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茂军看了一眼阮佳清,虽然并没有印堂黑,但神情的确有些憔悴呢,而且昨晚她的表现确实有些怪异,只是今天看起来却是什么问题都没有。
看到阮茂军的眼神有所怀疑,似乎在思索。
空无大师又继续道:“阮丞相,如今二小姐的症状只是偶有不正常的时候,大部分时间还是如正常人一般,这就说明了妖魔还未真正控制二小姐的身体,等到妖魔真正控制了二小姐的身体,到时候二小姐就会彻底不受控制,做出一些诡异的行为来,整个相府都会家宅不宁,而且二小姐的性命恐怕也就难保了。”空无大师说得有板有眼的,似乎让人不得不信。
而且顾氏又把阮嫦乐身上出恶臭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翻,说肯定是府内有脏东西才会如此的,她这样一说,空无大师又回应道:“二小姐天生命硬,不仅克死了自己的母亲,而且如此下去,府中有女眷也会如夏日落花般慢慢凋零的,相爷您现在不信,但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阮茂军把陷入了沉思,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传出去才行,否则他阮家的脸面都要给丢尽了。
“那请问空无大师,此事可有破解之法?”阮茂军原本只是信三分,现在已经信了七分了,看他一副表情凝重的样子,似乎已经相信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阮佳清翻了个白眼,她还好好地站在这儿呢,而她的父亲却对她不闻不问的,倒是关心着怎么去驱邪,关心着自己的官运,简直薄情得可怕。
一个不疼自己的亲爹,一个伪善大娘,一个白莲花嫡姐……这几个加起来就有她好受的了,幸好现在有小P帮忙,阮佳清心里才多了个底,否则可能早就吓得跪地救饶了,毕竟她还不想死啊,这个年纪正是大好方华,她还没活够呢。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嫡母跟外人联合起来要害庶女的戏码,偏偏阮茂军这个死老头就是看不破,亏他还是个丞相,智商简直是被狗吃了。
“二小姐身上的邪气很重,需要带回玄和寺去斋戒淋浴七七四十九天,潜心礼佛,方能消除身上之邪气。唯有这样,方才保丞相府一家老小平安,以及阮丞相您的官运一路亨通啊。”空无大师又是煞有其事地道。
阮佳清一听,这个死老头果然是要将她给捉走,到时候山高皇帝远,在寺庙里谁知道会生什么事啊,到时候她岂不是小命难保了。
她立马佯装哭泣求道:“父亲,清儿真的没有被妖气缠身,求您不要将我送到寺庙里去,到那个时候,清儿肯定连命都没有了。”
一边说,一边去拉阮茂军的袖子,狠心在自己腰间掐了一把,疼得可怜兮兮地落了几滴眼泪。清秀的面容上有晶莹的泪滴,她眨着眼看阮茂军,把刚学到的一点演技挥到淋漓尽致。
其实她与这个父亲向来都是不亲的,因为只是个庶女,阮茂军也没有将心思放在她身上。他没有儿子,正妻跟几房小妾生的都是女儿,其中就数大女儿阮嫦乐最为聪颖美丽,所以他也一直宠爱有加,细心栽培,好让她将来嫁个达官贵人,也好保住阮家的荣华富贵。
但阮佳清虽然资质平庸,却是从小与太子有婚约……
面对阮佳清的求救,阮茂军心中犹豫不绝,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大夫人见状走过来拉着阮佳清的手,一副亲热的样子道:“清儿,去寺庙的这段时间只为清除你身上的邪气,再者,你可以斋戒淋浴,一心为你父亲祈福,保佑我们相府上上下下出入平安,到那个时候回来,你可就是大功臣了。”
大夫人笑得一脸虚伪,阮佳清不留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老女人碰她。
“父亲,清儿再怎么说也是太子的未婚妻,而且几日后便是平阳公主的生辰了,若我没有出席,到时候太子殿下或圣上责问,父亲恐怕也不太好交待吧。”阮佳清正色对阮茂军道。
阮茂军这个老狐狸,一向是欺软怕硬的。虽然他再不喜阮佳清,同时亦知道家中的长女曾被人批过富贵不可言的命,是能够让他官运亨通的,但他如今也不想放弃阮佳清这一枚棋子,批命的事谁也说不准,就像现在空无大师说的话,他虽心是虔诚,却也是半信半疑。
阮茂军眯了眯眼,看了一眼阮佳清,从前向来温驯的二女儿,如今竟然敢威胁他了?再仔细一瞧阮佳清,一身素衣未作任何妆扮,却双目有神,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虽未有任何脂粉涂抹,却是灵气逼人,似乎与从前的她不太相同了。
从前他只知道这个女儿胆小怕事,长相亦是平庸,放到人群里根本寻不到一点亮点,但似乎他错了,这个女儿亦是一颗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