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仁关了灯,爬上了床,躺在了关妍和身边,闭上了眼睛,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奇怪的影像,全是那些人临终全的眼神,一个个的血肉模糊。
他试图摆脱那些目光,但是他现很难,于是他又睁开了眼睛,他看着什么都不存在的天花板,他长叹了一口气。
他的别墅在郊区,偶尔会听到一两声的声喇叭声,更从的是鸟叫声,不知名的鸟儿,关妍把手放在了他的脸上,摸着他的胡茬子道:
“你好像很难过的样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声音很陌生,但很温柔,林永仁伸出一条胳膊,把关妍搂在了怀里,吻了她的额头,但并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们离开这里吧,我很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去农村怎么样?我们做农民。”关妍又一次开了口。
“好啊,只要你愿意去那里都好。”
那一夜他们相拥着睡着,但除了拥抱,他们什么也没有做。
第二天林永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自己的父亲,林德忠盯着林永仁看了好半天后,笑道:“你真决定不做花花公子了。”
“我从来都不是,我只是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样的人而已,我做了那么多事,我以为我知道我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我现到头来,我还是不知道我要成一个什么。”
林永仁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是说你看透了一切,你要放下自己拥有的,去做个农民,你觉得你做的到吗?”林德忠皱眉望着林永仁,他不相信林永仁会做一个曾经的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小老百姓,他觉得自己的儿子不会是个平凡的人。
“我不知道,但我至少可以试试,我试过过普通人的日子,那年我从部队刚刚出来,我没做到,后来我变成了一个残忍的人,别人说我是英雄一样的人物,但我知道,我不过是喜欢屠杀。”
“屠杀,这个词用的不对,至少不全对,这是宿命,有些人生来是要做一些事情的,他由不得自己,你一个说要找到自由,可是活人是没有自由的。
你接受了自己,好好的活着社会需要的那个自己,那就是自由,你有没有想过,你总是想的太多,你想成为自由的人,可是你又放不下不去管那些邪恶的事。
你矛盾,你也知道自己矛盾,可是你却不知道如何才能不矛盾,我都这样,我也一样,做了这么些年的生意,我最想的是,有一天退出了,去做个老百姓。
其实现在我可以做了,你哥管理着企业,你也有了自己的事业,还有老婆孩子了,但我每次想走的时候,就会想,家里还需要我这个老头子。
算了,谁能说的清谁呢,你去试试看能不能,如果不能你就再回来罢,反正人活一辈子,不就是个体验吗,做自己想做的。”
林德忠大方的笑了笑,摆了摆手,他在能管的了林永仁的年龄都没管的了,现在儿子已经快三十了,他就更管不了了。
林永仁要走,其实大可不必让人知道,悄悄地消失就是,可是他就像他老子说的,他觉得一句话不说,就闪人,心里总是不安。
他的家人,跟他的父亲一样,说了一些安慰的话,但并没有谁挽留林永仁,所有人都知道,林永仁的心里装了太多的事,也受了太多的苦,他需要安静,需要去过他想过的那种生活。
在跟家里人招呼完,林永仁找到了关欣,在所有的朋友中,他觉得唯一有必要去说一下的是关欣,因为她帮了自己太多,这些年他有了好名气,有很多钱供他用,全是关欣的默默付出。
“你就是个自私的混蛋,把这一切留给我,你觉得我帮你是为了有一天让你走,我是为了有一天让你接手你的生意,你懂不懂。”
关欣听到林永仁要走的话后,非常的生气,从来没有过的语气对林永仁吼道,就差打林永仁了。
“我不是做生意的料,你知道,这些都是你创造的,它属于你。”
林永仁淡淡地说,关欣说的当然不是生意,林永仁自然明白关欣说的也不是所谓生意,可是他又能怎么回答呢?
“是啊,它属于我,我想属于我的不会属于我,所以它属于了我,可是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的是你安全,就算我偶尔看着你也好。”
关欣苦笑,笑的很是苦涩,一个一直不把男人当成一回事的关欣,从跟林永仁交往后,产生了感情,又主动帮林永仁去创业,这份深情换来的是离别,关欣除了无奈也只有无奈。
“你知道的,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钱能解决的,这叫宿命。”林永仁说。
“是啊,这就是宿命,一个痞子和一个街头的混混,才是天生的一对,关妍跟我开玩笑说,我跟你是来自于不同世界的人物,看来是说对了。”
关欣说着,猛地站起来,抱住了林永仁,林永仁犹豫了好久后,抱住了关欣,低声对她说:“来生,我要是没有遇到关妍的话……”
“这不是童话故事,你走吧,需要什么只管来电话就好了。”关欣推开了林永仁。
“好。”林永仁说,他要走了注定不会再回来,林永仁知道自己不会再跟过去认识的人联系,关欣也知道他不会。
但这样说很好,这样的离别显得更自然。
林永仁说完后,出了门,回到了车上,跟他一起来的关妍凝视着林永仁,好半天后对林永仁说:“我姐姐喜欢你对不对,我想问你,我姐姐那么漂亮,那么有气质,为什么你会选我?”
“那有那么多为什么?选你就选你了,要是再来一次的话,我还会选你,因为你喜欢死缠烂打,你的死缠烂打,我受不了,所以就答应了。”林永仁说。
关妍笑了,没有她跟林永仁恋爱前的调皮泼辣,多了温柔和细腻,她将头靠在林永仁的肩膀上道:
“我想不起来你是怎么把我骗到手的,不过有一天我会想到的,到那时候你就麻烦了,我跟你说。”
“你还是别想起来的好,你想起来,非得脸红,你追我的时候,可是脸皮厚的不得了。”
“有吗?我脸皮厚吗?我怎么不记得了,算了,反正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就算脸皮厚吧。”
“你除了脸皮厚,你还牙尖,哎哎,别咬我,痛痛。”林永仁笑着,喊着,被关妍咬着胳膊,开着车离开了关欣临时住的酒店。
关欣望着越来越远的车,皱起了眉头:他真的可以像他说的那样,做个死老百姓,不去过问别人的事,不去管那些不公平的事,他真的不会遇到麻烦了?
第二天清晨,林永仁便带着老婆和孩子,一些简单的行李,和十万块钱,够他在农村盖几间房子的钱,离开了凤凰城,去了西北他的好兄弟海子那里。
海子从被林永仁救回来,送去夜总会玩了一夜后,第二天便消失了,没有人再找到他,他也没留下任何给人家找的线索,去了他爷爷生活过的一个叫黄土湾的交通很不达,路靠双腿走的小农村。
不过他回到这里后,倒是给了林永仁地址,说林永仁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去那里。
海子抽着五块钱一包的烟,穿着一件一百多块钱在附近的小镇上买的一件仿制的军大衣,一大早的等在路口,他那张脸依然像火烧过的一样,不过看身体倒是结实了不少。
看到林永仁从三轮车上下来后,笑着迎了过去,用他们在部队上表示亲切的方式,给了林永仁一拳头道:
“有钱人不坐飞机坐什么大巴,一天一夜,累死了吧。我问你,你这大英雄归隐田院,是因为桃花运太多,把自己速垮了,还是怎么的?”
“别在你弟妹面前说这种话,她会生气,坐了两天,我倒是没事,习惯了,苦了我家女儿了。”林永仁同样给了海子一拳头,把装着他们一家三口衣服的大箱子砸到了海子的怀里。
关妍温和地笑着,把怀里的女儿递给了林永仁。
“弟妹好,长的可真漂亮,比徐健明……”
“行了,你有完没完了,这种事你都说,你是不是让我晚上跪挫衣板。”林永仁打断了海子的话,生怕海子把部队上徐健明拿他跟自己妹妹开玩笑的事说出来。
“海子哥,仁哥是不是很风流,他一直说就爱我一个,看来不是这样的啊。”关妍怪笑着,瞧林永仁。
“是啊,很风流很风流,你不知道啊,在部队上,就数他最行了,我那些战友,凡是有姐姐妹妹的,都恨不得让林永仁给他做妹夫或者姐夫,不过那些人不好看,没有你漂亮,走了,前边就是。
你看到半山上那二层了没有,那二层就是我家的二层,我现在住二楼一间,其它几问,就给你们了,不过以后,我的饭得你们做。”
几个人说话间,很快到了村口,海子指着自己所生活的小村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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