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大学时代的孤独是人为的话,那么现在的孤寂应该是自己故意的。不愿意接受新的人和事情。某种程度上,顾安风有轻微的社交恐惧症。碰到陌生人,遇到拥挤的人群,就会沉默,不知道是先打招呼好还是先微笑好,所以只能长年累月的沉默。
池颜曾经不止一次告诉这只是正常的一个社交,但是他就是这样固执的像一个古代人,只愿意通过冰冷的键盘,隔着屏幕和别人交谈。
“阿姨知道了?”安希小心的开口,打破宁静,看了一眼一边的盛西澜。
没有心情开玩笑,顾安风看着端上来的粥,搅拌了一下,没有了食欲:“要我带小菲回去。”
盛西澜的眼神变了变:“什么时候啊?”
“下个礼拜。”
一问一答,冷静无比,空气都跟着凝结。
“Rambo!”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只见一个男子带着黑色的口罩一身黑色,走过来,脚步轻快,看得出对方的心情很好。
眸子一骤,呼吸似乎都变的急促了,居然是莫少爷!
顾安风激动的将刚才的事情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猛的站起来,难得浑身激动的抖,喜欢的偶像冲着自己走过来,这简直就是所有粉丝梦寐以求的啊。
莫少爷进了包厢,然后将门关好,才放下了口罩,烟熏妆,闪亮的耳钉,就算是没有华服也依旧是那么耀眼,冲着盛西澜笑了,露出了一口白色的牙齿:“Longtimenos!”
娴熟的打招呼的口气,顾安风僵硬的看着盛西澜,后者冲着莫少爷笑了一下,也没有起身的意思,轻松随意:“别装什么洋人,好好说话。”
莫少爷也没有生气的意思,笑着在桌子的一边坐下,看着紧张的顾安风,红唇一掀,笑的邪魅:“你好啊,我的小粉丝。”
顾安风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握手,最后还是被理智压制住了,紧张又激动的盯着莫少爷:“你和盛西澜认识?”
“老相识了。”莫少爷笑起来,带着偶像应该有的笑容,恰到好处的阳光和邪魅,迷得在坐的两个粉丝神魂跌倒,恨不得高举“莫少爷说什么都是对的”的旗子。但是惹来了两个男人不悦的眼神。
“晚上来吗?”莫少爷看着盛西澜,轻轻拿出了香烟,优雅的点燃,然后吸了一口。烟雾缭绕,加上这样一个精致的男子,一切都不可思议的和谐。
“VIP3排15座。16座。”
“还真的会挑位置,我说怎么今年我要的时候好位置没有了,原来是被你小子拿走了。还是Quck心软,如果是我一定敲诈你一笔再说,让你知道追……”后半句话在盛西澜的眼神中消失了,笑意更加明显了,“原来还不知道啊。没想到啊,你也有今天。”
明明是漏洞百出的一番对话,但是在顾安风的眼里,一切都不只要。全世界只有莫少爷的存在,一张一合的嘴巴格外的有魅力。
这就是一个脑残粉可怕的心理。
“你打算什么时候下手啊?”轻轻的将手上的烟灰弹掉,丹凤眼斜斜的挑起,嘴角的微笑全都是毫不留情的嘲讽,“你忍得了吗?”
盛西澜不悦的将顾安风快要贴过去的人拉回来,看着莫少爷,脾气十分的不好:“晚上见。”
“晚上见。”莫少爷也没有久留,起身整理好,还十分礼貌的挥了挥手。
顾安风有一点失望的看着莫少爷离开,转身看着盛西澜,眼睛里的意思不言而喻。确切的说是安希和顾安风两个人一起这样看着盛西澜。
目光灼灼,炽热的可怕。
“只是我的一个朋友。”盛西澜被这个眼神弄的害怕,干巴巴的解释。
“那你不是可以弄到每一场演唱会的门票!”安希兴奋的看着盛西澜,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眼睛亮晶晶的。
“想也别想。”陆怅宁缓缓的开口,声音冰冷。
盛西澜叹息着,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Quck,后面的演唱会帮我留两张VIP的票。”对方似乎在抱怨,但是还是答应了。
顾安风第一次觉得盛西澜就像是哆啦A梦,什么都可以变出来。眸子清冽,满脸希冀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高大挺拔,英俊的五官,不知道为什么很顺眼。
“盛西澜。”
“嗯?”
“你可以把Quck的电话号码给我吗?”
“……滚!”
最后期待万分的演唱会开始了,顾安风和盛西澜一起坐在了莫少爷说的最好的位置上,安希和陆怅宁坐在后面一点的位置上。
演唱会的标配就是荧光棒,应援横幅还有源源不断的尖叫。
当灯光打下来,乐队出现的时候,整个不大的操场上排山倒海的都是尖叫声,震耳欲聋,冲破云霄。
紧紧地握着手里的荧光棒,顾安风难得激动的浑身抖,一曲一曲熟悉的歌声就这样过去,莫少爷忽然开口:“在这里,我被人委托,有一歌要演唱。叫作《白色的恋爱》。”
在粉丝的窃窃私语之中,悠扬的旋律响起,这是BH难得抒情歌曲,也是顾安风最喜欢的一歌,里面的词美好的让人想要哭。
“喜欢你很久很久,过去泛着陈旧,可是你却不知道……”副歌呢喃着,配上低沉沙哑的声音,仿佛是真的在对情人低吟浅唱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这歌是盛西澜拜托他唱的。这样一个诡异的想法一出来,就被扼杀了。顾安风却无心继续听下去,过去的一幕幕历历在目。
所以,真的还想要被一个将来要结婚生子的人玩弄吗?
顾安风转头看着盛西澜,夜色里,侧脸很好看,符合小说男主角的每一个变态的颜值要求,好看的不真实。
盛西澜忽然转头,漆黑的眸子盯着顾安风,一瞬不瞬,深不可测。
吵闹声一瞬间不见了,顾安风清晰的从盛西澜一张一合的嘴巴里听到:“喜欢吗?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