靳掣向后退了退,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了桌边拿起杯子,却现杯子里竟然没有水了,侧目看了看乔小柠因为咳嗽变得潮红的脸色,冷声问了起来,“没有水了怎么不早说。”
“我忘了。”乔小柠连头都没抬,伸手拿出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我有些累,想要再睡一会儿。”
“已经睡了大半天了,还没有睡够?”靳掣看着乔小柠漫不经心的模样,冷声说了起来,“我去给你倒水。”
乔小柠听到靳掣的话,目光微微沉了沉,抬起头看着靳掣的背影,轻声说了起来,“靳先生,不用麻烦了,我不想喝水。”
“不想喝也得喝。”靳掣背对着乔小柠,情绪莫名有些坏。
乔小柠感觉到靳掣的嗓音稍大了一些,看着靳掣停顿的背影,神色暗了一下,有些茫然,她做错了什么吗?好像什么都没做错啊!只是要他不要去倒水罢了,至于生气吗?
乔小柠叹了口气,经久不响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乔小柠看见电话里闵家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这几天闵忠每天都要给她打电话,即便她不接电话,他也会来短信,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钱。
且不说她现在没有钱,就是有钱,也并不会把钱给闵忠,她还没有圣母到那种地步,没有办法一笑泯恩仇,不管是要钱还是要其他的东西,她能给与否,她都不会搭理闵忠。
电话一再响,吵的乔小柠有些头疼,双手撑着额头,莫名想起二十年在闵家的生活,脸色变得有些沉重。
靳掣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乔小柠撑着额头,一副头疼难耐的样子。
“怎么了?”靳掣看着乔小柠的模样,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乔小柠的电话,看到闵忠两个字,当即明白了乔小柠的反应,这两天他几乎和乔小柠时刻在一起,当然知道,闵忠这两天一直在骚扰乔小柠的事。
“没事。”乔小柠拿过电话,直接关机,将电话放到了一边。
靳掣见乔小柠关了电话,将水杯放到了乔小柠面前,“喝水。”
乔小柠接过水杯,看了看自己关掉的电话,轻声说了起来,“靳先生,我已经没什么事了,你不用天天都跟着我的,这样你也很累。”
“爷爷说了,我要好好照顾你,你的样子看起来,也的确需要人照顾。”靳掣看着乔小柠白的脸色,走到乔小柠面前,看着她的脸,“你这张脸,让阿kt看见,肺一定会气炸了。”
“我已经很努力的吃药了,靳先生,你……”
乔小柠话说道一半,忽然不想说什么了,靳掣怎么可能对自己仁慈呢?靳掣需要的只是一场婚礼,一场有名无实的婚礼而已。
她的目的就是配合他,当这个婚礼中的新娘。
乔小柠想到这里,头更疼了,看着靳掣说了起来,“靳先生,我头疼,你出去吧!”
“头疼?”靳掣微微弯下身,看了看乔小柠太阳穴爆起的青筋,轻声说了起来,“我去找医生过来看看。”
“靳先生,不用了,我只是想要安静一下,我安静一下就好了,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来回晃?我真的头很疼。”乔小柠第一次对着靳掣爆出了自己的情绪,她真的很烦,很累,她不想跟靳掣在这个房间里共处。
“你什么意思?”靳掣狭长的眼看着乔小柠的眼,颀长矜冷的气势显而易见。
“我只是想要自己带着,靳先生,你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我真的只是想要安静而已,你能不能先出去,我的头真的很疼……”
“头疼就睡觉,乔小柠,谁给你的胆子跟我脾气?”
靳掣冰冷的看着乔小柠的脸,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乔小柠,“有没有告诉你,脾气是要出代价的?”
乔小柠听到靳掣的话,气的全身抖,看着靳掣冷傲的脸,抖动着苍白的唇,“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你们究竟想要我怎么样?”
“生气?你跟谁生气?”靳掣大怒,语气中的冰冷冻结整个房间。
“我在跟我自己生气好不好,靳先生,我求求你让我安静一下,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那么厌恶我了,可是现在却要来管我要钱,以前不是一口一个私生女的叫着吗?为什么啊?”
乔小柠眼眶满是潮气,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设计界上会有那样的人,明明对她全都是厌恶,却又来找她要钱。
钱,很重要?
乔小柠想到以前的事,感觉寒意从骨头里散出来,她还记得,每个月,闵忠就会给乔老爷要她的生活费,乔老爷推迟几天,他就会虐待她几天,她那几天,会很难过,可能没有地方睡,可能没有东西吃,可能……会被体罚,会辱骂……
乔小柠觉得头疼欲裂。
下意识蜷缩起来,将自己团成一小团。
这些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她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
他曾那样虐待她,为什么现在还有脸来找她,她以为她进了靳家,她就有钱了?他可曾想过,她现在的境遇和之前,没有两样,他可能为她想过一分一毫。
没有,闵忠怎么可能会为她着想呢?相处了二十年,也不过是仇人罢了。
乔小柠感觉自己的呼吸沉重了一些,想吐的感觉冲了出来,她快速下了床,推开靳掣,朝着洗手间跑去,狠狠关上洗手间的大门,打开水龙头,对着水池难受的吐了起来。
靳掣站在原地,听到乔小柠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和源源不断的水流声,脸色沉了下来,良久,听到洗手间里没有什么声音了,才走到洗手间面前,正要敲门,洗手间的门忽然打开,乔小柠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