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谨郡主,这位是晋王妃,您还先掂量一下自个有没有这个资格教训她再说吧。”承东似笑非笑地对安谨道。
好样的!
果然是小煜的贴身侍卫,已经有他三成的功力了。
“你!”安谨气得小脸蛋都红了,她堂堂一个郡主,竟然被一个侍卫给训了,传出去她还有脸吗?
她一生气,手中的鞭子便打了过来,承东便与她过了几招。安谨的花拳绣腿,确实不是承东的对手。承东处处忍让,她却步步紧逼,害得承东身上已经被抽了两鞭子,衣服的袖子都绽开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
听说晋王娶了阮家二小姐,都说阮家二小姐貌若无盐,但是眼前这个自称晋王妃的女人长得如同出水芙蓉一样,而且还心地善良,根本不像传说中的那样纨绔,看来传言真的有假。
承东身上已经被落下好几鞭子了,阮佳清默默地心疼着他。
终于,承东把安谨手里的鞭子给抢了过来,因为用力过猛,安谨扯着鞭子时又摔了一跤。
吃瓜群众们竟然拍手叫好。
堂堂郡主,在大街上演了一出笑话。
“我还以为郡主的功夫有多厉害呢,连王爷身边的一个侍卫都比不上。”阮佳清眨着无辜的双眼,笑了笑。
她在街上乱骑马伤到人,还不知悔改,看来不给这个郡主一点教训不行了。
“怎么说安谨郡主都是皇上亲封的,王府的侍卫竟然与对公主大打出手。二姐,这可是你管教不善啊?”
一道听似温柔却棉里藏针的声音落下,阮佳清转身一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三妹阮佩佩。
安谨是认识阮佩佩的,相府的三庶女。
“三妹不是还在禁足吗,怎么,父亲放你出来啦?”阮佳清故意道。
阮佩佩的脸色果然变了变,但很快恢复如常。
“见过安谨郡主。”她转而向安谨行礼,这已经摆明了她的立场。
“免礼。”安谨睨了一眼阮佳清,回道。
果然还是有识相的,听说相府的几个女儿都不喜欢阮佳清,看来是真的。
“你见到本王妃为何不行礼,可要让我治你一个不敬之罪。”阮佳清居高临下地看着阮佩佩。
阮佩佩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道:“王妃?我听说二姐可是跟一只公鸡拜的堂,也敢自称王妃,真是可笑。”
“王爷有伤在身,所以才会让公鸡代替,本王妃是皇上亲封的,你不肯行礼,是否对皇上不满?”阮佳清也毫不客气地反击。
对皇上不满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阮佩佩纵使再嚣张,也不得不意思意思行了个礼。
见到阮佩佩服软,阮佳清可没打算放过她。
“方才三妹说我管教不善,再怎么样,这也是王府的事,岂容你一个小小女子来插嘴。莫不是,相府的权利已经大到可以管皇室的事了?”
阮佳清又一顶锅扣了下来,阮佩佩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
这个阮佳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她从前不是一向沉默寡言么。哼,以为自己当了王妃就了不起啊,就算飞上枝头,她也成不了凤凰。
“原来晋王爷没有跟你拜堂,想必他心里也不会承认你这个王妃吧。”安谨郡主开心道。
一边嘲笑着阮佳清,一边想象着自己有一天能够嫁给晋王的场景,脸上浮现了一抹红晕。
阮佳清那是看得真真切切啊,原来这个郡主也喜欢王爷?
“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就不劳郡主挂心了。”阮佳清真是懒得理眼前这两个女人了。
这逛了大半天,也累了,该回去睡个午觉。
安谨郡主也没打算再纠缠下去,毕竟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万一又被人说闲话就不好了。
况且,日后有的是机会想见,还怕惩治不了阮佳清么。
阮佳清刚想拿出自己的秘密武器来惩罚一下眼前的两人,但似乎已经有人先她一步了。
只见阮佩佩“趴”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她的双腿像是断了一样,使不上劲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腿……我的腿没知觉了。”阮佩佩哭着道。
她的丫鬟瞬间慌了,这怎么回事,这可怎么办?
“阮佳清,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阮佩佩指着阮佳清,她的目光狰狞,看起来十分恐怖。
“我做什么了吗?”阮佳清摆摆手。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明明是阮佩佩自己跪倒在地的,关她什么事。
“想必是三妹亏心事做多了,被神明惩罚了呢?要不三妹一路跪着回相府吧,指不定神明就会放过你了。若三妹的腿回到相府还是不好,那我便让王爷请御医给你看看,如何?”
阮佩佩咬着唇,她好恨。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当众出丑了,而罪魁祸又是阮佳清。
“举头三尺有神明,一定是这个阮三小姐亏心事做多了……”
“是啊,怎么好好的腿就不行了呢?”
“还是晋王妃人好,长得漂亮又善良,但是她的这个三妹妹可还真不是东西。”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了,阮佳清心里乐得很,此次不用她出手,已经有人替她惩治了阮佩佩。
不过还有一个安谨……
安谨看了一眼阮佳清,准备骑马离去。
“安谨郡主,你救救我……”阮佩佩跪在地,向安谨投去恳求的目光,显得可怜又卑微。
可是安谨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便策马离去了。一个相府的小小庶女,哪里值得她去救。
而且今天这事来的诡异,阮佩佩的名声已经臭了,她可不想让人认为她与阮佩佩有半毛钱关系。
最后一棵救命稻草都没有了,看着围观的人还在对她指指点点,阮佩佩露出绝望的神情。
戏看完了,阮佳清也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惜了她的那一兜水果。
后来,听说阮佩佩是一路跪着回相府的,本来丫鬟要背她,可是背不动啊。而且周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她又想起了阮佳清威胁她的话,唯有乖乖地跪着回了相府。
这一路跪着回去,腿都要废了,膝盖又红又肿。此番之后,她便更恨阮佳清了,势要与她不共戴天!
阮佳清心情愉快地哼着小曲往王府走,承东紧巴巴地跟着身后,就是怕王妃又跑了。
她刚刚偷跑出去,若是出了什么事,王爷一定会扒了他的皮不可,所以这次可不能再跟丢了。
“承东,刚刚干得不错,今晚奖励你一只大鸡腿。”阮佳清回过头来对承东道。
承东却是摇摇头,“不是我,我还以为是王妃你做了手脚呢。”
这就奇怪了,既不是她,又不是承东,该是谁?
天香楼的雅间上,有人从窗户观赏了刚刚的一场好戏,而也正是这个人,替阮佳清教训了阮佩佩。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对阮佳清一见钟情的太子。
自在宫中匆匆一面,他心里满满的都是阮佳清的影子,恨不得立马拥佳人入怀方可解相思之愁。
所以他便一路尾随马着王府的马车出了宫,又一路着阮佳清,就是想再看看她……
晋王妃又如何,只要他想要,就一定会得到的。他是太子,日后会登上帝位,别说一个女人了,就连天下都是他的!
阮佳清心情愉快地回了府,刚进门便朝福伯问:“小煜呢,他回来了吗?”
福伯想擦汗,他语重心长地回道:“王妃,不可这样喊王爷。”
“楚煜呢?”
不叫呢称,直呼全名可以了吧。
福伯更想擦汗了,他们家的王妃还真是……直率。从来可没有人敢这样直呼王爷的名讳呢,就连皇上,也得尊称他们家王爷一声晋王。
倒是王妃,虽然一嫁进府就没大小没的,但似乎王爷却没有生她的气,也没有怒,可见王妃如今正是盛宠。
“王爷已经回来了,似乎歇息去了。王妃,可要传膳?”福伯道。
果然,阮佳清一听到传膳两个字便两眼放光。
“好,快些吧,我都要饿扁了。”阮佳清欣喜地说完,一提裙摆,便朝自己的明月阁走去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福伯还有承东,他们的王妃可还真能吃啊!
阮佳清用过膳后,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在贵妃榻上休息,没错,她又吃撑了。
连忙又吃了两粒健胃消食片……可是肚子还是撑。
半个时辰后。
正在书房看书的晋王,看到窗外的阮佳清跑来跑去已经有一刻钟了,这个女人又想干嘛?
便唤了承东过来。
还没等王爷开口,承东便知道他想问什么了,真是个贴心的好侍卫。承东道:“王爷,王妃又吃多了,这会在运动呢,她说这样跑一下就会消化得比较快,不会影响晚膳的食欲。”
醉了醉了……
晋王的额眉都快成一个川字了,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承东又把在街上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晋王,还特地大肆渲染了王妃如何救下男童又如何深得民心的事,连那安谨郡主都吃了憋。
晋王听完,笑了笑。
他的王妃,可是从来都不会吃亏。若她真的是一只唯唯若若的小兔子,又如何当得了他的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