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奇人三爷（5）
不过这次林永仁猜错了，三爷并没有不正经地玩他，三爷微笑了起来，看透了林永仁的心思一般笑道：“行了，林家二少，我不是你，贱的没完没了，我玩够你了，就不玩了，现在我们说正经事。
我刚才在张野面前骂你的话，是心理话，我是个贼，出生在贼圈子里，老娘是个贼，还是个不正经的贼，为了骗钱，让好多有钱人睡过。
所以我老子是个有钱人，我找到过，但那王八蛋知道我老娘是贼了，不认我，所以我做不了好人，我就做了贼，我有做贼的天份和基础。
我不会培养人，所以用的是最烂的方式考查他们的天份，我做了很多好事，可我贼王的名声永远改变不了，不管我改变多少面貌和身份。
我都改变不了我做过的坏事，卧龙说的对，我的下半辈子会一直在忏悔中度过。
你不一样，你们林家是正经生意人，你可以做很多很多大事，为穷人服务，帮助他人，你有基础，也有天分。你爱自由，这没错，但我觉得你应该做更大的事。”
林永仁望着正经起来的三爷，那感觉跟自己哥哥在说教自己一样，他想犯混，不喜欢这么正经，可是看着三爷的眼睛，他做不出来。
他说：“三爷，有一天，我会去做的，那一天会来的，但现在，我要救我的私生子弟弟，你得帮我。”
“唉，你的外公说你不是个帅才，看来是一点都没说错啊，卧龙看来是看走眼了，行了，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我帮你，但我有一个条件。”三爷出了口长气，似乎有些失望。
“说，只要我能做到，皆尽所能，不让你失望。”
“我又不是让你去杀人，那种事我做的来，说的这么严肃，我想收你做徒弟，可以你的能耐，我收不起，把张野还给我，我要把易容术教给他。”
“行，这都不叫什么条件。”林永仁说，给三爷这样的高人做徒弟，那是张野的福分，林永仁自然会答应。
“那我们就谈好了，卧龙让我帮你，我想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现在帮你易容，躺下吧。”三爷说。
林永仁急忙躺下，三爷将手按在林永仁的太阳穴上，林永仁只感觉浑身一麻，眼前一花，便失去了知觉，等他醒来的时候，三爷拿了镜子给他道：
“看看吧，这个身份，够你的监狱里边混了。”
林永仁打量着镜子里边的自己，那是一张他讨厌的恨不得自杀的脸，脸上一块长长的刀疤，和一只眼睛相交成十字，本来挺好看的嘴唇，一边的上嘴唇肿了起来，跟小手指一样粗，是个人看了都会觉得恶心。
“你怎么？啊，太恶心了，你杀了我吧，我不救我老弟了，求你，给我改变个造型成不。”林永仁又好气又好笑的说，现在这造型，在监狱里是合适，可是跟美女在一起的话，全世界都会反对。
“等你救出了你的弟弟，张野会帮你恢复，但现在不行，这造型是我年轻时候的样子，局子里有不少的案底，想必适合进监狱。”
三爷笑了笑，背过了脸，等他转过脸的时候，林永仁看到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这张老脸，跟自己现在的脸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嘴唇正常之外，而他的手里拿着一张脸皮。
林永仁惊呆了，但随后笑了起来道：“这是你的真面目吧。”
三爷自嘲地笑了笑：“没错，正是我的真正面目，这刀疤是忍者神社村雨那头畜生给我的，我知道你跟忍者神社已经结了怨，我干不过他们，但有一天你能，有机会帮我报仇吧。”
“我会的，他们好几次想杀我，如果我找到他们，定为你报仇。”林永仁信誓旦旦地说。
“不过你得好好练就自己，你的能耐跟我平手，而村雨却比我高出好几倍。”三爷说。
林永仁点了点头，他的心中多了一个要除掉了目标，几次想让自己死的杀手组织，忍者神社。
办完正事后，林永仁问三爷，能不能教他易容术的时候，三爷摇了摇头道：“我已经七十岁了，我不可能像卧龙一样活一百多，过几年就死了，张野会是你的兄弟，你学与不学有什么关系，走吧，办你的事去。”
林永仁望着七十多岁，一只眼睛完全瞎了的三爷，心里莫名有些难过了起来，想起了自己的师傅，卧龙禅师来。
他对三爷说：“卧龙禅师给我的书，在我住的地方，是他的手抄本，如果你要……”
“我当年要的时候，卧龙不给，他给了你，自有他的道理，我老了，不再是三十岁的小青年了，不会感兴趣了，你走吧，看着你，我受不了啊，你太年轻了，刺激我这个老人。
要是我二十几岁像你一样，那该多好。”
卧龙先生双手背在身后，望着窗外，路灯光照下，丝丝的雨划过，一切显得很暗然，似乎在嘲弄这位七十岁的绝世高人。
林永仁从爬上床了起来，跪了下来，对三爷磕了两个头，随后转身出门。
他是个玩自己的老混蛋，是个盗墓的贼王，是个下九流的人物，是个靠着换脸才能做好事的人物，帮助了那么多的人，却永远只能是个无名的人物，那怕死，也许只会是一张假脸，是何等高尚的情操，才能如何的死于无名。
除了他的师傅，无欲的卧龙禅师，这是林永仁一生见过的第二人，他磕的不是给自己这张可以救弟弟的脸，不是他过人的才能，而是他那张丑脸后，隐藏着的一片善心。
如今的人间，到处都是铜臭的味道，有几人能舍身忘我，为天下苍生，有几人能像三爷，背着世人的骂名，做有钱有权的人才应该做的事，不求回报的。
林永仁不知道，但他知道，这辈子，这个老人的善良会陪着自己，不生不灭，直到永远。
他出了门，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了起来，他还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的说教而像这么沉重过，他推开了黑狗房间的门。
黑狗躺在贵妃榻上，电视开着，可她已经睡着了，而张野正在干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拿着一支记号笔在打量着黑狗，那目光很认真，时不时地还皱一下眉，林永仁进屋他都没现。
当林永仁看到黑狗那张中性化的脸时，差点就没笑喷出来，黑狗的左脸上画着一只王八，而左脸上画着一个小圈。
“师傅。”张野看到林永仁后，急忙低下了头，一脸犯错小孩的表情。
“傻……”林永仁刚要开口说张野，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脸，是易容过的，于是严肃了起来，变着调对张野道：“你在干什么，你对你师姐做什么，太不像话了。”
“我，我，我没。”张野急忙低头，不敢看林永仁。
林永仁心中一阵怯喜，连张野都认不出自己了，那他的敌人就更不可能认识自己了。
这时候黑狗醒了，急忙站了起来道：“师傅。”
“噢，累了啊，累了就再睡一会，没关系。”林永仁打量着黑狗的脸，尽量忍着笑。
“我不累，姓林的走了吗？”黑狗问，比起张野的害怕，黑狗似乎跟三爷的关系很好，眼中没有多少害怕。
“走了，你的脸上是什么东西啊，去擦掉。”林永仁说着瞪了一眼张野。
张野明显地哆嗦了一下，道：“师傅，我就玩一下，你……”
“你什么你，林永仁走了，他说了，让你留下，跟着我后边学易容术，他说，你要是学好了易容术，就可以帮他做大事了。”林永仁说着，并观察着张黑的表情。
张野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这让林永仁心里很舒服，心想，这小子还是对我很忠心，但他依然决定把张野留下来，他知道，张野只有在三爷这里，才能够学到更多的东西，更厉害。
二十三岁的林永仁，知道怎么跟兄弟相处，但在培养兄弟的能耐方面，他知道他不如三爷的十分之一，于是他说：
“林永仁说你很讲义气，但光有义气是不够的，必须学到更多的东西，才能做大事，从今天起，就学易容吧。”
“是，师傅，那仁哥的脸易容过了吧，他会不会有危险。”
好小子，这时候还在担心我，我果然没认错了，林永仁在心里说，随后对张野说：“易容了，就我现在这个样子，他的能耐你知道，你放心学好了。”
“是，师傅。”张野说，黑狗一把抓住了张野的头，把张野压在了贵妃榻上，两人不分男女的撕打到了一起，林永仁微笑着，看了眼两人，不由得笑了。
随后便离开了翡翠巷，上了他那辆改装过的车，他刚一上车，徐健明就打开了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道：“易的真够丑的。”
“丑没事，实用就行，知道这是谁的脸吗？这才是三爷真正的样子。”林永仁笑着对徐健明说，徐健明急忙背过了脸，做出一个吐的动作。
“妈的，有那么恶心吗？赶紧给曲小黑打电话，安排我去漠北救我弟。”林永仁给了徐健明一拳头，徐健明强忍着笑，拨通了曲小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