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小歇过后,晋王去了军营。
据承西回来禀报说,跟瓜哇国的谈判有了新的进展,他们打算投诚,希望彼此和好,不再兵戎相见。
而他们为了展示自己的诚意,送上了一批上好的军火,除了他们那边特制的寻常刀剑之外,还有一把手枪。
据说,这是他们的王从西洋带过来的。
西洋是很遥远的国家,需要漂洋过海才能到达,瓜哇国的王上也是偶然到过一次那儿,才得到这把手枪。
据说,那边的人,穿着衣衫,说的话,以及吃的食物,跟大洲的百姓都不一样,且他们那儿物资丰饶,田肥人美,不管是在制造业还是任何方面,都有着四国无法比拟的厉害。
如今天下由大洲的四国平分,大楚,瓜哇,心音,还有弄月。
而西洋,是触摸不到的存在,曾有不少人想去那儿见识一下,却在途中丢了性命。有人说,要到达西洋,需要坐船坐上大半年,而这海里,不仅时常会狂风暴雨,有时还会有鬼怪出没,久而久之,便不再有人敢去了。
晋王也早已听过这些传闻,他对西洋也怀着好奇之心,若有机会,也希望去看看。
“承西,替本王给瓜哇国的王上回信,愿我们能结永世之好,送上宝石、黄金等等。”晋王手里揣着那把小手枪,简直爱不释手。
“是。”承西退了下去。
晋王研究了大半天,终于学会了如何用手枪,而且很快便掌握了打枪的技巧。
这样的武器,只要一出手,敌人必死无疑,比刀剑还有箭要强多了。只是这个十分考验枪法,必须要快、狠、准,敌人才能够一枪毙命。
这手枪真是个好东西,只可惜,只有唯一的一把。
西洋能研制出这样的武器来,说明那儿是一个大国,是一个高深莫测的国家,晋王庆幸西洋与四国之间隔了一道巨大的海洋,否则,这小小的四国也许早就被吞灭了。
对于西洋,也该大多数人都是既向往,又恐惧的,而身为将军的他,唯一的念头只有征服二字。
他是天生的王者,他相信这世间没有自己打不赢的仗,没有夺不下的城池。
得了这把手枪后,晋王越给西洋好奇起来,定有那么一日,他一定要越过大海,到那儿瞧上一瞧。
阮佳清突然收到来自太子府的来信,原来是阮景婷,说是邀她到府上一聚。
信上斑驳可见的泪痕,还有那字字引人落泪的叹息,她口口声声说着姐妹情,且在这世间,她也算是阮佳清唯一的亲人了,她希望与阮佳清多多亲近,那字里行间,写得是情深意切,让人无法拒绝。
阮佳清想了想,还是去了。
毕竟她与阮景婷间没有天大的仇恨,自从她助阮景婷当上太子的侧妃后,阮景婷也一直安份守已的,并没有害过她。也一直有意无意地朝她示好,处处挤兑那阮嫦乐,想表明自己的立场。
如今相府破灭,唯一留守的人只有老夫人了。
阮景婷也再无依靠,她想要靠着阮佳清这位晋王妃姐姐,也是情有可原。
“承东,我要去一趟太子府,你在暗处里跟着。”阮佳清放下信,对承东道。
承东点点头,王爷早有交待,而且让他暗中去办后也早已办妥了,若太子府敢伤王妃分毫,太子他们可要全都玩完了。
阮佳清一到,阮景婷便拉着她的手哭哭啼啼起来,一会儿说相府的事,一会又说她自己的事,说得惨兮兮的。
“别哭了,你到底也还是太子的侧妃,即便太子不待见你,你在这府中,也可一辈子安享荣华富贵,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比起大姐,你要幸运得多了。”阮佳清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袖子上沾了些阮景婷的泪痕,她颇有不快。
跟着晋王多了,似乎她都有了洁癖了。
“二姐说的是,若不是当初二姐相助,景婷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身份跟地位,这一切,都是二姐给我的。”阮景婷说得情意切切,对阮佳清充满了感激的样子。
“有因必有果,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并没有做出太多伤天害理之事,人在做,天在看,这一笔一笔的帐,老天爷可都在记着呢。”阮佳清清冷眸子划过一道浅浅的笑意。
看得阮景婷心里莫名有些恐惧。
她一向知道阮佳清不是好惹的,今日请她过来,也是迫不得已。
她知道相府的落没离不开阮佳清的推波助澜,先是大夫人的死,再到阮嫦乐的失踪,如今连父亲也死了,她的娘家,她的靠山都没了。
这一切,都是阮佳清造成的。
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得罪过她的人,都被她一一给收拾了。
唯有自己,如今还活得好好的。她也想过,不敢再得罪阮佳清,日后相安无事地过日子,可现实却不允许她这样做……
“二姐,虽然我们从小没有什么感情,但你已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若哪天,妹妹做了错事,你可否原谅我?”阮景婷眸间挂满了泪,这一切,阮佳清相信她是真情流露的。
“不能。”阮佳清冷冷地道。
她一向是个爱恨分明的人,有仇必报。得罪了她,不会有好下场。
“那对不住了二姐,都是太子逼我的。”阮景婷拿起帕子抹去了眼角的泪,掀起嘴角扯开一抹苍白的弧度,笑了笑。
阮佳清后知后觉,她又中计了。
脑袋的晕眩袭来,她才知道,这屋子里燃的香炉里有迷药,迷迷糊糊间,她看到阮景婷用帕子掩了自己的鼻子,而她,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阮佳清站不稳了,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她一手撑着案桌,才没有摔倒在地。
“太子一心记挂着你,就是想得到你,哪怕只是得到你的身子也好。我身为他的侧妃,怎么能不替他分忧呢。”阮景婷已然换了一副新的面孔,眼神冰冷而无情。
一个人变脸是如此的快,阮佳清算是见识到了。
“我怀了身孕,可太子却夜夜流连花丛,不再愿意多看我一眼,我才不得已献计,只有把你送到太子的床上,满足了他的愿望,他同意封我为正妃,这样,我跟我的孩子日后才会有保障。对不住了二姐。”阮景婷笑得十分灿烂。
她看到阮佳清双眼半眯,知道阮佳清已经中的软骨散已经起了效了,她这才婉婉转身,欣然离去了。
太子一人在殿里独饮,他虽没参与这件事的策划,但一到要以这种手段得到阮佳清,内心未免觉得有些不忍与怜惜,便喝了几杯。
其实上次在宫中一事,他有些庆幸并没有强夺阮佳清,否则他会憾恨终身。
可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想得到。他天天想,夜夜想,思念成疾。
阮景婷献计,他竟高兴地答应了。
“太子殿下,一切都安排好了。”阮景婷温柔一笑,将醉酒的太子扶起。
其实他没醉,脑子清醒得很,也许只是想为自己找个理由开脱罢了,酒醉误人事,到时候也可解释说这并不是他的初衷。
“你办得很好。”太子摸着阮景婷的下巴,高高在上地看她。
紧接着,不屑一顾地走开,只留阮景婷一人徒然在地,暗自伤神。
阮景婷的笑容慢慢凝固,她的心如被寒冷的冰冷刺伤一般,难受得很。她亲手把别的女人送到自己夫君的床上,还要笑着请他去接纳,简直是荒谬至极。
可这样的事,她若不做,别人也会做。
那为何不能是她?
一时的心伤,好过一辈子的后悔。
只要她顺利生下小世子,又得到正妃一位,那何愁今后的日子会难过。
至于阮佳清,虽然是她的二姐,可她们之间并没有深厚的感情,就算彼此间有过合作,那也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
阮佳清身上的衣衫全被汗湿透了,身上热热得难受得很,只觉得浑身无力,有些软绵绵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太子借着酒劲,跌跌撞撞地来到阮佳清处在的厢房。
看到阮佳清,他心中狂喜,既怕又喜。
“佳清姑娘……”太子握住阮佳清的手,心中一阵狂跳。
第一次离阮佳清这样的近距离,第一次敢这样胆大的看她,不用顾忌自己的身份,这样直视着她的目光,欣赏她的美。
“滚开,别碰我!”阮佳清一把甩开太子的手,只可惜,她的力气有限。
方才她自己吃过解毒丸了,但是还未见效,那个可恶的承东,怎么还不来,他这小命是不想要了么!
“本太子真的好喜欢你,佳清姑娘,相信我,我一定会比晋皇叔更爱你的,我会很温柔的。”太子眼里已溢满了深深的欲望,阮佳清的弱小无助,反而激起了他的兽性。
他抚着阮佳清白皙嫩滑的脸蛋,这样美若精灵的女子,怎能让他不怜爱?
“你真让我恶心,给我滚!”阮佳清恨不得一刀捅死他,这个渣男太子,竟然敢碰她。
“别啊,别对我这样冷漠。”太子一脸的难过,一手掐住了阮佳清的下巴。
“你好好看看我,今日,我就要你成为我的女人,你只能是我的!”太子目光变得狠厉起来。
他的手劲太大,阮佳清疼死了,她脚一抬,直接朝太子的裤档踢去。
太子“啊”一声,疼得咬紧了牙关,那儿可是他的命根子,这个阮佳清,也心太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