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御倾亲眼看着晋蓝一点一点的消失在黑夜中,双拳慢慢紧握,眉头蹙得渐渐厉害。
刚刚贺兰潼在他的耳边说的那句话是,“如果你把她留在你的身边,让闻家的人知道,绝对不会放过她的,还不如先撇清关系,以后的时间很多,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他有一千一万个舍不得,但为了她的安危,她不得不放弃,忍着痛说了最后一句话,他没有勇气转身看她一眼。
他怕多看一眼,他就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
晋萱气急败坏地回到家里,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在晋父面前叨叨半天,“爸,妈,我觉得姐姐就是故意的,闻御倾那么欺负我们,她却能不管不顾,还在一旁幸灾乐祸。”
女佣见晋父,晋母,晋萱回来,赶忙拿着毛巾过来,给他们擦擦,晋父晋母擦着,晋萱则气愤地扔在沙上。
女佣要将她的头给吹一吹时,她拒绝,还骂了女佣一顿,女佣低着头离开。
等晋父换好衣服出来,她又开启了刚刚的话题,“爸,凭借着女人的直觉,姐姐与闻御倾在做戏给我们看。”
晋父脸色不好地坐在沙上,今天的他受尽了冷落,侮辱,这种滋味除了创业时有过,已经好多年没有尝过了。
他听到晋萱的话,回想起闻御倾和晋蓝之间的表情,动作,闻御倾霸气侧漏,晋蓝诧异躲避,根本不像是情侣。
最令人不可思议,想不通的地方是贺兰潼,她怎么会出现在那,做着饭,那里的佣人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分明不像是来做客的,晋蓝和她打招呼时,晋蓝流露出一种错愕和悲伤,这种种迹象表明,晋蓝在撒谎,她根本就不是闻御倾的妻子?或者她被抛弃了?
晋父垂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你继续往下说。”
晋萱见晋父来了兴致,将她的猜测,加以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我觉得她肯定被闻御倾给甩了,不想让我们小瞧她,所以才会和闻御倾演了一场戏。”
晋父半信半疑地望着一个地方,晋母这个时候换好衣服,走到晋萱的面前,眉心拧起,“萱儿,你怎么还不去把衣服给换了,这样会感冒的,快,把衣服给换了。”
晋萱被晋母硬拉着进了换衣间,逼着她换了一套干净清爽的睡衣,再出来时,晋父已经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切照常,晋父像往常一样坐在办公室中,批改文件,秘书怀里抱了一推文件,需要他签字。
秘书顺手将今天新到的报纸放在了桌子的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她知道晋总一向不喜欢看报纸,每次她把报纸拿进来,放在桌子上,最后又原封不动地拿走。
签完字,她抱着那堆文件出去了,晋父文件看得眼睛有些疲乏,抬起头,晃了晃酸涩的脖子,目光不经意间喵到了报纸上的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的身子顿住了一秒,伸手,拿起,认真仔细阅读了起来,闻御倾和贺兰潼一起出席酒会,贺兰潼时常在闻御倾的别墅出入,他们可能在秘密交往……
读到这里,耳边突然响起了晋萱的话语,“我觉得她肯定被闻御倾给甩了,不想让我们小瞧她,所以才会和闻御倾演了一场戏。”
没有继续往下读,身形顿了顿,打了一个电话给秘书,让他去调查一下。
中午,晋父在家吃饭的时候,接到了电话,调查结果出来了,真如他猜测的一样。
他的脸色突变,“好,我知道了。”态度生硬,当即挂掉了电话,想也没想地直接拨打了另一个电话。
“叮叮……”
晋蓝昨天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就是没睡着,脑子里全部都是闻御倾和贺兰潼在一起的画面,还有些过往的回忆。
头蒙在被窝里,泪水无声地滑落,哽咽了好一会儿,最后模模糊糊地直到九点钟才入眠。
睡了没到三个钟头,手机铃声响起,她太困,伸出手,在床头柜胡乱摸了一通,摸到了,看也没看,直接挂断。
又把头塞进了被窝,睡了起来,刚要睡着,手机铃声又一次地响起,她又一次地伸出手,将他关掉。
过了不大一会儿,又响了起来,她烦躁地想要杀人,起身,习惯性地抓了抓头,“谁啊?”
粗鲁地拿过手机,迷糊的眼睛看了一眼,她顿时惊醒了,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屏幕上闪现的一个明晃晃而又刺眼的字,“爸。”
他怎么又会打电话给我呢?昨天的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眉头一皱,顿了一顿,战战兢兢地接起了电话,“喂。”
“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一声愤怒的咆哮声传入晋蓝的耳朵里,声音雄厚。
晋蓝的耳膜差点要被震碎,她举手机的手往外拿了拿,眼睛眯了眯,又放到了耳边,淡淡的语气,“我刚刚在睡觉,有事吗?”
晋父就近坐在了沙上,心中更加地气愤,昨天晚上那么骗他,今天的态度还是那么冷漠。
他不想知道她刚刚在干什么?跳过了这个话题,直奔主题,“我调查过了,你被闻御倾给抛弃了,现在居住在朋友家,对不对?”
晋蓝举着手机的手突然一颤,心虚了一秒,将手机又重新放回耳边,缓缓地开口,“我怎么样和您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关系?你是我的女儿,别忘了你姓晋,你在外面顶着晋家的名义给我丢人现眼,我能坐视不管吗?”晋父的骂声拉大拉长,知道了她和闻御倾没什么关系,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去骂她了。
她有用时,他好吃好喝地捧着她,她没有用处时,他像丢垃圾一样恨不得她从他的眼前立刻消失。
她和晋萱都是他的女儿,为什么差别那么大?现在却说她是他的女儿,他又在打算着什么算盘呢?
如果闻御倾都和她没了关系,她就是一无是处,他从她的身上又能得到什么利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