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嫡女死而复生一事果然迅速的席卷了整个燕京。不过一天时间,流言四起。
有人说蜀染已故多年,这人不知是打哪冒充的?也有人说蜀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版本各种,有信也有不信的,可到底是事不关己,看好戏碎碎嘴罢了。
清晨起了雾,望眼看去,雕梁画栋的楼阁隐约在一片雾白里,若隐若现如那犹抱琵琶半遮面。
锦园,一园静谧。
突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时宁静。只见一袭深灰色衣衫的男子从小道转来。
守园门的小厮看着来人躬了躬身,恭敬地喊了一声,“丁管家。”
“小姐可起?”丁天顿住了脚步,问着小厮。
“小姐并未起身。”恰巧吴嬷嬷从里走出,她冷眼看着丁天问道:“丁管家可有事?”
“吴嬷嬷。”丁天看着她唤了一声,“相爷请小姐去前厅用早膳,顺便测一下小姐的天赋。”
测天赋!吴嬷嬷轻皱了下眉,想起今日是一年一度的家族测试之日。
蜀十三依旧像昨日那样守在蜀染门口当门神,窦碧站在一旁嫌恶地看着他,是满脸的不爽。她作为姑娘的贴身婢女,凭何这男的处处不让她靠近姑娘,她好想打他,好想打死他!
就在窦碧幻想着抽蜀十三,一个人傻乐时,吴嬷嬷和丁天缓缓走了来。
“相爷请小姐去前厅用膳,顺便测一下小姐的天赋。小姐还未起吗?”吴嬷嬷看着蜀十三问着。
蜀十三依旧冷着一张脸,瞥了丁天一眼,冷声道:“未起,让右相等着!”
丁天未曾想眼前的少年这般直言,怔愣了一下,他笑了笑,“小姐舟车劳顿想必受了累,那便让小姐好生歇息吧!”
“丁叔说笑了,右相大人相请,我怎可不去。”清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紧随着房门打开,蜀染一袭幽蓝衣衫翩然迈出。
右相大人,竟是未该改口吗!丁天看着蜀染目光微闪,却未多说,对她歉意着,“是奴才扰醒小姐了。”
“不碍丁叔事,早已醒了,只是赖着不肯起罢了。”
前厅,几张八仙圆桌坐了不少人,有右相府本家也有旁支亲戚。桌上各式菜肴散着缕缕食香,让人垂涎,却无人动筷。
“哼,这蜀染的架子倒是端得大,我们这么多人等她一人用膳。”一道语气不耐,略带尖锐的的声音在厅里响起。
“毕竟是一番舟车劳顿,想必也是累了。”林子芸看着蜀沁浅笑着,看似替蜀染说话却是知晓自家小姑子的脾性,气头上最见不得说人好。
“既然要来认亲又何怕受累,哼,果然这外面长大的野丫头还是跟府中小姐没法比!”蜀沁果然冷声不屑。
“那倒是,外面又怎可比得上右相府中的金窝银窝。”
蜀染从门外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脸上是那般从容,丝毫未见一丝让人久等的愧疚之意。
蜀沁看着她就是一气,拍桌起身,大喝,“蜀染,这么多长辈等你一人用膳,你翩翩而来不见丝毫愧意反倒一番阴阳怪气,这般没礼数,按蜀家家规凡是不敬长者,掌红十鞭。”
“你不都真相了,难道你还指望着外面长大的野丫头知礼数?”
一声反问呛得蜀沁一噎,无话可说。
“行了,坐下吃饭吧!”蜀仲尧话,看着蜀染说道:“既然回来了便比不得外面,礼数规矩自是要守。”
主桌上留了一个位置,显然是给蜀染留的。她淡淡地瞥了蜀仲尧一眼坐下了,便听蜀仲尧对林子芸吩咐道:“你给她安排个教导嬷嬷。”
林子芸目光一闪,浅笑着欣然答应,“是,相爷。”
蜀染拿起筷子的动作一顿,睨了林子芸一眼。
到底是大户人家,除了几个长辈时不时的交谈,小辈们都是默默的吃着饭,蜀染更是吃得安静。
巳时三刻便是测试之时,自是在小辈间测试对比。测那天赋,比那实力。不少人已经开始紧张起来。
在洪芜大陆向来以幻力为尊,平民之间是由官府组织测试,三年一次,一旦测试出天赋出众,那就是光宗耀祖,更是意味着此生不凡。大户人家自个有条件,一般是自己组织测试,皆是一年一次,行督促不可偷懒修炼之意也有借每年测试刺激各方小辈互相竞争。
而在这个大陆的主流职业有两种,一是幻师,二是药师。药师并不是人人都能当,这需要极其高的天赋,且药师这职业也十分受人尊敬,至今都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宁可惹强者,不可惹药师者。
右相府的测试是在武场进行,此下是早已准备好,半人高的测灵石晶莹透白,搁置在一方木台,在阳光粹照下折射出莹莹光痕。
武场正上方设有坐席,蜀仲尧一等人纷纷上前落座。
“咚”的一声敲锣,测试开始了。
相对于其他人的紧张忐忑,蜀染是十分淡定以及十分的漠不关心,她倚在石柱上便是不停的哈欠连天,身旁站着蜀十三,吴嬷嬷和窦碧。
蜀十三依旧是一脸面无表情,冷眼看着武场上的一切。吴嬷嬷和窦碧相对比较紧张,其中窦碧表现得尤为明显,毕竟这测天赋是影响一生的命运。
武场除了蜀家小辈参加测试,还有一队穿着清一色服饰的人,是右相府豢养的幻士,在大燕国是允许官员私下豢养并训练幻士的。
已是测试了好几人,皆是天赋一般,并没有让众人惊艳,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闷起来。
“蜀罗弋,七级幻力。”
在成为幻师之前有一个漫长的修灵期,在这个阶段分十二个等级。十八岁的年龄才七级幻力,又是一个不出众的天赋,少年神色颓废地退下了测试台,隐身在了角落里。
蜀染抬眼看向了少年,在这个幻力为尊的世界,一个天赋不出众的人又有几人会去在意他的心情起伏?
“下一个……”
“下一个就让蜀染测试吧!瞧这大小姐不耐烦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给她多大的气受了?”蜀沁打断了管事的话,她看着倚在石柱上一副散漫样的蜀染就不顺眼。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朝蜀染看去,一时间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