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巴掌要落下之际,却被一只柔软雪白的手给挡住了。
晋蓝抓着闻御倾的手青筋暴起,嘴唇紧绷,似乎闻御倾再稍稍用力,就会将她的手给折断了一般。
“御倾,是你自己没照顾好孩子,你现在反倒怪孩子吗?”晋蓝一脸阴沉,眸底有着笃定,嘴唇紧绷着,看向闻御倾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般。
陌生,憎恨。
闻御倾将手给缩回来,看向晋蓝的眼睛中有着歉意,“对不起,老婆,我……”
他要如何解释呢?
“你想说什么?”晋蓝直勾勾地看着他,现他没话之后,鄙夷地瞪了他一眼,拉着轩轩朝着马路边走去。
闻御倾跟了上去,拽住晋蓝,“先等一下,车马上就到。”
晋蓝一把甩开闻御倾,虽是气话,可却特别的狠,特别的能刺伤人心,“我不想和你多废话,闻御倾,我没想到你是一个那么绝情,冷血的人。”
他绝情,他冷血!
闻御倾都要气炸了,“晋蓝,你给我说话注意一点。”
晋蓝的骨子里本就是不饶人的人,尤其是嘴,现在处于气头上,什么话都说出来。
深吸一口气,冷哼一声,“闻御倾,你以为你是谁呢?我想说什么我就说什么?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关你屁事。”
关他屁事!
晋蓝,算你狠。
闻御倾心里也十分的气愤,也和晋蓝赌起气来,转身,就要离开。
轩轩心一急,连忙叫道,“爸爸,别走,等我和妈妈。”声音里带着一丝乞求。
面对孩子的挽留,他心底那块因为生气而变得坚硬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转过身,想要再次朝着晋蓝走来,晋蓝却将轩轩推给闻御倾,“既然孩子想和你在一起,那就给你。”
话落,直接松开轩轩,朝着另一边走去,走到大路边,摆了摆手,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好的。
那辆出租车正好没人,师傅朝着这边开来,晋蓝毫不犹豫,没有一丝停留地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坐进去之后,急忙命令司机开车,从始至终都没朝着闻御倾父子看一眼。
轩轩看着晋蓝离开,哭着追了过去,“妈妈,妈妈,别丢下轩轩和爸爸,妈妈……”
“轩轩乖,我们待会儿回家就可以见到妈妈了,妈妈只是提前回去了。”闻御倾安慰道。
看着那辆飞奔而去的车子,心里有过一丝后悔闪过。
他怎么和老婆闹起矛盾了呢?
“总裁,您请上车。”简厉恒一身黑色的西装,恭敬地说道。
闻御倾带着轩轩上了车,冷着脸说道,“先不要开车,去查一查车牌尾号是88855……,现在查,然后按照导航,跟上那辆车,快一点。”
简厉恒打开手机,运用他强大的手机系统还有人脉,很快就查出来了。
“总裁,这辆车现在已经到了林山路。”他看着手机汇报结果。
“给我追上,快点。”简厉恒的话一落,闻御倾命令的语气响起。
简厉恒没有回答,直接行动了,很快便追上了。
那辆车最后进入一个小区,闻御倾亲眼看着晋蓝从车上下来,走进了小区里。
他记得这个小区,他曾经开着一辆破车,黑夜中来过几次,偷偷地站在下面望着楼上。
“总裁,这好像是木棉小姐的住处。”简厉恒猜测道。
闻御倾下车,绕到车头,打开驾驶座的门,“下车。”
简厉恒乖乖的下车,闻御倾坐了进去,“你先回去,不要站在这里碍我的眼。”
“……”
简厉恒无语,真是用完了,就像垃圾一样无情地扔掉。
谁让他是总裁,再不情愿,有再多的苦水,都得往肚子咽。
“是。”转身,在冷冽的雨里落寞地离去。
轩轩也爬到了副驾驶座位上,疑惑地盯着闻御倾,“爸爸,既然找到妈妈了,我们为什么不上楼呢?”
都是高傲的人,谁能让得了谁呢?
尤其是在闻以琛这件事上,他绝对不能妥协。
“轩轩乖,我们就在这等妈妈好不好?妈妈一会儿就下来了,肚子饿的话和爸爸说,爸爸带你去买东西吃。”闻御倾只能先说谎暂时稳住轩轩,他知道今天晚上晋蓝也不会出来的。
以他对晋蓝的了解,她肯定要在这边长住。
轩轩点了点头,因为车内开了空调,温度有些高,过了一会儿,轩轩昏昏欲睡。
外面砸落在车窗上的雨滴越来越大,最后变成滂沱大雨。
下了一阵,半夜的时候,突然停住,下起了鹅毛大雪。
闻御倾抬起头,看着楼上还亮着灯的房间,心情有些复杂。
晋蓝穿着睡衣,躺坐在床上,披头散,看着前方,大吐苦水,“其实我也没有让他做些什么?只是完成爷爷的心愿,放了闻以琛,毕竟那是他的表弟,可他却无论如何都不答应,为什么啊?”
木棉穿着一身睡衣,正在擦爽肤水,转过头,站在闻御倾的角度说道,“晋蓝,不是我说你,曾经他们那么伤害你,现在正是报仇的机会,你为什么放弃呢?”
拍了几下脸,继续说道,“反正我觉得闻御倾做的对。”
晋蓝白了她一眼,心里却并没有真的生气,“可如果这样,爷爷那边怎么交代?御倾心里一直想着报仇的时候,那他的心里也不会好过。”
木棉猛的扑到床上,脸上已经贴了一张面膜,嘴角坏笑道,“我知道你是为闻御倾好,那你要说出来,让他知道,你现在和他闹矛盾,跑到我这,和他冷战,有什么意思?”
晋蓝心里清楚她应该好好和闻御倾解开心结好好谈一谈,可每次一想冷静交谈时,似乎身边总跟着一个恶魔,扰乱了她的心。
每次看到他的脸庞,心里没由来的一股气,根本交谈不下去。
“可是他……”说着说着,他再也说不下去,直接躲进了被窝里,“好了,我困了,想睡了。”
木棉心里清楚她心底的想法,笑了笑,不再吱声。
阳光从窗户折射进来,照在大床上,木棉在生物钟的打扰下,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