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少爷这么下去吧!”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贺兰小姐了。”
“……”
两个女佣这样讨论到深夜,朝楼上望了望,现楼上卧室房间的灯光还亮着,都纷纷叹了口气,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贺兰潼提着煲好的鸡汤来到了别墅,一进门,两个女佣就扑通地跪在她的面前,她吓得差点要把手中的鸡汤给扔掉。
第一反应就是闻御倾,音量提高,音调变得尖锐,“怎么了?是不是御倾出什么事了?”
女佣哭着摇了摇头,哽咽着声音,“少爷最近滴水未进,我们担心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贺兰潼抬头,蹙起眉头,担心地朝楼上望了望,然后提着保温盒上楼去了。
轻轻地推开门,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照射在闻御倾完美的五官上,真像一幅画。
贺兰潼吸了一口气,嘴角挤出微笑,走近,将保温盒放到床头柜上,拧开,拿了一个碗,盛了一碗鸡汤。
“我今天早晨一大早就起来,煮了整整三个小时,鸡里面所有的营养几乎都被熬了出来,来,趁热喝了。”
闻御倾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目光继续盯着窗外,眼睛一眨不眨的。
贺兰潼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几下,仍旧一点反应都没有,心慌起来,一边叫着,一边伸出手,推了推闻御倾,“御倾,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啊!”
闻御倾可能是被推的,有了一点点的反应,微微抬起头,眼皮似乎很沉重,仅仅看了一眼贺兰潼,立马收了回去。
他看向贺兰潼的视线有些模糊,但大体的轮廓已经落入闻御倾的脑海中。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现身子已经酸软不堪,微微动一下,浑身疼得受不了,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贺兰潼见闻御倾动了,端起碗,拿了个勺子,喂给闻御倾,“来,嘴张开,喝喝看。”
汤已经到达嘴边,可闻御倾一点胃口都没有,眼皮掀了掀,有种想吐的感觉,侧了一下头,避开了勺子。
睁了一夜的眼睛终于支撑不住,闭上了,头靠在床后面的垫子上,嘴唇紧紧抿着。
即便他的胃已经绞痛,他仍然不想吃。
他想了一夜,设想了许许多多的原因,可始终没有想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晋蓝的行为。
他是那么深爱着她,为了她,他可以放弃一切,可她为什么要联合别人来对付他呢?
他不懂,也不明白!
贺兰潼看闻御倾这么自暴自弃的样子,感到深深的心疼,可又感到深深的气愤。
把碗重重地放回到床头柜上,一屁股坐到了床沿上,生着闷气。
“御倾,你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一个坚强的人,曾经再大的困难你都扛过来了,如今又是怎么了?只是为了一个抛弃过你,背叛过你的女人,你说你这样值得吗?”
贺兰潼的这些话落在闻御倾的心上并非不痛不痒,只是他听得多了,麻木了。
三年前,晋蓝无缘无故地打掉孩子,离开,也给他重重的一击,那个时候就有很多人劝他。
颠倒来颠倒去,都是那么几句话,他的耳朵都听出老茧了,所以今天贺兰潼的这些话对于他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依旧保持刚刚的神情,姿势,仔细一瞧,苍白的面庞上没有一点血色,嘴唇干得像是要裂开一般,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
贺兰潼的激将法一点作用都没起,她直接起身,掀开被子,将闻御倾从床上拽了下来。
闻御倾就坐在冰凉的地上,眼睛微微张开一点,整个身子就像是软骨头一般。
贺兰潼气得直接打开窗户,手指着窗外,对闻御倾大骂了起来,“每一次你被她坑了,你都会这么自暴自弃,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然后振作起来,遇到她,你还是会犯同样的错误,乐此不疲,你能怪谁?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你今天要么从这里跳下去,要么就给我振作起来,不要这么要死不活的样子了。”
贺兰潼一口气将这几日来一直积聚的怒火通通了出来,心里舒畅多了,气也顺畅多了。
可闻御倾依旧坐在地上,眼睛闭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贺兰潼看他这个样子,恨自己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一个窝浪费,抬起步子,从闻御倾的腿上跳了过去。
大步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打开门,手握着门把,心有不甘,顿住脚步,说了最后一句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话语还未落入闻御倾的耳朵里,贺兰潼就走出了门外,手一使劲,将门给重重带上了。
随着“啪。”一声,坐在地上的闻御倾岿然不动,但他的脑海中也开始想贺兰潼刚刚的话。
距离贺兰潼离开,门被重重关上已经好长时间,闻御倾这才慢慢地从地上起来,挣扎地站了起来。
可由于好几天没有吃饭,浑身乏力,没支撑住,还是倒了下去。
最后扶着墙壁,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看向窗外,没错,每一次他都输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这样的他实在太懦弱,实在太不堪一击了,没错,他得振作,他得要拿回属于他的一切,讨回他该得的一切。
外面的马路上,车水马龙,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使命,奔波在这个世界上。
闻御倾的手渐渐握紧,嘴唇渐渐绷紧,黯淡空洞的眼神也终于焕光彩,只是这抹光彩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女佣刚好推门而入,见闻御倾背对着她站着,心里有一丝高兴,少爷下床了。
“少爷,您要……”女佣走近,开口,刚想问闻御倾要吃些什么?他的话就被抢了过去。
“去厨房给我烧一桌好菜,我肚子饿了,我要吃饭。”
“啊……”女佣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回答了,没想到闻御倾竟然主动要求吃饭。
想到这几日来,闻御倾一直滴水未进,甚至于绝食,现在突然要吃饭,本来焦急万分的心忽然落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