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潼的眼里流露出一抹惊喜的神色,维持着刚刚柔和的声音,里面参杂着几丝惊讶,“去她朋友家住了?不是才刚回来吗?”
闻御倾顿了顿,心里的烦躁之意更多了几分,扔掉手中的烟头,就这么看着窗外的一切,不再说话。
本来满怀欣喜地去接晋蓝,本以为会高高兴兴地一起回来,没想到……
“好了,兰潼,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不和你说了。”闻御倾想好好地静一静,好好想想他们之间的事情。
羊肠小道上,两边的地上铺满了一层落叶,晋蓝和木棉一起在散着步。
“好快,马上秋天就要过去,冬天要来了。”晋蓝的脚踩在落叶上,出嗤嗤的声音,低头望了望,抬起头,看着只剩枝干的树,不由自主地感慨了一句。
木棉听见这么伤感的话语,也朝着晋蓝目光方向的地方望去,心上顿生出伤感,应和一句,“你才来这么几天,就要入冬了。”
晋蓝和木棉四目相互对视了一眼,又慢慢地走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木棉的脑海中钻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来。
马上要入冬,她一直在苦恼着送一件东西给秦天的,来表达她的心意,思来想去,都要想破脑袋了,都没想出来。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可以织个围巾给他吗?
听别人说过,送围巾是一个温暖,细腻,大方的示爱手段。
也是想要一辈子缠住他的意思,省的医院里面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惦记。
“晋蓝,陪我去买一样东西。”木棉想法一冒,拉着晋蓝,脚步加快,向一个卖毛线的店里奔去。
晋蓝面对着一排排花花绿绿的毛线,大吃一惊,睁大眼睛地看着木棉在细心专注地挑选毛线。
真是匪夷所思,什么时候木棉也学会织围巾或者毛衣了?
上前,捣了捣木棉,低下头,轻声地问了一句,“你确定你要买毛线?”
木棉嘴角飘溢着幸福的笑容,要仔细一瞧,会看到脸颊周围的红晕。
这是陷入爱恋的人才特有的红晕。
木棉最终挑选了一个黑色的毛线,晋蓝故作懵懂地问道,“你为什么要选择黑色的毛线?”
“你不知道,黑色代表成熟稳重的意思,还有黑色是百搭的,最适合冬季戴了。”木棉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从里面走出来,更加不知是晋蓝故意套她的话。
“那你要送给谁呢?”晋蓝继续小心翼翼地问着,宛如一个催眠师在问一个被催眠的人一般。
“当然是送给秦……”
木棉后知后觉,感觉到了不对劲,蓦地住口,将嘴抿起来,一副要将晋蓝吃掉的模样。
“你竟然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套我话。”说完又一次地要挠痒痒。
晋蓝似乎知道到她下一步要干什么?很机智地逃开了,嘴里还强词夺理地狡辩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木棉见老板正在望着她们,红着脸停了下来,还白了晋蓝一眼,晋蓝朝她做了一个鬼脸。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木棉按着手机屏幕上的教程,一针一针地织,晋蓝在旁边,时不时地嘲笑一声。
肚子都要笑疼了,最后安静下来时,晋蓝正经地问了一句,“木棉,你和秦医生真的谈了吗?”
木棉手中的织围巾的动作并没有停,只是羞涩地点了点头,“没有,反正我喜欢他,我要向他表白,我感觉他也喜欢我。”
晋蓝都要被木棉的话语给甜死了,不禁多说了一句,“我感觉他也喜欢我。”
说完,向木棉的旁边靠近了一些,将头依靠在她的肩上,语调突然低了下来,收敛起脸上不正经的笑容。
眼睛望着木棉手中正在织的围巾,自内心地说道,“木棉,我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你最近不要在家陪我了,我已经好了很多了,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容易,自己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着自己更加地不容易,你可要好好把握,好好珍惜,不要像我……”
一直只听没说话的木棉知道晋蓝说到自己伤疤,立即放下毛线和针,转过身子,认真地回复,“你说什么呢?对于我来说,再来十个秦医生都跟不上一个你。”
晋蓝听着让人温暖进血液里面的话语,有点感动,不禁两只手的攀上木棉的胳膊。
感动得眼角有点潮湿,木棉对于她来说早已超越了朋友闺蜜的感情,无形之中她们之间已经有了类似亲人一般的亲情。
“你真好。”晋蓝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份关心,快要睡着时,嘴里冒出了这三个字。
……
第二天,晋蓝醒来时,木棉已经不在,她穿了一双家具拖鞋直接就出来了,揉着惺忪模糊的双眼。
看到桌子上的一张纸条,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几个字:我去上班了,我把饭做好了,盖在锅里,起来吃点饭。
晋蓝倒了一杯温水,喝了起来,转身,映入眼帘的是昨天木棉织的半拉拉的围巾。
晋蓝坐在沙上,阳光透过树梢斑驳稀疏地洒在晋蓝的身上,拿起围巾,看了看,她也想织一条围巾给御倾了。
还记得上次给御倾织围巾的时候,还是三年前,她也是这样每天下班以后,坐在昏黄的灯光下,一针一线地织着。
可现在织围巾的手法恐怕早已生疏。
晋蓝仍然拿起围巾,试着织了起来,没人陪伴,独自一人时,时间过得特别地漫长。
有了下去走走的兴致,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踱步着,眼睛没有焦距地到处望望。
“我抓到你了。”耳边传来稚嫩宛如黄莺般的清脆声音。
低头一看,才现自己走着走着,竟然无意识地闯入幼儿园却毫不知觉。
在其他孩子银铃般的笑声中,抓着晋蓝的这个孩子扯下眼睛上的红色布条,抬起头,看了看晋蓝。
似乎有些恼怒晋蓝为什么没有让开,害得她招来那么多同学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