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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个当事人朝阳郡主此刻正在去往惠德大长公主府的路上, 惠德大长公主今日寿辰,加之她老人家是朝阳郡主的姑祖母, 又素来疼爱她, 这一趟是非走不可的。
福亲王府不管在哪都有几分当仁不让的气势,当中气势最足的就是朝阳郡主了。
今日来赴宴,朝阳郡主的马车一到,周遭都安静了不少。
众人在门口等着, 也不敢上前。
只等, 那马车帘子撩开,是个容貌出众的青衣婢。
继而又伸出一只手来, 肤白如玉, 纤长优美。一看便知必是美人,待美人站稳之时,那一袭红衣便闪了众人的眼。
再看美人红衣明艳, 腰束黑金腰带,裙摆是金绣凤纹, 尊贵大气。身姿纤细, 腰不盈一握, 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 似如火骄阳一般。一转脸,那一张脸更是叫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眉如远黛, 眸若星辰, 琼鼻朱唇, 处处精致,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众人不免有些疑惑了——这就是那蛮横霸道的朝阳郡主?
看起来不像啊!
陆宓显然是习以为常,目不斜视的在公主府总管的迎接下走进了惠德大长公主府。
身后那一阵马蹄声落,来人也只能见着陆宓的一片裙摆罢了。
“那便是朝阳郡主?”来人微微凝视了一瞬,问道。
“是了。”答话之人,爽朗一笑:“元霁不知,这位郡主素来不□□会,今日得来怕是因为这寿宴主人非凡的缘故了。”
“的确非凡。”
那人一身飞鱼服,翻身下马,动作干净漂亮,只见长身玉立,身姿颀长,印着太阳金光,似踏风前来。于前立了一会儿,才看清了那人的眉眼如墨,清冷中带着凌厉,颇为桀骜不驯。大步阔向前走去,那行走之间的气势,一身冷傲。这就叫方才被朝阳郡主惊艳了的众人这会子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
若说朝阳郡主是刁蛮霸道,那这位比起朝阳郡主那叫一个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朝飞翎卫指挥使霍无舟,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三品大员。素有‘玉面鬼王’的称呼,毕竟能到飞翎卫指挥使还能坐稳的人自然是不简单的。
霍无舟此人行事风格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且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上任不过半年,现在已经足以到了闻风丧胆的地步了。
霍无舟似乎看到了周边人看他的眼神,十分的不在意,方至门庭,大长公主府即刻来了人,就把霍无舟给迎了进去,才叫周遭的人都大缓了一大口气。
一个长安城的霸道郡主,一个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指挥使,那是跟谁碰到一起都胆战心惊哪!
霍无舟奉其父卫国公的意思,与兄长霍无珩亲自来给惠德大长公主送寿礼。
霍家兄弟两个到了惠德大长公主的荣寿堂时,恰逢陆宓出来。
美人红衣似火,明艳娇傲,霍无舟一直以来不近女色,却不知为何,见她迎面走来,心中竟生出一股子私心,望她是朝着自己走来。
陆宓似乎察觉到什么,脚步一顿,与霍家兄弟打了照面。
“卫世子,霍指挥使。”陆宓微微颌。
“朝阳郡主。”霍家兄弟一同见礼。
陆宓目光落在霍无舟身上一瞬,只觉这人果然配得上‘玉面’二字,虽说后面二字不太好,倒也不是虚名了。
而霍无舟却十分直接的迎上了陆宓的目光,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见陆宓一个转身,已经翩然远去。霍无珩心思敏锐,察觉不对,扭头一看,却惊恐的现霍无舟的目光竟毫不避讳的落在陆宓的身影上,他不禁觉得有几分头疼。
“那是朝阳郡主,福亲王爱女,圣人掌珠。”霍无珩的话甫一说出来,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霍无舟面无表情的收回了目光,冷淡的看了霍无珩一眼,暗含警告之意。霍无珩瞬间闭嘴,方才那句话也不知何故自然就说出来,他也觉得十分莫名其妙。
在踏进去之前,霍无舟鬼使神差的往陆宓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仿佛能感知方才美人行过,馨香浅留。
一脚踏在实地上,霍无舟才收敛心神,贺寿之事也不得轻率对待。
霍无舟的举动,陆宓是不知道的。她前脚才离开荣寿堂,城阳侯嫡女后脚就去给惠德大长公主请安,还碰到了前几日去城阳侯府盘查世子妃早产一事的霍无舟,吓的花容失色,又惹的大长公主不喜。这一系列的事情,陆宓全然不晓,到后来听旁人说起,也是许久之后的事了。
陆宓与姑祖母请安了,送完寿礼,便去了表姐刘梵玉的院子。
刘梵玉是惠德大长公主的嫡长孙女,在府中颇为受宠,与陆宓也十分合得来。见陆宓这会儿过来了,开心不已,拉着她到自己书桌前,去欣赏字画。
陆宓抬眸,看了她一眼,刘梵玉立刻挥退左右,与陆宓亲亲热热的坐在一处。
“宓宓近来又美了许多,教人羡慕。”刘梵玉撑着下巴,看向陆宓,贵女仪态只剩娇憨。
刘梵玉与陆宓同年生人,比陆宓虚长个半年,从性子上来说,陆宓更像姐姐一些。
陆宓闻言,点头:“是自然,整日无所烦心事,吃好喝好玩好,若不美,岂不是其他人都没了活路?”
“你无烦心事,我有啊。”刘梵玉张口就来:“你可知我阿娘想为我挑选夫婿了?”
陆宓点头,毫无诧异:“我爹爹已将全长安城的适龄男子画像都送到我书桌上了。”
“哇!”刘梵玉惊诧不已:“王叔果然特别疼爱你!全长安的男子都任你挑选!”
陆宓甩了甩袖子,慵懒的倚在贵妃椅上,日光落在她身上,刘梵玉回时,只见美人浴日光,入画中仙。
刘梵玉咬咬手,心想,宓儿真是长了一副欺骗世人的绝色容颜。
陆宓瞧了他一眼,又瞧了瞧顶上的横梁,说道:“你屏气的功夫倒是真的好,我也不知你藏在那。”
“郡主过奖。”莲雾是福亲王为陆宓培养的暗卫,只听从陆宓的指令,保护陆宓的安危。
“你吩咐人去查一查最近都有哪些人在盯着王府。”陆宓想到刚刚那个一闪而过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就心生不悦:“再有人敢窥探王府就把那双招子送给他。”
“是!”
莲雾点头,并不多话,见陆宓没有别的话说,便直接从顶楼一跃而下。陆宓觉得惊奇,连忙走到围栏边去看,已经丝毫不见他的踪影了。陆宓撑着下巴看,觉得莲雾此人真是神秘。他修行的功夫十分厉害,叫陆宓捉摸不透。
最起码陆宓不敢保证自己有勇气从六层楼的高度一跃而下,哪怕是知道他并不是直接跳下去。
就在陆宓和莲雾说话的一会儿功夫,绛雪已经带着沈宛蓁到了望西楼的顶楼。
沈宛蓁刚到,便是叫一袭雪青色大氅的女子转身给惊艳了。
不以奢靡珠钗为饰,不以华贵衣衫为,单单是那一张脸,眉不描而黛,一双凤眸顾盼生辉,嘴角微挂笑意,只教人觉得明艳娇嫩。自幼养尊处优的一身贵气,高傲却并非高高在上。
饶是自己也是个美人,沈宛蓁不得不赞叹朝阳郡主在容貌气质上的得天独厚。
“臣女,见过朝阳郡主。”沈宛蓁没让自己失态许久,端正的向朝阳郡主行礼。
陆宓对自己容貌倒是自信,见沈宛蓁愣神倒也没说什么,上前把人扶起来,直接把人牵到小方桌前坐下。
“我知你今日要来,所以特意选了望西楼。”陆宓一个眼神过去,绛雪便会意的带着沈宛蓁的婢女去了底下的一层候着。
沈宛蓁即便是再不出门,也知道这望西楼的来由。
约莫是朝阳郡主小时候在太后身边住久了,常常能在皇城内登高望远。叫福亲王接回王府,却现王府并无高楼,哭着要回宫。福亲王这便为朝阳郡主建了这一高楼,虽只有六层,高度却足以俯瞰半个长安。
而圣人也默许了福亲王府这高楼存在,亲赐名为望西楼。福亲王府的西便是指向皇城。
沈宛蓁浅浅一笑,“多谢郡主。”
“倒是不谢,有几件事想请教。”陆宓并不喜欢拐弯抹角,她观这沈家大小姐也不是忸怩之辈,这些事她好奇已久了。
沈宛蓁正色道:“郡主请问,宛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陆宓点头,她就知道她没看错:“我听说沈大小姐有王铎的真迹,可否借来一观?”
沈宛蓁一愣,陆宓急了,见她不语,忙道:“我去府上一观也可。”
沈宛蓁没想到陆宓问的是王铎的真迹,她以为陆宓会问一些别的东西。比如前些日子流传的那些流言蜚语,还有相府的事……
陆宓见沈宛蓁不语,起先以为她不愿,定睛一瞧,这姑娘已经走神了。陆宓眨眨眼,‘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
听见‘啪’的一声响亮,沈宛蓁处变不惊,倒是回过神来了。瞧着对面朝阳郡主的笑意,她有些赧然。
“方才,沈大小姐在想什么?”陆宓见她回身,便绝口不提刚刚的事,动作极其飘逸的提了壶给她添茶:“莫不是我的话觉得意外?”
沈宛蓁一直都听说这位朝阳郡主是个刁蛮霸道之人,她从不信以为真。她幼时与朝阳郡主打过交道,虽说性格强势,却并非不讲理之人。而今看来,不只不是刁蛮霸道,还是聪颖非常。
面对如此聪颖之人,沈宛蓁也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心思:“是,惊讶郡主所问。”
陆宓看她一眼,不亏是沈相之女,姿态礼仪都是挑不出的好。哪怕是自己方才十分失礼的吓了她,也是面不改色。说起来,的确如爹爹所说,沈大小姐的确是百里挑一的精致人儿。
“宛蓁是个俗人。”沈宛蓁微微一笑,气质如兰:“本以为郡主会问我近日来那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又或是相府主母之事……却不想郡主不拘小节,是我拘泥了。”
“哈哈哈……”听到沈宛蓁这般夸自己,陆宓倒是真的忍不住笑了,说道:“我不是不拘小节,实在是拿着些事来问沈大小姐,怕是有些侮辱人了。”
沈宛蓁默然,陆宓饮一口茶,心中有数。
相府虽说不及王府煊赫,但也是不少人趋之若鹜的存在。沈相早年丧妻,后来似乎是在沈老夫人的授意下续弦江氏。而那江氏作为续弦,只怕也不会是个好相处的角色。所以前段时间闹出来的事儿和江氏被沈相变相软禁的事儿一出来,陆宓就知道沈宛蓁的当时所面临的局面了。
当朝孝道颇重,江氏即便再过分,也是嫡母。王府与沈相府有婚约之事,江氏显然是作不知道的,说不准就把沈宛蓁的名字给报上去了。但是从沈相打巡视河道回来之后就来了王府这件事看来,江氏即便是不知婚约具体指向是谁,也是知道有婚约。
说起来这事儿明面儿上拿不出什么江氏行事的错处来,然而沈相虽不知后宅斗争,却十分明白江氏此番阳奉阴违便就是逼得沈宛蓁。那流言多半是沈宛蓁自己传出来的,被逼的没法子了,左右不如毁了自己名声……
想到这儿,陆宓不免觉得有几分心疼。如此聪慧的一个女子,竟被江氏逼到如此境界。名声乃是女子十分重要的东西,她尚不与自己相同。
陆宓知道,即便是她名声跋扈,她背后是福亲王府和圣人,谁又敢当面来挑她不是?即便是有,有真的有几个人能这么说?况她才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叫我说来,是你太软弱。”陆宓放下茶杯,肃色看向沈宛蓁。见她面色有疑,便解释道:“你身为沈相爱女,江氏不管如何对你,你与沈相父女之情总是在的。况我瞧,沈大人是将你放在心上的。可我不懂,你竟会用一个下策,你可知女子名声极重要?”
沈宛蓁看着陆宓,笑道:“郡主不是也不在意吗?”
“我不在意,我也不会任人欺凌。”陆宓道。
沈宛蓁点点头,不以为意:“郡主有资本。”
“你也有。”陆宓轻敲桌面,目光直视沈宛蓁:“你有沈相的宠爱,这就是你最大的资本。”
“说起来,身为相府的大小姐,叫一个继室逼得没有立足之地。我该说你心大呢,还是说你怯懦?”
沈宛蓁抬头,看到陆宓面容并无嘲讽之意,而是十分惋惜。
“你在相府藏拙多年,让江氏全权掌控,我不知你是何心思。”陆宓微微一笑,这笑意才带着些些玩味:“而沈相为你夺了江氏的管家权,若你立不起来,将来你在王府也不会好过的。”
直到陆宓把话说得这般清楚,沈宛蓁才倏然看向陆宓,一直盯着陆宓,似乎想要确认自己刚刚听到的话是不是真的。
陆宓并不在意,只道:“你说我说的,对还是不对呢?满满。”
‘满满’二字的话音刚落,沈宛蓁就打翻了桌上的茶杯,双眼微红。
陆宓叹了口气,取了帕子递给沈宛蓁,沈宛蓁紧紧的捏住帕子,看了陆宓好久,才终于是含着泪笑了。
“自从我娘亲去世之后,世间,再无人唤我满满。”
沈宛蓁知道陆宓说的字字句句都是对的,她不想和江氏争,也记恨爹。看起来好像是与娘鹣鲽情深,三年孝期未完便已迎娶江氏为续弦。
所以她不管不顾,而江氏胆小,不敢对她做什么。直到她生下一儿一女,江家频频来人,江氏的野心才开始一点点的变大。
而这一次的事件,也是她算计了沈相,是她那点不甘心。
“罢了,我今日不是想惹哭你来着。”陆宓觉得实在头疼,她总是不太会说话,叫人听了心里不舒服吧。
沈宛蓁破涕为笑,道:“多谢郡主。”
“客气了,你直接唤我朝阳便是。”
这厢两人关系渐渐拉近,而宫里的宜贵妃正在为沈相府的传言大雷霆!
千万!不能倒下!
此刻刘梵玉和陆宓的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霍无舟耳力好,眼力也不差。将陆宓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虽不知此举为何,却不由自主的觉得颇为可爱。
“郡主可还安好?”霍无舟并未上前,只出声关切。
陆宓埋于刘梵玉怀中,仿佛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刘梵玉低头看了陆宓一眼,只见陆宓悄悄地冲她眨眨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刘梵玉瞬间明白陆宓的意思,可,可她怕这鬼见愁啊!!!
碍于当下的情况,刘梵玉强迫自己扯出了一个十分僵硬的笑容:“约莫……是受到惊吓了……”
霍无舟闻言心中了然,并未说什么。可刺客不能放着不管,他上前走了几步,想要查探那名刺客,随即想到了什么,又顿住脚步,回头看了陆宓一眼,欲言又止。
刘梵玉差点没被霍无舟吓得魂飞魄散,他想干嘛啊???
“郡主,的确可还好?”霍无舟刻意放缓了语速,偏生这人什么都好,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股子动人心魄的感觉,低沉,却莫名的抓心。
陆宓有些忍不住,听着竟觉得有些心跳加快,正想要抬头回答,又叫刘梵玉一按,摁回了怀里。
刘梵玉道:“方才……许是吓狠了。”
吓狠了?
霍无舟觉得颇为有趣,这会儿埋害怕的人,方才可是生龙活虎的与刺客对打,稳占上风。这会儿反而害怕起来……莫不是他比那刺客还令人害怕?又或者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武艺高超,远胜寻常??
陆宓的反常叫霍无舟看在眼里,心里却不明白到底是为何?突然生了好奇心,总也是想要试探一下。
思及此,霍无舟又逼近了一步,更为关心:“郡主可还能走?”
声音刻意放温柔,陆宓已然抵挡不住,装作仿佛是很害怕,却因人关心不得不抬头。
陆宓抬头的那一瞬间,霍无舟看清了那双眸子,心中狠狠一震:娇艳柔弱之美,可仿似受了惊吓的小鹿般,美眸含泪,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霍无舟愣了一瞬,暗骂自己多事,竟这般不稳重!他这举动,与调戏良家女子的恶霸有何区别?!
“怕是不能。”陆宓细声细气的,在霍无舟看过来的一瞬,有些为难的咬住了下唇,将一个弱女子的娇柔可怜展现的淋漓尽致!
刘梵玉在一旁看得那叫一个心生佩服!
可霍无舟却觉得她咬唇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心犹如雷击一般,那种感觉……像是,不舍得?
对!就是不舍得!
不舍得她为难咬唇,不舍得她眉头轻蹙……
可这到底是…为何?
霍无舟一时间脑子里电光火石,已经乱套了。
但说到底,霍无舟毕竟是人称‘玉面阎罗’,这般场面,自然也不会让人看出自己有什么不对来。
他本能的说了一句话,然后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臣,送郡主?”
霍无舟的话叫陆宓和刘梵玉都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位霍指挥使竟然这么乐于助人吗??
陆宓显然是开心的,但是她不能得意忘形——她可没忘记自己现在是个娇弱的小女子。
于是陆宓有些犹豫,怯怯的看了霍无舟一眼,轻声道:“可男女授受不亲……”
此话一出陆宓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什么玩意儿?!授受不亲!??!那他要是走了怎么办!?!?为什么自己要说这句话!答应他让他送自己回王府就好了!!!
就在陆宓懊恼不已的时候,霍无舟说话了。
霍无舟道:“郡主既然受了惊吓,臣自是不能视若无睹,只是还请郡主稍后,刺客一事刻不容缓。”
霍无舟的意思,陆宓刘梵玉都明白。
今日是惠德大长公主的寿辰,闹出了什么事,都格外不好。这刺客不管是冲着谁来的,都并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