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一团黑影又悄然从许行空侧面的绿化灌木丛里冒了出来,他似乎在呆,也许在犹豫要不要主动向许行空动攻击。
不过在许行空眼中,他那自以为隐藏的企图已经彻底暴露,许行空的真实视觉清楚的看到一团越来越亮的光晕正在那黑影的头部偏下位置形成,一般来说,那里是嘴的位置,换而言之,应该是一种利用声音动的术法。
果然,可没等许行空动作,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就已经冲天而起,那声音高亢而刺耳,没法具体形容,简单的说就是难听,非常的难听
这声音还非常的魔性,一听到这声音,心里就不由得冒出一股莫名的恐惧,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心脏不受控制的抽紧,浑身的肌肉也下意识的收缩。
声音爆的非常突然,而且穿透性极强,被这魔音灌脑之后,许行空的元神和身体都出现了短暂的停顿状态,而那个黑影则趁着这个机会向着许行空猛扑过来,虽然看不清楚他手里拿着什么,不过那肯定是要命的玩意。
可惜,他的计划是很不错,以声音为媒介的音咒术法也有很强的突然性,加之音咒术法防御又比较困难,原本应该可以将许行空打个措手不及的,但结果却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向前飞扑准备收割的同时,一抹带着血煞之色的不祥暗芒却悄然在他的眼角闪过。
那黑影顿时亡魂大冒
原本向前猛扑的身影像是撞上了一个强力弹簧一样,突然改变方向后急速飞射,甚至比他扑来的速度更快,可那道隐晦的光芒却越来越亮,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向着拼命退后的影子追袭而去。
“嗤”
一声轻响,略带血色的寒芒轻巧的划过那黑影的右手,带起一抹鲜亮的血色,将几件大小不一的东西从黑影上分离了出来,如果眼神好的话,就会现那是四根抛飞的半截手指和一个指头粗细的刺状灵器。
突袭得手的许行空嘿地冷笑了一声,单脚向前踏出一步,剑芒轻巧的一转,由下斩变成横抹,带着一丝血线的剑尖直指那黑影的咽喉。
黑影不动了,虽然剑尖距离他的咽喉还有足足半米距离,可他却一动不敢动了,他停住的姿势有些怪异,看上去有些别扭。
事实上,选择不动是正确的,因为他现在很清楚许行空那无形有质的剑芒是多么可怕。
“将手松开,交出灵器。”
许行空淡淡的说道,那黑影毫不迟疑的将左手张开,让手里的几枚三角形的黑色灵器掉落了下来。
许行空空着的左手一翻,手里多了一个很丑陋的石塔,那黑影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哼声,许行空则咧嘴一笑,用镇魂塔将那几枚灵器以及刚才被击落的刺状灵器一起收了起来。
“如果想活命的话,最好乖乖的带上这个控灵环。”
“我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不是你的敌人。”
黑影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声音却不是宋师兄的声音。
许行空不为所动,依然举着手里的控灵环,晃了晃示意那黑影接过去,黑影无奈的摇了摇头,用完好的左手接过控灵环,然后将打开状态的控灵环放在了脖子上,许行空手指一指,控灵环忽然像是一条小蛇一样,诡异的一扭尾就接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完整无暇的环状物。
许行空这才嘿嘿一笑,手里的长剑翻转,收回身后倒持于手。
“现在我给你治疗一下,或者你希望找专业的医生进行治疗”
“还是不麻烦你了,请你将我的断指冻起来,伤口也冻起来可以吧”
许行空笑着点头:
“完全没问题,我们优待俘虏的。”
那黑影伸手将头上的帽兜向后翻去,露出一张苍白的没有血色的面孔,许行空眼睛眯了眯,饶有兴味的打量了他一会之后道:
“请问贵姓出身刚才你变化外形用的是能力还是灵器”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叫梁迅戈,一个散修,算是茅山一脉。”
许行空一边将那几枚断指找到并冰冻上,一边很和气的说道:
“哦,茅山一脉,茅山的传承多如牛毛,也就是说来历不明了刚才你用了变化之术,还用了惊魂音咒术,这两个都不是那些打着茅山虎皮大旗的杂鱼能有的秘法,不过不要紧,就算你不对我说实话,有人也会让你说实话的,你现在可是砧板上的鱼。”
梁迅戈惨笑了一下道: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从这里经过,你为什么主动攻击我”
“我主动攻击你”
许行空一副无辜的样子反驳道:
“明明是你主动攻击我,我只是构建了一个结界而已。”
“呃...或许是个误会吧,我以为你要攻击我,我问心无愧,相信误会很快会澄清的。”
许行空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梁迅戈道:
“你知道我给姚海明的灵器是做什么用的么你很奇怪那玉符纸符的攻击力出奇的低吧其实,那些灵器的主要作用是标记,现在明白了吧”
梁迅戈的脸色似乎变得更苍白了,他躲开了许行空的视线,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正如许行空所说,他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现在他唯一能选择的就是利用脖子上的控灵环自杀。
眼角看见许行空那充满恶意的笑容,似乎他正期待着看到那血腥的场面呢。
虽然明知道许行空八成是在玩心理战,想要利用死亡的恐惧击垮自己的心里防线,可梁迅戈却依然没法鼓起勇气自杀,他心里还存着侥幸。
许行空饶有兴趣的看着梁迅戈的反应,见梁迅戈终于什么都没做,满意的笑了笑道:
“聪明的选择,你一定是在等他们来救你,当然,也可能他们是来灭口的,总之,忍耐还有可能迎来转机,而选择自裁则什么都完了,对吧”
梁迅戈无奈的挤出一丝不屈的笑意道:
“既然你都明白,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受命做事的小卒子罢了。”
“没事,小卒子有小卒子的价值,比如用来做鱼饵,咦,来了。”
“轰”
一道闪电突然在漆黑的夜空中亮起,随即一阵惊天动地的雷声轰然炸响,这一道闪电似乎就在鼻尖前劈落,巨大的声响和刺目的光芒让整个世界都暂停了。
梁迅戈脑海中一片空白,视野也完全丧失,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他下意识的仰头向上,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却能感觉到劈面而来的豆大雨滴打得脸都生疼,这说明许行空的结界破了
援兵还是灭口的
“引雷术不简单啊”
许行空的声音在身边不远处响起,视线没有恢复的梁迅戈从声音判断,现在许行空是背对着他的,站立的位置应该还是在刚才的地方。
“好剑竟然连天雷都劈开了,听说你得了这把斩缘剑,可惜,别人会顾忌那只狡猾的老狐狸,我可不怕她。”
许行空笑了笑,来人忽略了将雷电挡住的符合五行结界术,也许他误以为那是某种灵器,许行空自然不会主动解释。
“哦这位道友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只是你不知道这把剑现在叫斩天剑么”
“斩天哪个二货起的烂名字”
“额...很烂么道友还没有自报身份呢莫非见不得人么”
许行空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悦。
“笃小儿狂妄老夫李昭秦,天音灵境天宫阁座。”
“哦...原来是天音灵境的长老驾到,怪不得不将有苏前辈放在眼里,天音灵境嘛,家大业大,单打独斗不行还能群殴,确实不需要害怕有苏前辈,誰叫她的晚辈都不争气呢。”
许行空笑呵呵的回话分明就是在讽刺李昭秦仗势欺人,反倒显得他自己没本事心虚。
“哼”
李昭秦不满的喷了一声,怒视着许行空道:
“老夫此次南下是来找你的,庄近潮可是死在你手上”
“不错。”
“很好,那我就没找错人了,小子,受死吧”
说着,李昭秦就要动手里的灵器和术法,可许行空却笑眯眯的一抬手道:
“且慢,我也有一言相告。”
“你还想交代什么遗言如果不过分,老夫替你办了。”
“嘿嘿,遗言说不上,我只是提醒李道友,我是玉山雨斋的弟子,而这里是玉山雨斋的鹏城,不是你们天音灵境的长安城,你对我出手,也就是向玉山雨斋宣战,有本事等我召唤帮手来群殴你。”
“你,小子无耻我跟你是私人恩怨,何来门派开战一说”
“哦我跟你有何恩怨”
“庄近潮虽然已经被逐出门派,但我视之如子侄,你害我子弟,我这个做长辈难道不应该来讨还公道么”
“哦,这么说李道友是打算不讲理只论人情了”
“没错,我只代表我自己。”
“那好,那我找我的长辈也不过分吧”
“呃...小子无耻”
李昭秦气得满脸通红,一道闪电划过,将他扭曲的脸映照的几分狰狞,看来他是被许行空气坏了。
许行空却呵呵一笑道:
“开玩笑的,既然李道友来寻私仇不论公理,那么今天我若是将李道友就地解决了,天音灵境也没什么好说的,对吧”
“对可惜,你的想法完全是做梦。”
“是不是做梦立等可知,不过李道友还需多些耐心,等我同伴到来将这个俘虏带走,顺便给我们做个见证可好”
“当然老夫又不是来给你们玉山雨斋搅局的,老夫也不傻,那些家伙打着什么主意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
“呵呵,李道友是个明白人,那就好,远处看热闹的,回去告诉你主子,梁迅戈已经将一切都交代了,灭口也晚了,哈哈...”
梁迅戈闻言胸口猛地一痛,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许行空实在是太卑鄙了,杀人都不用刀啊。
须花白的李昭秦鄙夷的看了许行空一眼,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惋惜和羡慕之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