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养还没来得及一个人在院子里把心思静下来,下人又跑了过来,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可这几句悄悄话让沈天养脸色大变。
“什么时候的事?”
那个来报信的下人也是一脸的凝重,“刚才接到的消息,现在尸体正在派出所。”
沈天养的一双眸子里闪烁着讳莫如深的光芒。
他派去调查林芊雪身世的人竟然死了,这是不是代表着,有什么人不希望自己查到什么消息?
林芊雪的身世,难道和沈家有关?
沈天养只犹豫了半分钟的时间,立刻对身边的下人交代道。
“找上两个身手好一点的去帝都,务必把林芊雪的身世给我清清楚楚地查出来,再把之前那个人的死因给我查出来,这件事情不要对任何人声张,就连这个家里的人也不行!”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沈天养最先怀疑的就是沈家的什么人走漏了风声。
再加上蓝哲说他和杜天凌就毫无征兆地遭受了攻击这件事,冥冥之中,他总觉得最近生的一切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开始理解杜天凌说的那句话了,他没有证据,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觉得无能为力。
……
蓝哲和杜天凌坐在林芊雪的床边,看着她即使昏迷不醒也仍然蹙在一起的眉心,忍不住齐齐叹了口气。
“早知道小师妹回到帝都来要受这种罪,我当初就该带着她一起私奔,搞不好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蓝哲的语气里满是失望和惋惜,正要伸出手去把林芊雪额前的碎给撩开,杜天凌趁着一张脸毫不留情地把他给打开了。
“你对芊雪有什么非分之想,起码要先过我这一关。”
还有没有个先来后到了?穆霆骁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连二师兄都是这副德行。
蓝哲嘿嘿嘿地笑了一声,“知道你心疼这丫头,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说完,蓝哲从林芊雪身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对杜天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里交给你了,我要去看看那位给我戴了绿帽子的未婚妻怎么样了。”
蓝哲大摇大摆地从林芊雪的房间里走了出去,去看沈凌薇的时候,才现沈天养竟然也在这里。
“沈叔叔。”
蓝哲脸上那副嬉皮笑脸地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凝重,沈天养也是同样的表情。
他抬头看着蓝哲,默默地叹了口气。
“事情我大概已经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这件事情跟你谈不上有任何的责任,我明白。
这件事也是我们沈家对不起你在先,如果你执意想要退婚的话,我也绝对不会拦着你。”
过去的二十几年的时间里,沈天养总是觉得尽管沈凌薇是个养女,但是却也乖巧伶俐,聪明可爱。
他和白子君一生无子,饶是他沈家是传承了几百年的古医家族,也无法治得好白子君这天生的不足之症,可是他却从来都毫无怨言。
族中有人觊觎家主之位,拼了命地想要给沈天养过继去自己家的孩子,好在沈天养百年之后光明正大地继承沈家,却都被沈天养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本以为和洛家的人联姻就是他这个做父亲的给沈凌薇的最好礼物,毕竟洛家这样的世家,才镇得住那些蠢蠢欲动的族人。
可是现在,明明是他的女儿沈凌薇违背了当初的婚约,他又怎么可能要求蓝哲一定要娶她呢?
蓝哲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不,沈叔叔,我跟你说的并不是婚约的事情,而是帝都里的杀手。”
刚才杜天凌在旁,所以蓝哲只是轻描淡写地对沈天养提起了一句而已,但是现在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蓝哲把他和那个号称小诸葛的景阳相遇逇过程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又把景阳说过的一句话说给了沈天养听。
“蓝哲,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么样的人,看在你是个人才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束手就擒对你我都好。”
“蓝哲,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么样的人,看在你是个人才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束手就擒对你我都好。”
沈天养听完蓝哲的束缚,沉思了半晌,又确认了一遍,“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蓝哲沉重地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像景阳说的,那些人的目标不是我的话,那会不会指的就是穆小宝和沈凌薇在家里遇袭的事情?”
这两件事情生的时间实在是太过巧合了,让蓝哲很难不往这方面想。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那些人难道不能是来找穆家的麻烦的?”
沈天养的语气有些艰涩,显然他对自己的说法也并不自信。
蓝哲的眸光深沉,“不,沈叔叔,你完全错了,景阳他知道我是洛家的人,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开枪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对方根本无惧他们这些有几百年传承的家族,甚至就连他们这些人却完全可以算在击杀之列。
沈天养这次完全沉默了,现在的一切还不明朗,蓝哲的这种猜测并非不无道理。
沉吟了一会,蓝哲才把目光放在了躺在床上仍然昏迷不醒的沈凌薇的身上。
“想必天凌已经把这段时间以来帝都生的事情全都说给你听了,在他的口中,你心目中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儿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蓝哲并不是非要逼着沈天养认清真相,他只是希望沈天养有足够的心里准备,好不至于无法接受那些突如其来的真相。
沈天养默默地叹了口气,浑身的精神像是被瞬间抽走了一大半,就连原本矍铄的丝都变得软趴趴了下来。
声音听上去也显出了几分疲惫的老态。
“我知道,这些事情我都会一一调查清楚的,如果属实的话,我一定会给林小姐一个交代。”
“不过,在那之前,蓝哲,关于林芊雪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蓝哲有些惊讶于沈天养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