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瑟瑟抖,那个人将她的衣服脱了,痛快地殴打了一顿。
这件事之后她完全变了性情,不似之前的那般的张扬跋扈,而是十分的低调。
没人知道她转变那么大的原因,也没人知道她走夜路的事,就知道自从那天开始,她变了,彻头彻尾的变了。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件事在她的心底留下了多么难以抹灭的阴影,嘴上不说,不代表没生过,不代表忘记。
“没事没事,你不用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穆里斯将脑子里所有安慰人的话,能想的全部都说了。
就是希望能够减少她一点的害怕,哪怕只是一点点,他也愿意。
刚刚的一瞬,蔷折真的凌乱了,慌乱了,现在清醒一点的她还是选择隐藏那不为人知的一面,“没事,谢谢你,穆里斯。”
如果有得选,她希望这个秘密成为永远的秘密,不让任何知道,哪怕是……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可她错了,面对眼前的担忧的目光,温暖的手掌,她竟然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
她想要将这个秘密和眼前人一起分享,她急迫地想让他知道她所有的事。
下一秒,她张开双臂,再一次的抱上了穆里斯,嘴里喃喃道,“穆里斯,谢谢你,谢谢你。”
嗓音平静,话语理智,穆里斯知道她没事了,但还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我们两之间还客气什么呢?”
推开她,看不清她的面庞,但他知道她一定哭了,伸出手,贴心地擦掉她眼角的泪。
嘴角挤出一抹笑,温柔的嗓音里夹杂着鼓励,“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出去的”四周望了望,对着蔷折继续说道,“但我们现在必须得走了,否则那些人追上来,就……”
“走吧!”蔷折猛然站起身,伸出手,黑夜中,嘴角扬起一抹穆里斯看不见的笑。
只是这笑是蔷折自己给自己打气的。
穆里斯伸出手,借着蔷折的力道站起身,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去。
两个小时后,蔷折和穆里斯磕磕绊绊地走了一段距离,但不远。
最后实在太累太乏太困,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倒头就睡。
第二天,蔷折睁开眼睛时,有些惊呆,又感不可思议,面前竟然是一片大草原。
他们竟然不知不觉中进入了一片草原。
推了推旁边睡得和死猪一般沉的穆里斯,“醒一醒,你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听到声音,穆里斯被迫睁开眼睛,刺目的光芒刺得他立马伸出手,挡了一下,等眼睛慢慢适应这里的光线以后,才放下。
环顾四周,穆里斯脸上露出一丝震惊,“这是哪里?”
“这是草原,难怪那些人没有追过来。”蔷折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大草原?”穆里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站起身。
他真的来到了大草原。
惊讶过后,是落寞,垂下眼睑,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正在他愁眉苦脸,不知该怎么办时,一道尖锐的女声骤然响起,像是一道惊雷。
“啊……”
他顺着目光望去,一只极其凶残像一只猫的动物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全身上下都有黑色的斑点,从眼角到嘴巴有两条黑色黑色的条纹,尾巴末梢有黑色的环纹。
从走路的姿势和身上的毛来看,这个动物应该接近老年了。
蔷折恐惧得已经躲到了穆里斯的身后,只从穆里斯的肩膀处,露出两只胆怯而又害怕的眼睛。
一边往后退,一边本能地说道,“这……这是……什么?”她的知识面窄,真没认出这是什么动物。
穆里斯的双腿开始软,一边护着蔷折,一边不停地往后退,“这是猎豹,专门的食肉动物。”
他着重强调了最后一句,并不是吓蔷折,而是让她提高警惕,保护好自己。
“什么,专门的食肉动物。”蔷折一听,顿时觉得后脊梁一阵麻,浑身打了一个寒战。
现在明明热得要命,蔷折却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冰天雪地里,冷得牙齿打颤。
猎豹在一点一点的逼近,穆里斯朝后退的步子也越来越大,步伐也越来越快。
“怎么办?虽然我会武功,但也打不过它啊!”眸底的惊慌显而易见,心跳声连她自己都可以听见了。
穆里斯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身后的人,面容平静,“没事,有我在。”
往后又退了一步,深谙的眸子逐渐变得锋利,瞪着眼前的猎豹,轻声对身后的人说道,“我数一二三,你快跑。”
“我跑了你怎么办?”这种临阵脱逃的事她蔷折干不出来。
穆里斯扫了一眼距离他不远处的羚羊,淡定开口,“你先离开,我自有办法。”
脚步轻缓地退到靠近羚羊的地方,羚羊搜得一下从另一个无人的方向飞一般地窜了过去。
下一秒,仿佛是一阵风般,猎豹也追了上去。
穆里斯立即转身,拉着蔷折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跑。
跑下了好远,没有现猎豹的踪迹,像一滩水一样瞬间瘫软在地,大口地喘息着。
只不过是今天的时间,蔷折却感觉经历了三生三世。
“还好你有办法,否则我真的以为我要……”蔷折抬起头,撞上也一脸惊慌的穆里斯。
他的脸通红,眸底还有一抹惊慌未定,蔷折晃神。
原来刚刚他的淡定镇定都是装出来的,还真的以为他面对吃人的猎豹能临危不惧呢?
准备了一肚子夸赞的话语瞬间消失不见,打趣道,“打肿脸充胖子。”
“要没有我打肿脸充胖子,你怎么可能在这儿嚣张得意。”穆里斯瞪了她一眼,冷声怼道。
随后站起身,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皱着眉,“这一片大草原,怎么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他的心里其实清楚,这是非洲的草原,热得要命,还经常有野兽出没,怎么可能有人呢?
蔷折的精气神恢复了许多,现在已经算是精力充沛了,准备跳起来。
可当她的两只脚刚一落到地面,头一阵眩晕,眼前一黑,身子失去了重力。
她以为下一秒就要倒地时,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接住了她的身子。
慢慢地睁开眼睛,一张英俊,五官端正得仿佛是雕刻出来的脸闯入了她的眸底。
深邃暗沉的眼底有过一抹担忧一晃而过,紧接着,他的声音响起,“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吗?”
蔷折收回花痴的思绪,白了一眼穆里斯,直起身子,“那我还不是被……”
下面的饿字还没说出口,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转过身子,背朝着另一面,胡乱地指着天空,胡乱编了一个借口,“被太阳晒的,真搞不懂这边的阳光怎么那么毒。”
穆里斯仿佛知道她欲言又止的话是什么?不拆穿,跟着附和一声,“的确很毒。”
从包里拿出一个包子,递到了蔷折的手中,“先吃个包子垫垫肚子,待会儿我们继续往前走。”
蔷折接过包子,望着前方,有气无力,“什么时候走到头啊!”
咬了一口包子的穆里斯停住嘴里的嚼动,看着蔷折,安慰道,“放心,他们应该定位我的位置了,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了。”
他说这话时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何况是处于悲观中的蔷折,“你别逗我了,现在那个电台被那些杀手拿去,就算定位到,也是定位到那些杀手。”
“可你想一想,都定位到杀手了,离我们还远吗?”穆里斯强词夺理,不管怎样,都要给蔷折留一些信心。
蔷折无语地摇了摇头,“还是吃包子来得实际些。”话落,张大嘴巴,咬了一口包子。
吃完饭以后,穆里斯顶着强烈的阳光,一步一步地前行着,他的额头沁出许多汗,喉咙干得一口口水都没有。
可他的第一反应却不是为自己擦汗,而是扭头扫了一眼蔷折,见她也热得满头大汗,嘴唇苍白。
毫不犹豫地从包里掏出一个瓶子,里面还有一大半的水,递给了蔷折,“来,喝口水。”
蔷折盯着手中的矿泉水看了半天,最后还是递给了穆里斯,“我不渴,暂时不想喝。”
在这个望不到边际的草原上,一滴水都是珍贵的,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动的好。
穆里斯又立马扔回她的手中,“包里还有几瓶,你喝了或者……”朝着她红通通的脸望去,“洗个脸也行。”
“你真奢侈,洗脸。”蔷折一把拿过水瓶,拧开,喝了一大口,这些动作一气呵成。
见她喝完后的畅快,穆里斯的嘴角勾起安心的笑。
喝了就行!
转身,继续朝前走着,蔷折喝了几口,留了一些,看着前方的高大背影,盖上瓶盖,追了上去。
来到穆里斯的旁边,将瓶子递给穆里斯,“还有一点,你把它喝了。”说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补充一句,“我要亲眼看着你喝完。”
她都渴得不行,更何况是他。
穆里斯犹犹豫豫,吞吞吐吐,最后还是打开瓶盖,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