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
穆易霆电话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在看清楚来电显示之后,看了颜落落一眼,拿着手机走出了病房,又是只留下一句没什么温度的话,“好好休息。”
病房中只剩下颜落落一个人,这种不知道腹中的宝宝命运的生活,让她感觉到压抑。
她从病床上起身,向后依靠在床头,双眼看向外面,透明的玻璃倒映出,颜落落苦笑的苍白的小脸。
现在的她像是电影中永远不被人在意的配角一样,所有的故事都围绕着主角——霍栖月,穆易霆是这样,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
真心的希望自己现在经历的一切是导演安排好的一场电视剧,母亲还是从前那个,虽然身体不好,可凡事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母亲。
而穆易霆只是电视剧中的男主角,她戏份结束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瓜葛!
眼泪在此时不听话的流出来,砸在病床上的泪痕,不久,连成了一片,像是水杯里的水不小心打翻了一样。
“落落,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病房的大门被推开,慕容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中提着的打包着的饭菜,散着香味。
哭的出神的颜落落,自然没有注意到现在已经是大中午了,紧忙的抬起手擦拭着脸上的泪痕,输液的手因为她突兀的抬起,埋在血管里的针,露了出来。
鲜血随之流了出来,颜落落心中埋怨自己的鲁莽和笨手笨脚,鲜红的血液刺激着她的眼睛,李庆祥滴答着红色的血液的脸,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恐惧、气愤、伤心、埋怨种种情绪涌上了心头,颜落落停止了一切的动作,自暴自弃的哭了起来。
“别哭呀!落落,怀孕期间要情绪稳定。”
放下手中的饭菜,拿起一旁抽屉里的备用消毒棉以及绷带,拉过颜落落的小手,用心的处理着流血的针口。
她也知道怀孕期间的脾气要稳定,不然,对胎儿有影响,可现在的她真的是稳定不下来,近期经历的事情,似乎只有痛哭才是唯一的泄口。
眼泪像是山村里好用的水龙头,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涓涓的流个不停。
现在的颜落落面前虽然有慕容清在,但是心中的委屈像是爆了的火山岩浆,怎么都止不住!
一旁的慕容清没有继续劝说,而是处理着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
哭是很好的一种泄情绪的方式,哭出来也好,不然要是长时间压在心间,那么很有可能压出什么其他的病症。
洁白的被子,被染上了眼泪和鲜血,处理好伤口的慕容清,将被子从颜落落的身边抱走,回来时,抱回来一床崭新的被子。
“从护士长那一早给你要了新被子备用,没想到还真用上!”
再次返回的慕容清,见病床上的颜落落的情绪有所好转,不过,红红的眼睛,看着惹人心疼。
放到床上的新被子,颜落落吸了吸鼻子,自己接了过去,淡淡的阳光味道让她的心情也有所放松。
“好了,吃饭吧!买了你爱吃的小炒!”
慕容清得意的将打包的的饭菜,拿到了已经支起的病床上的桌子上。
多亏有打包专用饭盒密封着,就算打开之后,还是温热的,诱人的香气,从里面出。
看着兴致勃勃的面容学长,没有食欲的颜落落还是拿起了筷子,手背上粘着白色的绷带。
慕容学长处理的很好,没有半点再流血的征兆,没了输液细长的管子的束缚,手变得灵活了很多。
“快吃吧,吃完之后,换另一只手输液!”
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颜落落心中还是很清楚的,这输液还是得输,为了自己的身体,更是为了宝宝能够营养充足的育。
想起宝宝,颜落落重新的振作了一下精神,哭也哭过了,该好好生活了。
面前的饭菜看起来也没有那样的难以下咽了,颜落落大口的吃着,不论是从哪方面想,养好身体才是最终的通用王道!
......
半夜,想要去卫生间的颜落落,睁开眼睛,起身下床,穿着病号的拖鞋,推着输液的辅助支架,向病房外面走去。
不想要在医院呆太久的颜落落,下午和张院长提出了请求,结果,看现在的情况就知道了,请求无效!
医院的深夜依旧是灯火透明,楼下嘈杂的脚步以及推急救患者进手术室的滑轮床与地面摩擦,出的声音,吸引了颜落落的注意。
无心驻足观看的颜落落只是扫了一眼病床上的患者之后,就转过了身子,可就这一眼,颜落落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霍栖月!
被推进手术室的不是别人,正是霍栖月,紧闭着双眼,比之前见她的时候,还要瘦,清秀的眉眼之间,完全没有生机。
跟在后面的是带着焦急表情的穆易霆,以及在远远的后面,缓慢的移动着的宋华。
宋华的脸上挂着和穆易霆相同的神情,可眼角的泪珠,让细心的颜落落现了,自己的母亲比在意自己还要在意霍栖月。
颜落落要滑落的眼泪,仰起头,让眼泪流回眼眶中。
“都是骗人的!”
仰起头的颜落落,在低下头之后,满脸的眼泪,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吃一个病人的醋,是不对的,可是没办法,她的心她控制不了。
扶着输液的支架,颜落落抬脚继续向前,怀孕的她,住在医院中,没有孩子的父亲的陪伴,没有亲人的问候,让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悲惨。
“落落,我晚上陪着你吧?看护明天才能来,”
慕容学长的话,回荡在她的耳边,这长长的明亮的走廊,只有瘦小的一个她在中间走着,四周的寒意,让她拢了拢单薄的病号服。
若是下午的时候,自己答应了慕容学长,现在的情况会不会有所不同?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孤单,这样寒冷。
颜落落孤零零的背影在医院的等光照耀下,被拖拉的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