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霆骁挑眉。
“畏罪自杀?”
程雷点头,“是,没错,我去调查过了,警方好像是在安宁的电脑里找到了一封遗书,上面有十分详细地针对穆家的计划。
甚至还有对您和方雅小姐的调查资料,以及对白子行各个方面的喜好之类的资料的调查。”
穆霆骁打开牛皮纸袋,从里面掏出了所有的证据材料。
“现在所有的资料都显示,安宁是为了得到白子行的赏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心心念念都是想要做白家的少奶奶。
但是看到白子行被自己的所作所为给牵累到之后,感到十分悔恨,这才选择了自杀,一了百了。”
穆霆骁在那些证据材料里还翻到了一部日记,上面写着希望自己这样做,能够让白子行不会再受到牵连。
字字句句都是情真意切,倒真的像是出于对自己所爱之人的维护一样。
可穆霆骁却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根本都是有人故意花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伪造出来的证据而已。
不,与其说是证据,还不如说是一堆道具而已。
“白子行最近的行踪?”
穆霆骁的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程雷上前,从那些照片里面找出来一张在大厦的门口拍到的不太清晰的照片。
“曾经拍到白子行出入白飞飞工作室的画面,但是只有那一次,效果也很模糊,所以并不十分肯定。”
穆霆骁却了然。
白飞飞从白家走出来,根本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和白家的关系,自然是不会堂而皇之地放白子行出入的。
这样的欲盖弥彰,倒是更让穆霆骁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我放在半岛酒店里遗失的那副画,或许这几天白子行就会派人来送到公司里,你派人留意一下。
另外,全公司上下任何人都不许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关于半岛酒店的事情一律不准说出去半个字。”
如果穆霆骁没猜错的话,白飞飞接下来的行动,就是要利用舆论的影响,让穆霆骁和白子行两个人化干戈为玉帛。
但其实这样的行为对他们来说根本不会有任何作用。
或者说,白飞飞也根本没有寄希望于这样的方式,她只是想要让帝都的媒体看到白子行的态度就可以了。
毕竟,关注度对于一个初来乍到的企业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礼物。
可是现在,穆霆骁偏偏不想遂了她的意。
就算是被帝都所有的媒体都认为是穆霆骁这个人太过小心眼也无所谓,穆霆骁就是要摆出一副高冷的姿态,拒不接受白子行的道歉。
程雷虽然一开始还不是很能明白穆霆骁的决定,但是随即也就释然了。
白家和穆家已经注定是水火不容了,谁还会计较这一件事情?
……
从穆家离开的蓝哲在帝都整整晃了四个小时,才回到了方家的别墅。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回去的时候竟然还看到方雅家的别墅门口,那个光头金牙的恶暴户,竟然在大门前铺了一地的蜡烛和玫瑰花瓣。
被当做礼物停放在路边的红色的玛莎拉蒂上,也是一大捧的玫瑰花。
更夸张地是,这个可恶的暴户竟然还在方雅的别墅门口请了一只小型的乐队,在为他找不到调子在哪里的情歌伴奏。
还不光是如此,这个厚颜无耻的混蛋,竟然还找来了帝都的电视台实况转播,那架势,简直像是在拍一部自己求爱方雅的纪录片。
蓝哲气得全身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可想而知,他不在的这几天,他的雅雅被骚扰成了什么样子。
“孙先生,我跟您说过了,我们小姐是有婚约在身的。”
方家的管家站出来,对着穿着白色西装,却配了一件玫粉色衬衫的暴户苦口婆心的劝阻。
因为他的骚扰,他们家小姐甚至已经连续三天都不敢出门了。
暴户龇着自己镀了一层金的大金牙,凶狠地把管家给推倒在了一边。
“你少他妈蒙我!雅雅她根本没有什么婚约,再说了,就算是有,现在都是哦什么时代了?婚姻自由,恋爱自由!
我孙泽有什么比不上穆家那个小子的?你快进去给我叫雅雅出来,我要亲自跟她说!”
这个暴户原来叫孙泽。
“雅雅也是你叫的?”
蓝哲终于在孙泽左一个“雅雅”,又一个“雅雅”地给叫得他暴怒,忍无可忍地从后面捏着拳头冲出来。
他一把抓住这个孙泽的衣领,声音可怕极了。
孙泽看到蓝哲这张脸之后,竟然立刻也冒出了火气来。
他挣脱开蓝哲的禁锢,向后退了几步,眼神嫌弃地看着蓝哲。
“松开松开,老子这件西装是花了大价钱在国外找名师定制的,要是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知道么?”
蓝哲竟然被气得笑了起来。
他,一个全球身价最高的赏金杀手,现在是在被人嫌弃穷酸么?
孙泽好像要验证他的想法似的,又缓缓上前,拉着蓝哲的衣领左看右看地,还用一种十分嫌弃地语气说道。
“你瞧瞧你瞧瞧,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竟然还穿得这么寒酸,兄弟,听我一句劝,不管再怎么生活困难,男人嘛,总要有一件能穿的出手的西装,一双皮鞋,还有一条领带啊。
这样出门的时候才不至于被人看不起,更不至于被人说成是出软饭的小白脸,懂了么?”
孙泽挑眉,竟然还想用他油腻的手指去摸蓝哲的脸。
蓝哲被气得浑身的气息都变了三变,甚至完全不顾这里是不是众目睽睽,一伸手,便捏着孙泽的手指,让他的身体以被蓝哲握住的手指为圆心,来了一个利落的三百六十度的旋转。
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声清脆的,手指的关节被掰断的声音。
孙泽反应了好一会,才终于躺在地上抱着被蓝哲折断的手指打滚,疼得额头上满是冷汗。
“救命,救命啊,疼,好疼,杀人了,快救命啊,杀人……”
孙泽倒在地上语无伦次地哀嚎,蓝哲下一秒却神色阴冷地踩在了他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