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他要求员工做事要做做到底,就好像做戏要做全套一样,绝不能半途而废,所以他知道简厉恒的话还没说完。
简厉恒顿了顿,继续往下说,“我调查到这个威廉里江是一个厂子里的老板,听他说是给厂子里的员工穿的。”
“把地址给我。”他要去看看。
“好的。”
“继续查,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交代完,挂掉电话,抬起脚步,回了别墅。
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了,而且他现在的脑子很混乱,所有的事情都挤在一起了,太乱。
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地想一想,整理一下。
血衣和刀的血是同一个人的,晋蓝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在一起,这件衣服是一个老板购买给员工穿的。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联系?
闻御倾坐在别墅里的沙上,眉头紧锁着,头仰在沙上,闭着眼睛。
有一个不好的推测窜入了闻御倾的大脑中。
血衣的主人是和晋蓝在一起的,而血衣上的血和刀上的血是一样的,难道是那个男的挟持了晋蓝。
可他挟持晋蓝干什么?他的目的何在?
如果要钱的话,他早就应该联系他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动静呢?
闻御倾越想越感不对劲,越想越烦躁,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拿出打火机,点燃,慢慢地吸着,一根接着一根吸着。
日出,闻御倾站在落地窗前,整整站了一夜。
脸色煞黄,嘴唇白,双目空洞无神,头凌乱。
远远望去,脸上似乎有着化不开的悲伤。
“晋蓝,就这么一座小小的城,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你。”
闻御倾掐掉烟头,重整旗鼓,拿起手机,没洗漱,直接出门了。
如果那个男的受了伤,必然会去药店,要么就是他自己买,要不就是晋蓝帮他买。
所以只要他去药店,他一定就能够找到晋蓝。
建康大药房是相城的最大药店,闻御倾先去了那里。
坐在大药房的休息椅上,目光像是一个探测仪,一个不漏地寻找着。
夕阳西下,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他的腿坐得最后都变得酸痛麻木,昨天一天没有吃饭,今天一天又没有吃饭,肚子饿得都已经没有知觉了。
“先生,我们下班了。”一个正在打扫卫生,准备关门的店员走过来,抱歉地说道。
闻御倾苦笑了一声,站起身,腿一麻,头一晕,眼前一黑,整个身子向前倾去。
幸好旁边的店员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先生,您还好吗?”
“我……还好。”闻御倾浑身无力,用尽全身的力气回复道。
借助店员的胳膊,准备站起身,可当他越用力,他现却越没力。
最后陷入了无穷的黑暗中。
深夜,一片桃园中,晋蓝在前面奔跑,闻御倾在后面追赶。
眼看就要追到晋蓝,闻御倾加快步伐,可就在要触碰到晋蓝身子的时候,却摸了个空。
什么都没有!
“晋蓝,晋蓝,晋蓝,晋蓝,你别走,别走……”
“晋蓝,你在哪儿呢……”
“……”
就这断断续续叫了好长时间,一旁的店员呆在一旁也在呼喊,“先生,先生,你怎么了?”
“先生,先生,你醒一醒,你说梦话了,晋蓝是谁?”
“先生,先生,先……”
店员的生字还没说出来,闻御倾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店员。
眼神迷离,看不大清,只是模糊地能够看清是一张男生的脸。
“你是……”
店员见他眼睛睁开了,也能说话了,心放下一半,“哦,我是这个店的店员,您在我们店里晕倒了,老板让我照顾您。”
虽然闻御倾的眼睛看人看得很模糊,但意识却是十分的清楚,“谢谢!”
话语一落地,他再次晕了过去。
“先生,先生……”
第二天,闻御倾睁开眼睛的时候,现是一个陌生的房间,一个陌生的床,还有一个陌生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只是这个人的轮廓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请问你是……”
端药的店员将药放到床头柜上,“先生,你昨天晕倒在我们店了,我们老板让我照顾你。”
闻御倾皱了皱眉头,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确实……
“谢谢!”闻御倾清冷地扫了一眼店员,淡淡的嗓音,说完,拿起一旁的药,一口喝了下去。
店员嘴角勾起弧度,“这已经是您第二遍对我说谢谢了,不用谢了,我去告诉老板。”
闻御倾掀开被子,穿上鞋子,走出房间,走到前面,继续坐在昨天的那个椅子上,看着人来人往。
其中一个穿着米色毛衣,黑色裤子的女孩吸引了他的注意。
双腿修长地站在那里,对店员说了些什么,店员拿了几盒药,用袋子装好,递给了她。
她转身,一边低着头数了数袋子中的药,一边朝着外面走去。
闻御倾越看越觉得她就是晋蓝,她的背影,她走路的姿势,还有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极了晋蓝。
在她快要走出门槛的时候,他站起身,追了出去。
可由于店里买药的人实在太多,他挤不过去,亲眼看着她从眼前消失。
等他到了门口,前后左右望了望,都没找到那个身影。
他敢肯定,那就是晋蓝。
晋蓝,你在这座出城市,为什么就是不联系自己呢?
“先生,原来您在这里,我们老板找您。”一个店员冲了出来,对着闻御倾客气地开口。
闻御倾不舍地望了望前方,收回目光,“走,带我去见你老板。”跟随店员再次回到里间。
老板一脸笑嘻嘻地迎了上来,伸出手,“您好,我是这个店的老板。”
“您好,谢谢你昨天晚上收留我。”闻御倾也伸出手,握了握手。
然后抬起眼眸,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人,大概四五十岁,一身的肥肉,一张商业化的圆脸,肥肥的。
“这说的什么话,我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板笑眯眯的,一不小心说露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