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仁从小就叛逆的很,这个凡是凤凰城跟林家有一点关系的人就知道,那怕就现在,他二十三岁的人了,还是给人感觉很叛逆的样子。
这跟他热爱自由不无关系,几个月前,他刚从部队回来的时候,总觉得靠着家里人丢人现眼,总是不跟人说自己的家世,觉得有一个有钱的老子,是件丢人的事情。
因此他了解林旭这个年龄的心理,而且林旭还是个私生子,难免在心里会排斥抛弃自己的人。
不过相比林永仁,林旭的叛逆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叛逆。他心想,林旭这好性格,一定是因为他那个叫周凯的父亲不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对自己严厉,所以反弹不是很强。
林永仁还是很理解林旭的想法的,谁没有年少轻狂,觉得自己比自己的家人要厉害,觉得自己不靠别人,靠自己就能创出一片天下。
因此,他对林旭的态度并不反感,也不会学着哥哥教训自己的样子老教训林旭。
他知道,林旭迟早有一天会变,就像自己的改变一样,懂事了,长大了,看透了,自然就会明白,有些事情终将是不可改变的,就像他跟他老头一样,叛逆了十几个,到头来,还不是跟老头子和好如初了。
人到了一定的年龄,经历了该经历了,自然就会明白一切,长辈的错那是长辈的,做晚辈的不应该去指责。
不过林永仁并不打算林旭慢慢的去一样一样的明白,这招不行,总有一招可行吧,自己搞不定林旭,林旭身边的人总不会也搞不定吧。
林永仁就是这么不个怪人,很多事情只要自己想办的,会变着招的,想着法的去办到,功克不了林旭本人,就迂回作战,从林旭身边的高兴和菠菜几个人下手。
因此他叫了菠菜和张侃,以及高兴一起去吃饭,如他所料,林旭断然拒绝了他的请求,说自己要看网吧。
于是林永仁便带着高兴几人去了学校门口,高兴他们最常吃的烧烤摊去吃烧烤。
林永仁倒是有钱,请兄弟们去大酒店也不是不行,可他知道,这事要是让林旭知道了,一定会更排斥自己,而且林永仁确实不太喜欢那种华丽的地方,因此他爸总是说他,狗肉上不了席面。
最主要的是,林永仁总觉得大酒店那种人,是有钱人用来装逼或者谈正事的地方,他带着一群学生却似乎不太合适。
几人很快到了校前街,据高兴说,烧烤贼拉好吃的一个小难上。林永仁点了足够十人吃的羊肉串和同大杯子生啤,几个人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聊天的内容风乎全围绕着林旭,这是自然,吃这饭的目的也是为了林旭。从高兴几个人的谈话中,他对林旭的了解更深了一些。
知道林旭有个女朋友叫李兰儿,还知道林旭在学校里有一个叫万人迷的外号,喜欢他的人不少,还经常遭到高年级女生的调。
林永仁听着哥几个夸林旭,说林旭的好话,内心里说不出的开心,为自己有一个好弟弟而高兴,尽管这个弟弟是私生子,可也是自己的弟弟。
等几个小兄弟聊完了林旭的事情后,林永仁这才把自己跟林旭的关系也说了出来,并让几个小兄弟多开导林旭,让他不要记恨自己的老子,也不要对自己太过见外,毕竟那是上一代人的事。
除此之后,林永仁还给了高兴两万块钱,让高兴给林旭和几个小兄弟花,并且开玩笑地对高兴说:“我给钱的事,你们一起花,千万不要让林旭知道这是我给的,要是让他知道了,我就弄死你。”
林永仁有个习惯,就是不管对一个人多好,总是尽可能的掩饰着那种对人的好,总觉得对一个人好应该是自内心的,如果表现出来,那还不如不要对一个人好,他最讨厌的就是为别人做了一点事,就觉得好像别人欠他一个大人情。
“仁哥,你放心,林旭是你的弟弟,可也是我们的兄弟,我一定会让他接受你这个哥哥,不过话说回来,林旭这家伙平时没什么脾气,但拧起来还真是很倔的。”
“滚,你这又跟我保证又跟我说难度,要是再过个把月我来看林旭,他还对我用现在的态度,要就整死你。”林永仁说。
“那可不一定,不过吧,我用尽力。”高兴说,高兴以前不太敢跟林永仁开玩笑,在他的心里,林永仁是那种神的存在,现在可以了,熟悉了,他倒是喜欢这样,有种说不出的亲近感。
“仁哥,我就不明白了,有你这样的哥哥,林旭为啥还要那么倔呢,让你用这种办法讨好他,他这不是不懂事吗?我回头好好骂他。”菠菜不解地问。
“你可千万别骂他,我跟你说,我当年跟林旭一个鸟样,也跟家里人叛逆,外人跟我说,我反而更叛逆,这事需要时间,你想想,要是你跟林旭一样,活了十几年,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后爹,自己的老子是个亿万富翁,对自己老娘不闻不问,你怎么想。”
林永仁说,林永仁大大咧咧的,但喜欢换位思考一直做的不错,这也是为什么他对付恶人的时候,总是那么拿手,因为他总是把自己想象成恶人。
“大人的事是大人的事,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这社会这么现实,有个有钱的老子,和厉害的哥哥多好,要是我,我一定接受,而且是马上。”菠菜说。
“你以为林旭像你那么现实啊,要是他像你一样现实啊,那他就追不到李兰儿了,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上学期开学那天,林旭在班上大着胆子跟李兰儿表白,结果被李兰儿骂了一通的事吗?
当时你怎么说的,你说林旭这么帅,追的人那么多,干吗非要追李兰儿,可现在呢,他不是得到李兰儿了,两人还关系特别好。你别再拿你的势利眼看林旭了,他比你强多了。”
张侃鄙夷地对菠菜说。
“靠,这事跟那事不一样,那是坚持和不坚持的问题,不是现实不现实的问题,爱情和亲情不是一回事。”菠菜狡辩道。
“依我看啊,两种想法都没有错,这社会,人现实也是好事,少吃亏。可是有点脾气,有点个性也不是坏事,人太圆滑太势利了总归也有不好的地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仁哥。”
高兴吃着香肠问林永仁。
“依我看啊,高兴说的这个倒像句人话,不过这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我也不好说那个好那个不好。”林永仁喝了口酒,含混的回答,在这件事上,他自己也没有明确的答案。
高兴嘿嘿地笑了起来,挠起了头,那傻大个头,憨厚老实的样子,得到的是林永仁一通白眼。
理想,现实,务实,势利,圆滑,各有它的长短,林永仁看的哲理书不少,对世间的事理解的也还算可以,可还是说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这个东西得看自己的行为和对它的掌握程度,还得看在现实中具体情况的运用。
运用的好了,就是处理的高手,可运用的不好,往往会变成其缺点。林永仁心想,能把这些东西弄懂的,这世上恐怕只有自己的师傅卧龙禅师了,只可惜卧龙禅师走的太早,他没有机会好好讨教。
“别讨论这样的问题,谁能说的清呢,干杯。”一向不喜欢思考此类问题的高兴打断了谈话,举起了酒杯。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直到天黑,林永仁这才把他们送回去。
把高兴几个学生送回去后,林永仁这才想起了自己要去查赵大星的事情被搁浅了,于是驾车向新城区开去,车刚转弯,他就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这女人的一头的长披于后腰,穿着一身白色的居家服,至少一米七的个头,很苗条,身材的曲线在夜里路灯的照耀下,格外的妖娆。
林永仁想起来了,这女人正是陈年的老婆,他去陈年家时,曾经两度诱惑过自己的女人。
这个点上,这女人不在家里待着,在这个地方干什么?林永仁不明白,他放慢了车速,盯着那女人背影欣赏了起来,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女人,忽隐忽现的哽咽声。
林永仁开的车车窗是放下来的,外面车经过时都听不到声音,怎么会听到这个声音,难道说自己那奇怪超强的听力又恢复了。
他聚精会神地望着女人,这次他清楚地听到了女人的哭声,于是他明白了,只要自己专心或者遇到危险的时候,就能听到他平时听不到的声音。
这个女人的漂亮,不是胡静怡和金香香那种没结婚的丫头有的,更是不没谈过恋爱的关妍和野蛮的领导曲小黑有的,是时洁和念慈那种女人身上有的,但他身上表现出来的比念慈更为阴柔,更为迷人,是个男人都低档不住,想搂在怀里的那种女人,有些日子没碰女人的林永仁根本就抵挡不了。
林永仁望着女人的背影,他很清楚,自己对这个女人有了同情心,不完全因为善良和看不习惯男人欺负女人,更主要的是欲望。
到底怎么办呢?林永仁在矛盾,从白天那女人的眼神中,了看到,如果自己乐意的话,这女的一定会投怀送抱的。他想离开,因为勾引一个已婚女人不太道德,可是他最终被败给了自己的兽性,他开车追上了女人,放下车窗,强压着自己内心的不洁,故作镇定问女人:
“美女,这大半夜的,你在哭什么,去哪吗?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