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盛西澜的想法,最后他也没敢下手。顾安风睡的无比的安稳,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后半夜烧退了,出了一身的汗。知道他不喜欢粘粘的,于是非常理解的半夜爬起来,帮他擦身子。
顾安风的身材匀称,不多不少,刚刚正好。看的盛西澜的眼睛都直了。白皙的肌肤因为毛巾的擦拭微微的有一点泛鸡皮疙瘩。似乎是因为烧,胸口也是粉红色的一大片,像极了,动情的时候。
手指忍不住在他的胸口上面不断的摩擦,指尖感受着烧的肌肤,缓缓地接触,留恋,痴迷。盛西澜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沉迷。
将杯子盖在顾安风的身上,去浴室将水倒掉,出来的时候现手机在不断的震动,拿起来一看是苏牧。
“怎么了?”
“晚上酒吧走起吗?”很奇怪,一到晚上,他就会精神百倍,典型的夜猫子。完全可以想象此刻的苏牧是如何的得意洋洋,眉飞色舞。
“不去了,我要照顾安风。”声音轻轻的,是被刻意压低了,虽然知道卧室的门关了,且顾安风睡的很沉不会吵醒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原来叫安风。”苏牧笑起来,没心没肺,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晚,没开灯,客厅里黑漆漆的,这么大的房子只有自己一个人还真的是寂寞,声音透着一股莫名的悲凉,“真的是一个好名字,安然若风。”
“你是不是喝酒了?”盛西澜开口,冷静的询问,握着手机的手慢慢的用力,“苏牧,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还放不下吗?我以为……”
“放不下。”苏牧笑起来,也不知道是哭了还是怎么了,莫名带着一些属于哭泣的抽噎,很快就消失了,接着是长长的叹息,很明显是在压抑自己,“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如果今天不是他,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来找我?”
一辈子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因为太长远,以至于没有人敢说这一句话。一辈子不见面,一辈子只有你,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生什么。苏牧却是一个很喜欢把一辈子挂在嘴边的人。冗长的岁月里,盛西澜是苏牧的一辈子。
“不会的。”含糊的回答着,也不知道是在欺骗谁,盛西澜没了睡意,过去就这样被狠狠的翻出来,清晰的可怕。
“盛西澜,我以前说,我想要当一个最著名的外科医生,我成功了,也失败了。你说你要白手起家,你成功了。终究还是你厉害。”
“苏牧,当初的事情……”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哭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苏牧是一个不会安慰人的人,他的至理名言就是“我没有经历过,我怎么安慰?无法感同身受。”这句话很残酷却很正确,盛西澜不知道如何安慰,因为没有经历过。
“盛西澜,我一直在想,当初那件事如果我没有年少气盛,没有这么冲动……”大概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苏牧才会这样责问自己,不甘心,不愿意,有太多的清晰在胸口弥漫,想要说的话太多了,张了嘴巴,却听到手机的那一边响起一个声音,莫名的陌生,“这么晚了,你在和谁打电话?”
“一个朋友。”盛西澜看着顾安风出来,脸色好了不少,于是轻轻的开口,下一秒手机就传来了“嘟嘟”的忙音,苏牧把电话挂掉了。
“烧退了。”摸了摸顾安风额头,笑了一下,“饿了吗?我煮点东西给你吃。”
“想要吃面。”顾安风的嗓子沙哑,头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莫名的觉得乖顺了不少,出汗了之后,浑身轻松了不少。
盛西澜立马下厨开始忙碌。很快就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来了。
白色的面上面什么都没有,但是莫名的觉得格外的有食欲。拿起筷子就尝了一大口,下一秒就吐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盛西澜:“咸的?”
“你想要吃甜的?”盛西澜也诧异了,显然对于面条要甜的很不理解,但是还是准备起身再去做一碗。
“算了,咸的也没事。”
“很快。”等到盛西澜做好的时候,面都已经坨了,一整块僵在碗里,特别的可怕。
“浪费了。”顾安风心满意足的吃着甜面,看着已经有一点点冷掉的面惋惜的说。忽然想起来,很小的时候,自己烧,顾女士也是大晚上的做了一大碗的面,给自己吃。吃完之后,心满意足的睡着,第二天就好了。
为什么记忆深刻?因为,只此一回。
随意的拿过来,搅拌着,就这顾安风刚才吐出来的那些全都吃下去了。面不改色,一点都没有洁癖的样子。
“你!”吓了一大跳,顾安风捧着热乎乎的碗不知道说什么。
“快点吃,吃完再去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了。”盛西澜摸了摸顾安风脑袋,口气很温柔,“也不知道哪里养的口味,面要吃甜的。”
“面是甜的好吃。”顾安风辩解,忽然想到什么,认真的问,“你粥是喝甜的还是咸的啊?”
凑过来的脸,没有一开始病态的苍白多了一点红润。盛西澜的心情也跟着好了,笑着摸了摸顾安风的脑袋,镇静自若的回答:“我喜欢喝白粥。”
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回答,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于是觉得很没趣,就低头认真的吃着面,哧溜哧溜的,津津有味。
“顾安风。”忽然开口。
“嗯?”认真的吃着面条,抬头看着盛西澜。眼睛清澈,倒映着所看到的东西,没有悲伤,一望无际的平静,恬静,美好的不可思议。
“明天我们去约会吧。”
对于这个重磅炸弹,顾安风迟迟没有反应过来,手里的筷子握的紧紧的,面条却全都掉到了碗里,沙哑的嗓音也变得格外的尖锐,带着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摸了摸脑袋,高冷的起身:“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