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雪说到做到,竟然真的和穆小宝开始在药房里生活了起来。
甚至不光是沈天养,任何人都不准打扰。
穆小宝几次看见沈天养站在别墅的门前朝他们这边张望,可林芊雪竟然每次都狠心地拉上了窗帘,连跟他对视都不肯。
就这样过了三天。
三天以后,装作已经把自己在帝都的公寓里的东西全都处理好了的沈凌薇再次出现在了沈家。
不过,出来迎接她的沈天养看上去并不是很开心。
“爸,您这是怎么了?生了什么事?”
沈天养强颜欢笑。
“没什么,只是最近好天气干燥,有些上火,我已经叫厨房备了点菊花茶,你要不要给尝尝?”
沈凌薇被沈天养亲自推进了房里,却现这个房子冷清的根本不像是住了林芊雪他们祖孙三代的样子。
实在是太过冷清了。
沙冷冰冰的,电视冷冰冰的,就连被摆在窗户边想要让他们多多享受阳光雨露的绿色植物,竟也都是冷冰冰的。
这样的沈家让沈凌薇颇为不解。
难道林芊雪已经离开了沈家?难道她已经放弃了要去竞争沈家的家主?
“爸,芊雪和她的孩子?”
沈凌薇沉默观察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如果林芊雪带着那个小贱种离开了沈家,放弃了一切的话,她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她精心制定的计划,想要在白家人的面前证明自己能够超过白飞飞的计划,岂不是全都泡汤了?
不行,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生!
听到沈凌薇提起林芊雪的名字,沈天养眼眸里的光芒一点一点地黯淡了下来。
他抬起头,注视着面前的沈凌薇,神色严肃。
这样的表情,沈凌薇记得自己好像只有在沈天养当年跟她坦白她其实和洛家的洛蓝有婚约的时候,才有过。
可是现在,难道是他们现了自己的计划?不,这绝不可能!
因为这些胡乱的猜测,沈凌薇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一双眼睛凝视着沈天养的眸子,等着他说出这个对他来说十分严肃的问题。
可她没想到的是,沈天养沉默了半晌,最后却指着药房告诉她。
“芊雪和小宝搬到药房里面去住了,她说在她参加继承人考核之前,谁都不能去打扰她。”
沈天养的语气委屈得就像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孩子一样。
不过没关系,只要林芊雪肯参加那个继承人考核就可以了,其他任何事情都要为这件事情让路。
沈凌薇看了看不远处的药房,心中冷笑连连。
还有四天的时间,四天以后,不光是林芊雪,就连沈家,甚至是沈家的家主之位,都会成为她沈凌薇的囊中之物。
不——确切地说,是白凌薇。
因为她在白家的这几日,她的母亲白子君终于说服了白霄,如果她这次的计划行得通的话,那么她就可以改姓白,真真正正地成为一个白家人!
这样的奖励,对沈凌薇来说,才是最高的肯定。
与此同时,在药房的林芊雪也得知了沈凌薇搬回到了沈家来的消息。
她从二楼的窗口看向别墅的方向。
沈凌薇仍旧住在原来的房间里,那里面的陈设沈天养一寸都没有动过。
她坐着轮椅到了阳台上,微风拂过,沈凌薇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她像是感觉到了林芊雪的视线一般,缓缓转过了头来。
即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林芊雪仍然感觉到了她们两个人之间,像是有火花碰撞一般。
最后,这场对视终于以林芊雪拉上了二楼窗户的窗帘告终。
坐在阳台上的沈凌薇嘴角微微扬起,她在心中暗暗腹诽。
“林芊雪,再过四天,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再属于你,还有最后四天,你要好好享受。”
……
另一边,在白家的地下室里被关了整整三天的穆霆骁,下巴上已经长出了青疏的胡茬。
他倒在地上,形容憔悴。
时间一到,便有人走进来,什么都不说地拿走摆在他面前的餐具。
走出地下室,管家望着未动过一口的餐盘出神。
白霄突然走了过来,管家急忙低下了头去。
“老爷。”
白霄看着精致的餐盘里的晚餐,低沉着嗓音开口。
“这是第几次了?”
管家答,“第十次,三天了,他没吃过一点东西,也没喝过一口水,再这样下去,我担心……”
他的话没说完,但是白霄已经懂了。
整整三日不吃不喝,就是铁打的身体也要倒下。
穆霆骁这是想做什么,绝食抗议么?
“去找个大夫来,最好是生面孔。”
白霄吩咐道。
管家应声称“是”。
二十分钟后,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被蒙着眼睛带到了白家的地下室里。
直到仓库的大门被关上,医生眼前的黑布才被扯掉。
身边一个高大的男人吩咐道,“就是这个人,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你给他注射一点葡萄糖之类的东西,好让他不至于死掉。”
医生听话的点了点头。
然后转身打开了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拿了注射器出来。
等他兑好药水,就把吊瓶交给了身边那个高大的男人。
“麻烦你。”
男人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接过了那只吊瓶。
可就在他与那个医生的手接触的瞬间,只觉得脖颈上一阵刺痛,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地上那个原本战战兢兢地医生摘下了脸上的口罩,上前把穆霆骁从地上扶了起来。
“霆骁,霆骁!”
已经饿得头脑昏的穆霆骁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这张脸,那双已经有些浑浑噩噩的眼睛闪过了一抹亮光。
“蓝哲,是你。”
蓝哲点了点头。
还认得他,说明情况还不是很严重。
他从药箱里拿出了几粒营养丸和维生素,用水喂给了穆霆骁。
然后小声地告诉了他自己的计划。
谁也没有注意到,白家地下室的监控摄像头出现了三分钟的空白。
三分钟之后,一身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被重新蒙上了黑色的布条,离开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