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佳清呵呵地笑了,“我看你是心虚了吧,这明明是童大夫现的草药,童大夫老早就跟我说过了,如今却成了你的功劳,简直是恬不知耻。”
宁馨儿一听到阮佳清的话,心里便着急忙慌的了,赶紧回道:“这件事王爷自有定夺,就不用王妃来插手了。”
童大夫见到阮佳清,低头行了礼:“给王妃问安。”
阮佳清朝童大夫点点头,笑着看那宁馨儿,她不仅下毒害人,而且又想抢童大夫的功劳,简直可恶极了。
“童大夫,那牛奶草明明是你先现的,为何被人冒领了功劳也不辩解呢?”阮佳清问道。
宁馨儿就是仗着童大夫老实,不计得失好欺负,可她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
“老夫不在意这些名利,只想一心救死扶伤。”童大夫确实淡薄名利,只是被人抢了功劳,心里还是有几分不爽的。
宁馨儿看着童大夫跟阮佳清你一言我一语的,心里便来了气,嚣张兮兮地回道:“是谁先现的草药不打紧,关键是王爷认为功劳该是谁的,那就是谁的。”
说这话的宁馨儿,她当然不知道此时晋王已悄悄站在她的身后了。
“是吗?”阮佳清调皮一笑,看着她。
“那当然!”宁馨儿有些心虚,加大了声音道。
“你竟敢欺瞒本王,该当何罪?”晋王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劈头传来,宁馨儿吓了一跳。
“王……王爷,您怎么醒了?”宁馨儿吓得神魂不齐了,见到晋王不怒自威的脸庞,心里有些害怕。
“你倒是不希望本王醒。”晋王冷哼一声,浓眉似剑般,眼眸子划过一丝冷意。看得宁馨儿心里直毛,莫非王爷现了什么?
按道理,中了她下的蒙汗药,王爷一定会睡死过去的,起码也得一两个时辰才能够醒来,可王爷偏偏这个时候便醒了,莫非是她用的药量太少了,又或者是王爷根本没有吃那些膳食。
“这怪这童大夫,在这里大声嚷嚷吵了王爷午睡。”宁馨儿还恶人先告状了,一脸不悦地看着童大夫。
方才在营帐外,童大夫跟宁馨儿的对话,晋王全部都听到了,他知道童大夫是不放心他,所以才坚持要把平安脉的,还故意大声说话,把他给吵醒。
只是这个宁馨儿……断然是留不得了,歪心思太多,留着她终有一天会酿成大祸。
“承东,送侧妃回府,无事不得出西殿。”晋王一声令下。
他现在连一句话都不想跟宁馨儿多话,只想她赶紧消失在眼前。
站在阮佳清身后的承东点点头,便来到宁馨儿身侧,“侧妃,请吧。”
宁馨儿当然不肯,大声质问道:“王爷,为什么要禁我的足,我好心来军营帮忙,又给你亲自做了午膳,你不领情就罢了,还要这样对我。难道就是为了眼前这个贱人吗?她到底有哪点比我好了?”
宁馨儿一点理智也没有了,她怒气冲冲,往日里的温柔娴雅,此刻完全被狰狞的面目所代替。
晋王连看都未曾看她一眼,只用眼神示意承东赶紧将她给带走。无奈,承东只好用蛮力将她拖走了,直至离去好远的地方,她还在大声地咒骂阮佳清。
“空气似乎都清新多了。”阮佳清仰天吸了一口气,一脸享受的样子。
晋王冷冷的脸庞终于多了丝笑意,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我来是给童大夫送药的。童大夫,这瓶是我新得的金疮药,你赶紧拿去研究研究。”阮佳清递给童大夫一瓶药,这可是她花了很多积分才换来的药。
童大夫拿着小瓷瓶,如获至宝般欣喜若狂,“感谢王妃赐药,那老夫就先告辞了。”
“急什么,你现止血草药有功,王爷还没奖励你呢,咱们王爷还差点误赏了别人。”阮佳清语气酸酸地道。
这个宁三,一趁着她不在,立马就巴巴地赶来军营,制造跟小煜独自的机会。
而小煜这个瞎子,竟不分清红皂白,宁三说什么便信什么,简直也是醉了。
“此事是本王未查问清楚,童大夫有功,赏黄金百两。至于宁馨儿,以后都不会再来军营了。”
他是忍下了多大的冲动,才没有将宁馨儿直接处死,竟然敢算计他,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谢过王爷。”童大夫跪地谢恩,这才欣然离去。
只是那侧妃竟然是这样的人,只怪他当初瞎了眼没看清,幸好如今她已被王爷落,不会再来军营惹事了。
“宁国公派人送来的兵符,那五千军骑如今也已经入驻军营,本王今日是特地过来瞧上一眼的。”晋王对阮佳清道。
“干嘛要解释,我又没有生气。”阮佳清咧嘴一笑,露出小虎牙来,便往他的怀里扑去。
这大庭广众的,许多来来往往的小士兵们可都看着呢。
可阮佳清一向没皮没脸惯了,她可不在乎那些异样的眼光。
不少人在远处偷偷地看着,只见王爷将王妃抱进了营帐内……
从前都说晋王不近女色,又说他喜欢男人,可娶了王妃才知道,这些传言一点也不可信。
军营里,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大家都知道了宁馨儿冒领军功的事,没想到她堂堂侧妃,竟然做出这种事来,大家都颇感意外。
宁馨儿被禁了足,如今别说是爬上晋王的床了,就连晋王的面都见不到。只好想办法写了书信,托人带给宁国公,好让祖父来救救她。
只是她如今已是王府的侧妃,这是王府的家事,宁国公的手再长,也伸不到晋王这儿去。
宁国公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再求了太后一回。
他如今已经辞去官职颐养天年,再也无权无势,也没有办法再替太后效力了,只是若太后还念着从前的那一点恩情,总还会对他的孙女儿照拂一些。
太后本来不想理会宁国公的事,因此事,他与皇上母子之间都闹出了嫌隙来。
若那五千军骑的兵符是落在皇帝手中,那皇帝便有了与晋王抗横的力量。但这宁国公也太不知好歹,她好心赐婚,他却给皇上暗地里下了绊子。
后来仔细一想,晋王府还是有个眼线为好,而宁馨儿,便是最佳人选。
从前皇上送去的美人,没一个中用的,全部被阮佳清治得服服帖帖的,别说是拿到什么机密文件了,就连晋王的面儿都见不上,还怎么为皇上效力。
思及此,她便召了阮佳清还有宁馨儿入宫。
知道太后相召,宁馨儿喜出望外,她的救星终于来了。
若有太后娘娘作主,她今后的日子定会好过一些,瞧那阮佳清能得意多久。
而在云烟轩赏玩着鹦鹉的阮佳清,一边喂着它吃瓜子,一边回道:“太后找我干嘛,不去!”
大概她是有史以来最张狂的王妃了。
福伯有些无奈地看了旁边的晋王一眼,等着王爷示下呢。
“你若不想去,便不去。”晋王也一脸的无所谓。
反正,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向不理会这些闲事的。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王爷是最宠王妃的了,从前他对王妃有多冰冷,如今就有多热情,而且王妃的话是说一不二,王爷都成了王妃的迷弟了。
倒是福伯劝道:“太后毕竟是太后,这面子还是要给的。”
“太后找我能有什么事,左不过是要劝我安份守己,不能善妒,要有王妃的样子……否则怎么会叫我跟那宁三一同进宫,想来也是宁三告了状。”阮佳清说完,朝鹦鹉吹了个哨子。
鹦鹉在鸟笼里飞来飞去,突然开口道:“太后坏蛋,太后坏蛋……”
阮佳清哈哈大笑,“绿鹦可真聪明,乖乖,再给你吃点瓜子。”
若是让太后知道,这只鹦鹉竟然敢说她的话坏,岂不气得要疯掉。
“小煜,这只鹦鹉可真有意思。”阮佳清说道。
这只鹦鹉浑身的毛的都是绿色的,长得格外好看,所以阮佳清便唤它绿鹦。
她闲来无事便来逗弄它,别的鹦鹉都是学舌,但它却从来不跟着主人说话,而是跟主人对话,还老是说出了阮佳清心里没说的话来,简直是太聪明了。
福伯听到鹦鹉这样说,胆子都吓破了,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哟,王妃还真敢教。
“王爷,王妃,那奴才要如何去回禀那传旨的公公?”福伯面色尴尬。
那宣旨的太监,如今还在正殿候着呢,只是王妃不去接旨,王爷借口有事,只有那宁馨儿巴巴地赶过去了,她恨不得立马进宫去抱太后的大腿,好可以扶摇直上。
“罢了,去就去吧,看看太后那个老妖婆也玩什么把戏。”
阮佳清把手里那一把瓜子儿全都扔进了鸟笼的食槽里,那鹦鹉高兴得连连拍打翅膀,尖声叫道:“谢王妃赏赐,王妃好美,王妃好美……”
说完,便高兴地吃起瓜子来了。
这鹦鹉,恐怕是要成精了,还会夸人了。
“还是你调教得好,这鹦鹉在本王那儿的时候,可是一个字都不肯说的,跟哑巴似的。”晋王看着那绿色的鹦鹉,如今可是个机灵鬼了。
他本来是买来想送给阮佳清的,想自己先教它说几句话,再让它去逗她开心,可是不管他怎么教,那鹦鹉就是不说话,后来阮佳清瞧见了,便拿去自己亲自教,没想到短短两天,它就会说这么多话了。
“你才是哑巴!”鹦鹉毫不客气地回道。
晋王皱眉,脸色都黑了。
“哈哈!”阮佳清捧腹大笑,大概只有它敢这样说晋王了。
“都是你这好主子教的,胆儿也忒肥了点。”晋王拿着小棍棒戳了戳鹦鹉的头,它立马灵活地闪开了。
“小煜好坏,主子不要理他!”鹦鹉嘲着阮佳清吼了几声,这是在告状呢,可把阮佳清给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