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兮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出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匕,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起一道惨淡的光芒。
洛可为心头一紧,被白子兮引诱着打出去的右手立刻缩了回来。
不过跟脖颈上的伤口一样,他仍旧慢了白子兮一步,手腕的地方被锋利的刀锋给割伤,流出了鲜血。
难道他真的是老了?
白子兮看到洛可为两次都没能躲过自己的攻击,轻蔑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温仪姐如果知道自己嫁了个没用的草包,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年的一意孤行?”
洛可为眉心一跳,“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子兮满目嘲讽,“难道不是?洛家自诩是什么几百年传承的名门望族,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
当年的温仪姐喜欢的人明明就是沈家的沈天生!如果不是你和沈天养莫名其妙地插进来的话,温仪姐又怎么可能会忧思成疾?又怎么可能会难产死掉?
该死,你们这些阻碍了温仪姐幸福的人,都该死!”
听见了这个论调的洛可为整个人都僵住了。
白子兮愤愤然地追上来,被藏在掌心里的匕飞快地朝着洛可为的脖颈上划去。
本以为洛可为正处于震惊中没能缓过神来,自己这一出手根本是万无一失,可是白子兮没有想到的是,洛可为竟然伸手一把就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糟了!
她在心底大叫。
这样的危急关头,她握着武器的手被洛可为给抓住,跟判了她死刑有什么区别?
更可恶的是,她竟然无法挣脱。
白子兮咬了咬牙,立刻飞起一脚,想要逼的洛可为放手,自己好能重新掌握这场较量的节奏。
可她没想到的是,洛可为的力气打得让她挣脱不开,而且她踢过去的那只脚也被他轻而易举地洞察了意图,膝盖轻轻一提,就把白子兮的脚踩在了脚下。
洛可为的满脸都是骇人的神色,他盯着白子兮,冷声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重复一遍。”
白子兮一条腿和一只手臂都被洛可为给死死地按住,让她动弹不得,尝试着挣脱了几下都没有成功之后,索性也就放弃了挣扎。
她也冷着一双眉眼,“哼,洛可为,你跟我在这里装什么傻?难道你想说你当年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娶了温仪姐么?
你难道没有注意到过,温仪姐在嫁给你的时候,明明是充满了抗拒的样子么?现在还来装什么无辜,真是恶心!”
被白子兮一顿痛骂,洛可为的眼底突然泛起了一片血红。
“抗拒?白子兮,你懂什么?温仪是因为觉得对不起白子君所以才会一直闷闷不乐的,因为白家的人都不理解她!”
没错,这才是温仪当年在婚礼上一直闷闷不乐的原因,是她当年亲口告诉他的!
洛可为的声音听上去带着一点点的歇斯底里,他不肯相信白子兮说的话。
“你当年只是个小孩子而已,温仪怎么可能会把告诉你这些事情?你都是听那个白子君说的,对不对!”
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太残酷了,这一定是白子君那个贱人的计划,一定是!
他们当年结婚之后,可是很美满,很幸福的……
“呵,美满?幸福?洛可为,那都是你可笑的自以为是而已!”
可是下一秒,白子兮尖利的声音像是压死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残忍地粉碎了洛可为的“自作多情”。
他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对温仪的看重,对白子君的痛恨,对沈家的袒护,在这一瞬间,都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灵魂都像是因为白子兮的这句话而从肉体剥离开来,手上和脚上的力道松懈开来,白子兮终于能够自由活动,她立刻毫不留情地举起了手里的匕,瞄准了洛可为的眼睛刺了过来。
“洛可为,你有眼无珠,看不到她的痛苦,还要这双眼睛干什么!”
白子兮全身都萦绕着浓郁的杀气,她本就抱着今天要把洛可为的性命留在这里的念头,此时更是下手不再留情!
洛可为现在完全是一副失神的样子,眼神空洞,像是根本已经放弃了反抗的念头。
白子兮本以为这一次一定万无一失,可是就在她就要实现她多年以来的夙愿的时候,门外却突然冲进来一个黑色的人影。
在她就要刺中洛可为的眼睛的时候,猛地一把把她给撞翻在地。
是随后赶来的穆霆骁!
穆霆骁冲进来的力道不小,把白子兮撞得摔向了客厅里的那只硕大的鱼缸,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他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倒在地上失神的洛可为,直接顺着这栋房子里隐隐约约地传出来的水流声一直找到了地下室去。
摸索着打开了通往地下室的那条走廊上的灯,穆霆骁现,地下室的门上除了门锁之外全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芊雪一定就被关在这里,不会错了!
门被上了锁,穆霆骁用力地几脚踹上去,把已经老化的不行的门板踹开,从墙面上摸到了地下室这个房间的灯,点亮。
可是,整个地下室的空间里除了杂七杂八的杂物之外,根本没有林芊雪的影子!
地上只有一只软趴趴的水管,有水正在从里面流出来,流进一个早就被装满了水的大盆里。
搞错了,他和洛可为都搞错了,他们都把这个简单的装置,当成了是关着林芊雪的那个巨大的,正在注水的玻璃容器。
他被误导了!
“站住!”
客厅里突然响起了一道有些毛躁的声音,穆霆骁听出来,那是杜天凌的声音。
蓝哲和杜天凌刚刚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白子兮从鱼缸的旁边苏醒了过来,看到正不断有人走进来,立刻咬了咬牙的,拖着受了重伤的身体从旁边的窗户跳了出去。
杜天凌想要去追,被蓝哲一把拦住。
“你不是她的对手。”他上前把倒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父亲给扶了起来,可洛可为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他们一样,仍然是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