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退隐了江湖的大人物,很多人都说你消失了,怕仇家,怎么又来了,说吧,这次是谁得罪了你。”
黄鹤楼的小雅间里,黄三品着极品乌龙茶,老不正经地涎笑着,这次他把自己易容和打扮成了一个正经的商人,穿着西服,顶着花白的长,还向后背着。
“我还正想问你,你不是在凤凰城吗?怎么到京里来了?”林永仁问。
“还不是因为黄芷若给的资料,一大帮子贪官污吏,我不得不把这些资料送到有关人物的手里,没想到就接了你的电话,这叫缘分,别问我了,打电话给我是什么事?你除了求我找事,不会请我喝这么好,一杯上千元一杯的好茶。”
“我倒真有件事要找你,吴瑞涛你肯定听过,我嫂子的弟弟,在辽东城欺负了一个女生,是你跟我一起救过的叫海子的人,我的好兄弟。
他说他喜欢上了那个女生,找到了初恋的感觉,可是那个女孩消失了,据他调查是吴瑞涛干的,这种事,我觉得找你最合适,开个价,要多少,只要我出的起。”
“拿了十万块钱,要归隐山林,老子找了你好久,你现在出价让我帮忙,你能出的起什么?行了,给我二十四小时,我给你信息。”
黄三说完后,又要了一杯茶喝了起来道:“好茶。”
“少喝点,一千块一杯,我现在没多少钱。”林永仁笑着说。
“犯贱,好好的江湖大哥不当,非要隐退,隐退了又要出来,出尔反尔,最讨厌你这种人了,自相矛盾,服务生,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茶再来三杯。”黄三怪笑着,后边的话是对服务生说的。
“唉,认识你真是倒了九辈子血霉了,得了,今晚我还是睡大街好了,没钱了。”林永仁在心里算着卡里并不多的钱说。
“这与我无关,等我电话。”茶上了,黄三却没喝,披上了衣服,车身出了茶馆。
林永仁随后出了茶馆,身上只有一百块钱,但他笑了,这种感觉有种他刚到花都时的感觉,他喜欢这种感觉,一身轻松,身无常物,却很自由的感觉。
黄三说的是二十四个小时,事实上三个小时不到,他便给林永仁来了电话,告诉了林永仁陈玉琳的所在地,以及经常出现的地方。
锦江区的一条并不繁华的街道上,晚上十一点半,街角的一加咖啡厅格外地显眼,林永仁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喝着三十块钱买的一杯黑咖啡,轻轻地敲着桌子,唱着一道他才学会,准备教给他女儿的歌曲。
一个女孩进了门,她穿着一件暴露着胸和大腿的金色连衣裙,手里抓住一个满是尖锥的小包,坐在了吧台前,要了一杯咖啡喝了起来,她的目光相当的忧郁,双眼盯着玻璃门外,一边脸青着,似乎被人打过。
林永仁走了过去,做在了女生的旁边,微笑道:“陈玉琳,我一个叫海子的朋友让我来找你,带你回去,跟我走吧。”
陈玉琳盯着怀疑地盯着林永仁,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周彪让你来试探我的吧,算了,我已经不打算跑了,别浪费心机了。”
“周彪是谁?”林永仁问。
“还装,你觉得我会在一个坑里掉上两次吗?你回去告诉周彪,我不跑了,别再试我了,我怕了。”陈玉琳摇了摇头说,她算不上漂亮,但很清秀,很文气,有点像搞文艺的大学生。
她被刚带来的时候,试图跑过,在一起抓来的人的怂勇之下,可是她被抓了,还被打了个半死逼着拉客,后来她知道那是管理他们的击周彪用的计,让她害怕的手段。
后来她报了警,结果警察把她又送到了周彪的手上,她现在不相信任何人会救的了自己出火坑。
林永仁望着陈玉琳,皱了皱眉,他知道一时半会想让陈玉琳相信自己是件很难的事,就在他准备打晕陈玉琳,带走她的时候,两个中年人进了屋子,一个一身的纹身,而另一个是长头,还戴着银链子,一看就知道混道上的人物。
长头冷眼看了一眼林永仁道:“小子,想泡妞啊,建议你看清楚对像。”
而光头则直接抓住了陈玉琳的头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骂道:“妈的,让你招呼个客人你都招呼不好,下次要是再被投诉,我就弄死你。”
林永仁站了起来,被长头猛了一把,撞倒了吧台前的高脚凳子,咖啡店的店员急忙对几人求饶道:“龙爷,别在这里打,老板不再,打坏了东西我赔不起。”
龙爷瞪了服务生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林永仁道:“想找小姑娘,打这个电话好了。”随后他和他的同伙出了门。
林永仁跟了出去,对他们说:“放开那个女孩,我要带他走。”
“带他走,笑话,就凭你。”光头说着拉起了夹克衫的衣襟,露出了腰间的手枪,而长头的龙野更直接,将一把枪顶在了林永仁的脑门上。
也就在这同一时间,不远处楼上的火光一闪,林永仁的眼前十公分处,出现了一个子弹孔,林永仁急忙退后。
光头把陈玉琳推上了车,光头比出一个中指对林永仁道:“乡巴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想活命地赶紧滚吧。”
平静的生活,让林永仁学会了容忍,更何况在是京里的街头,于是他退回了咖啡店。
“这帮人真是一群畜生,这小姑娘也怪可怜的,不过小兄弟,我劝你还是别管这事,这帮人不是我们能惹的起的,要是能惹的起,他们不会这么猖狂。”
咖啡店的店员打了杯咖啡递给林永仁道:“不要钱,我请你,我想问你一下,你是真的胆大还是不知道这帮人的来头。”
“两者都有,你呢,难不成知道这帮人的来头?”
“不太清楚,不过听人说实力不小,那个叫龙野的是附近左岸夜总会的头头,管着不少小姐,估计这位姑娘就是他买来的?”
“买来的,没人管?”林永仁问。
“你这话问得有多蠢,你看刚那姑娘像个笨姑娘吗?她不会找警察,没用的,蛇鼠一窝,黑白早就不分明了。”服务生摇了摇头。
“他妈的,这法治的后边还有个鬼的秩序。”林永仁一口喝完了整杯的咖啡,随后拿出了那张印着一个穿着很暴露的女子的名片,左岸夜总会龙野的照片道:“这个龙野像个东洋人。”
“不是,不过估计是个杂交种,你不会还想管吧。”
“管,当然管,我来京城可不是来吸这里的雾霾的。”林永仁说了句,把名片塞在口袋里,服务生又给林永仁加满了咖啡道:“苦咖啡,提神,希望下次还能见你来喝咖啡。”
“会的,下次我付钱喝,你要给我最好的,不是这种便宜货。”林永仁客气地笑着,对底层的打工仔,林永仁向来很客气,服务员耸耸肩膀,憨厚地笑了。
左岸夜总会三楼尽头的经理办公室里,周彪把狙击枪放在了办公桌后,跟墙体为一色的暗格子里,耸了耸肩膀,坐在了办公椅上,腿翘在了桌子上,点上了雪茄,抬头望着天花板,深吸了一口又吐了一口,似乎在思考着可怕的事情,那张阴沉的脸杀气重重,却似乎又在担心什么。
长头的龙野走了进来,这个曾经京城大毒王吴京飞与东洋山口组老大女儿杂交出来的人物,倒是长的一表人才,他进屋后,打开了办公室角落的保险柜子,将口袋里的一叠钱和枪放了进去。
对周彪说:“彪哥,陈胖子的钱我收了,十二万,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把那个女的送走,以她的成色,再挣个几十万也不成问题。”
“是啊,几十万是不成问题,可是这钱会要了你跟我的命,事情安排好了没有。”周彪抖动着双腿,阴阴森森地目光盯着眼前龙野,他最毒的手下。
“安排好了,你放心好了,保证让你满意。”龙野说。
这时候光头走了进来,周彪放下了架在桌子上的双脚,微笑着对光头招了招手,光头一脸地兴奋,小跑过去,以一种打工仔第一次被工资时的激动语气道:
“彪哥,怎么了,这么高兴?”
“不怎么样,就是,就是觉得你有时候不听话。”周彪说,说话的同时,抓起了桌上的一个水晶透明的狼头饰品,砸在了光头的头上,将光头砸倒在地。
随后又跳过了桌子,椅在了光头的身上,一下接一下的把光头的脑袋砸成了浆糊,擦了擦脸上的血,把狼头饰品递给了龙野道:“龙爷,洗一下吧。”
龙野打了个冷颤,惊恐地望着周彪,急忙拿过了狼头进了洗手间。
等他洗干净狼头出来的时候,周彪恢复了先前的坐姿,微笑着问龙野:“知道为什么我下手了吗?”
龙野摇了摇头,他是个狠人,但是跟周彪比,不过是个三流,要不然的话,以他父亲的地位,左岸的经理怎么也轮不到周彪。
“就知道你不知道,我让你们接人,把人送走,你们却去得罪那个不该得罪的人,如果不是你老爸是我的老板,今天死的除了他,还有你。”周彪说着,指了指地上早已经没了生命气息的光头。
“他是谁,为什么……”
“为什么,他是一个人能灭掉我全部的人,你现在可以走了,赶紧回你的东洋,那个人会找来,到时候,别说我,别说京城四少的吴瑞涛,就算是你老子,都保不了你。”
周彪打断了龙野的话说。
“我这就走。”龙野说着,急忙出了门,他没见过周彪害怕过谁,这是第一次,他也有些怕了。
可是怕并不代表着他就这样离开华夏,这家夜总会的经理应该是他的,他的老子却一直让周彪管着这里,当这里的老大,他拿出了电话道:“打她,别让她死,丢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