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以为我还会为难她吗?”
慕容灏宸这一路来,一直所看着她那般神色凝重。
亦是见她倒是百思不得其解之意,无奈摇头地却是戏谑地刮着她的鼻尖。
站在的她府外,又再一次的看着府中的一切,似乎日后不知何时还能回来。
默然长叹地挽着他的手,依偎在他身侧倒是宛然一笑之:“你这人,向来冲动,怎知你会不会将其为难。”
冲动?
他的冲动,都是来源于她。
她若不安,自己何来安。
看了一眼缓缓而来的马车,一把将其抱入怀中。叶漪兰见他倒是在宫中这样做也就罢了,如今反而宫外的人亦是这般看着,到有些不知所措。
一坐下,整个身子都无法将其任由随意乱动着。
眼见又要入宫,心中的惶恐着实不安。可这份不安,就算有他在身旁,想来亦是无用。
“此事我细细想来,的确若非是你随意与他人一走,又岂会生后面的这一遭事。”
慕容灏宸一搂着她,便能感知到她的身子微微颤意,倒是更为紧然地抱着。唯有这样,或许能抑制她那不安的心。
此事倒是究竟何人为之,终究还是未知。毕竟,她从未看清楚那人的面容,自然又岂会知晓。
轻柔地抚上她的脸,双眸中道不尽的疼惜,唯有温情道来与其诉说:“若我没来,你又该如何?”
这番话,反反复复在心间重复了好几遍。只因,他当初不该任由他出宫去,反而这源头的初始,一切都来自于自己。
“日后,我定不会放你为我担心了。”
如何?
这件事,她不敢再去想象会生什么。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相见,又或者……
这一切的事,都好似一团迷雾,撩拨不散的烟,恍若隔世一梦一般,谁也无法料到所生的事情。
反之亦然深深埋入他的身怀,闭上双眸的那一刻,她还是将心中一直未曾告知的话,缓缓开口道之:“这一次,换我替你分担好不好?”
分担?
这怕是,他第一次听闻此番话。心中百感欢喜,却不知如何开口。嘴角的笑意,便是他莫大的认可。
些许后,叶漪兰一直都未曾听到他的回应。一切,都只是淡若止水。
不甘愿地将他的身子推开,欲想要逃离,可偏偏还是被其所拉回。
“这都要回宫了,你又要去何处?”
方才,慕容灏宸见她推开时想要起身时,殊不知她的这番举止为何而为,便丝毫未曾犹豫过。
叶漪兰抬眸望着他那双不解亦是担忧的眸光,却是故作负气道:“皇上不让臣妾分担,臣妾便回府中陪着爹便是。”
“你非要让我开口吗?”他不愿开口,只因有些事无需她来分担。她只需要,让自己爱着便好。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弃之。
十指相扣握于心,一吻而深情之:“那你告诉我,你的心意。”
心意?
入宫两年之余,自己所有的心意,他都了然,又何须再提于此。
不禁羞赧的垂眸,轻声道来:“我的心意,你自然知晓。又何必开口一说。”
如此羞涩的模样,倒是将其所遮掩,哪怕就算在马车中,他只愿任由自己所看去。俯身而下的身子,深情地吻落于她的脖颈处,轻柔地一咬:“我会记得你所说的话,无需让我隐忍,可有些人该要去办了。”
“你,偷听我与爹的谈话?”
隐忍二字,的确今日是与爹亲口提起过。反而说他,显然便是偷听了。
“你的心意,我已经全部知晓了。”看着她的容颜这般泛红,手背轻轻划过她的脸庞,轻柔地捏着她的下颚,亲昵地啄了一口她的唇瓣,情而无法忍耐地游离而随意吻之。深情而远虑地轻声道之。“日后,想对我说的,千万别一直藏于心中。”
酥意的吻,一直游走在每一寸的肌肤中,缓缓睁开双眸的她,莞尔一笑的嘴角却变得极为淡然:“回宫后,你该将我放下了。”
听之,慕容灏宸紧蹙着眉宇抬眸所望之,不解地轻扬一笑之:“你这是何意?”
放下?
她这番话,是让自己放下对她的爱,还是放下她这个人?
“爹让我小心长孙氏的人。”见他那般冷冽的眸光,自知他定然是多想了。一番,解释道。“自然,日后行事定然要步步谨慎。”
如若不然,怕是日后不知会生何等事。他就算明白,怕是亦会心不甘情不愿。这件事,无非后果原由,只因情字源头罢了。
“你让我无需忍,你自己怎么又……”
“女人的事,你们男人又岂会知晓一二。”
有些事,他看的明白却不明白。只因,男子于女子之间的不同,自然不能随意乱由定论罢了。
深情地依偎在他身怀,悠然长叹一道之:“你可以为了我牺牲一切,我为何不能。”
“我不允许你说,亦不允你做出任何让我痛苦的事。不然,我会疯的。”
他的爱,当真可倾尽所有。他已经失去了母妃,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可如今,遇到兰儿起,他便要倾尽一生护她。自然,受不得她一切的受伤。哪怕是自己,亦会懊恼。
“答应我,兰儿是你的妻子,定会为你排忧解难。日后,你别再承受了,可好?”
这一次,她只希望他能听劝自己一句,她真愿想为他分忧,不想再其受苦了。他,真的足够累了。
听之,慕容灏宸则是温情一笑。可在他的心中,倒是不愿。附在耳畔,亲昵地一吻轻声道来:“只要你不离开我,一切都好。”
他,只需她平安。一生一世,都无忧无虑。这便是他,最大的心愿。
“你越是这般自私,我越是摆脱不了一辈子被你束缚。”
她不愿见其疯,亦不愿见其狂怒。他们二人,终有一个心思是一致的,便是一切安好。各自都只是为了对方,只是不知这付出的,可是终身的回报。
束缚?
他不想用任何一切束缚她,只因她的心中是当真有了自己,亦该让自由才是。她并非困在牢笼中的鸟儿,她,是需要自由的。
“我宁愿,这一辈子是你来束缚我。”
琴瑟和鸣,龙凤呈祥。
锦瑟缠意,繁华似锦。
大牢
“皇后娘娘素来不与这二公子有任何往来,为何非得前来看望。这可是皇上,亲自命人关押的。”
素影再一次踏入这阴森的大牢中,整个人便是瑟瑟抖。若非今日,太后将皇后叫去,亦不知二公子究竟犯了何错,皇上竟然要将其关入大牢之内。
“他若是出事,本宫不救的话,父亲又怎会看待于我。”
从小,她便是被那些姨娘所欺压。如今这个位子,一直都是自己争取而来,自然高高在上。原本她本不愿插足此事,此事若非事关长孙氏,她又岂会放下一切恩怨前来。何况,爹与姑母都说,怕是此事是慕容灏宸故意为难,只是为了叶荀彧一事。
可偏偏,他究竟做了何事,令慕容灏宸如此怒。
长孙莞霁看着劳中的长孙平狨,以往他处处风流成性,如今倒是变得如此落魄,还真是可怜。
长孙平狨听闻脚步声地靠近,倏然站起着身子,伸手想起去拉住她的衣袖,恳求道:“大姐,你救我啊。”
“救?”如今看着他如此颓然之意,倒是不屑的一笑之。“听说昨晚被关在牢中,本宫前来看看二弟究竟如何狼狈。”
“长孙莞霁,你岂能如此心狠?”他这般求她,而她却是如此谈趣风声,丝毫未曾将自己放在眼里。指尖狠狠的指着自己的胸膛,告知道。“皇上这一回,可是想要我的命。才会把我关在牢中。你快去让父亲前来,或者是姑母……”
“闭嘴。就因你的事,父亲才让我前来。”若非因为他,怕是都不用去求慕容灏宸。如今,他都不在宸兰殿,就算去求还得拉下脸面。这分明便是让自己为难。站在外头,倒是后退一步,以免沾惹上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挑着眉宇,毫无耐心的不由分说道。“平日父亲对你娇纵,你出去柳巷中,父亲从未管过你。为何,皇上昨晚便去此处,还悄无声息的带你入宫。你说,皇上要杀你,本宫看是以儆效尤。”
“皇上就是看我们长孙氏,便是眼中钉自然要除去。”
毕竟,父亲在朝中一手遮天,身为皇上的他又岂会不愤懑。自然这件事,一定有蹊跷。而来得如此凑巧,定然是有预谋的。转身后,细细想来之。“想来,那个女子并非是宸昭仪,皇上这是故意陷害我的。”
宸昭仪?
陷害?
此事,怎还会牵连上了叶漪兰?
昨晚,他在柳巷中,为何慕容灏宸亦会去,还是抓了个正着。何况,这些事他从来不过问,今日却……
反而是他口中的宸昭仪,确实令人深信不疑。
“这件事,与宸昭仪有何关系?昨晚,究竟生了什么事?”
“那女人是新来的美人,二弟只是侵占了一下,谁想皇上上来便是要取我的性命。”他就不明白,为了一个又何必如此。如今想来,昨晚那个女的倒是假的。可偏偏,长得如此动人,倒是可惜了昨晚竟然没有得到手。
“大姐你可是知晓的,我从未见过皇上和宸昭仪,我又岂能知晓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定然,是皇上故意拖我下水,来告诫父亲。”
他常年在府中,亦只有晚上出来寻花问柳罢了,这些人他都一律没有见过。自然,是真是假一概不知。
“这两年中,皇上自然是敬畏父亲。可就算如此,心中自然不平。”
若真是假的,慕容灏宸怕是真要与爹作对不可?若是长孙氏倒了,自己岂不是……
不可以,万万不可。
安然的平心而下,浅然一笑地告诫道:“你与我终究不是一母同胞,但亦是我的二弟,本宫紫自然为了爹亦要护你。”
“大姐,你一定要救我。不为了我,为了长孙氏,你一定让皇上放了我。”
“这件事本宫自有定数,你且在牢里安安分分的待着,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听闻,长孙莞霁则是不屑一笑着。这话,他倒是说得极为轻巧。若是此刻在牢中的中叶荀彧,叶漪兰一求情,怕是他无论如何都要为其做主。可偏偏,自己是长孙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