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似雪曼霜寒凄,等闲落盼君期归。
不似离别更无期涵,曲终残落一人心。
月影折射而下的背影,宛如叠纸一般,层层叠扣。
悠闲地荡着秋千,平如止水的双眸却一直凝望着远处的某一个角落。
她一直所盼的人,倒是未曾有身影从中而来。怕是此人,不能盼之。心中越是舍不得放下,便越是惦记。只怕如后,会有何情境。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亦成为了那些后宫女子,日日夜夜所盼的妃子。
默然悠自谈着气,倒却是无奈地自嘲自讽地嘲笑了自己一番。
她不该成为那些后宫的妃嫔,她,叶漪兰无需如此孤寂地等待着一人。何况,他们之间,早已不是当初他可随意遮掩的情了。反倒是,这日子一长,怕是诸多事都忘却了。
彩凤端着熏炉进去时,便见庭院中娘娘的身影。随着娘娘所望之处看去,嘴角暗自一笑,轻声道来:“娘娘可是还在等着皇上?”
等?难不成,此时此刻对他这般思念,倒是越不得隐藏着了。
听闻后,叶漪兰凝蹙着眉宇,故作镇定地徐徐道之:“没有,只是觉得这儿凉快罢了。”
凉快?
在彩凤眼中,娘娘这思绪何来是为了凉快之意。分明便是,等得焦虑些罢了。
“娘娘的双眸中全都是皇上,又岂能瞒得住。”
被彩凤如此说道,叶漪兰只能垂眸望着藏于袖口中的手,撇了撇嘴暗自一叹着。
彩凤见况,倒是有些不忍,可依然还是将实情告知。却是,犹豫了一番,缓缓道来:“飞羽前来告知过,皇上今晚要在宸兰殿中,便不过来了。”
“不来也好,这样皇上才能安心的批阅奏折。”
听闻后,倒是并无更多的悲喜交加,反而是更愿去体谅他。以往的自己,在他的面前简直便是任性,原以为自己百般如此,他亦会多次迁就。可渐渐觉,他,终有累的一日。哪怕他真的不在意自己这般,可背负在他身上的担子倒是越来越重。
似乎忘却了当初父亲的一番话‘叶家的人,不可忘恩。你能做的,便只有帮得皇上。’
当初她根本便是不解,如今到了明白父亲所说的一切。尽管,他们之间有诸多是秘密不肯相告,亦唯有自己帮他不误入歧途。
慵懒都站起着身子,抬眸凝望着夜色,长舒一气道:“此时已是戌时,我想一人出去走走,你便不必跟着。”
“是,娘娘。“
叶漪兰话音刚落,就连她自己都不知该去往何处。她确实想出去散散心,可偏偏唯有自己一人,反而比以往更加胆怯与不安了不少。
而正真踏出门槛的那一刻,望着冗长的长廊,一眼望不到尽头。静谧的夜,早已将周围的一切所笼罩。
听着树上聒噪的蝉鸣声,走在这长廊中,似乎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深沉。不知是何物,将其弥漫在四周。
不知不觉中,这长廊的尽头,倒是宛如打开了一扇长久的封存的景物一般。万般景色,终有一物值得欣赏。
微微回侧一旁的人影,看似一副行色匆匆之意。可月色的照拂下,轻而易举地便能看清此人是谁。
提起裙摆,便毫无犹豫的上前,拦住他的去路,质问道:“夏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见之,夏千亦下意识地回眸望了一眼四后,收敛下方才匆忙之意:“参见宸昭仪。”
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见她。以往走这条路去探望兰珊,并不会有人经过,一切竟然是如此的巧合。
叶漪兰见他方才如此有警惕性,而她的双眸却看向着他那晚的伤口,温婉之言问道:“伤口可有好些?”
伤口?她,竟然还记得。
不禁看向被慕容灏宸所刺伤的伤口处,倒是毫无不屑地轻扬一笑着。这伤,怕是足以让自己清醒,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既然那一刻,已然决定着一切,便不能再其去改变什么。
渐渐地收起那一番沉思,似笑非笑地继续道来:“好多了,多谢娘娘惦记。”
渐然,叶漪兰倒是有些好奇他的出现,这条路并非是出宫之路,而是入后宫之处。
凝扬起一抹怀疑的目光,徐徐地道来:“你还未告诉我,这个时辰究竟是要去往何处,何况,此刻的你不该出现在后宫之中。”
“娘娘,这可是在怀疑我?”听她这番质问,很是显而易见她的怀疑之处。可偏偏,他不能将实情告知。不然,兰珊便是犯了欺君大罪。而她肚中的孩子,若是求情方可留下,而她便要……
哪怕,他从未深爱过,可毕竟他们之间早已无法割舍,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处决之罪。
抬眸望着夜色,无奈地对着自己一番嘲讽着,继续道来:“也是,在殷府时知道我盗取一事,便只有娘娘一人知晓,自然会觉得我做任何,都是值得怀疑的。”
“那晚,夏大哥相信我,我自然也该相信夏大哥。”若是她不这么说,又岂能取得他的信任。何况,他对自己毫无任何的防备之心。自然,抓住他这一弱点,便可更加轻而易举地掌握着。
走到夏千亦的身侧,抬眸望了他一眼,神色凝重双眸毫无任何点缀之意,反而是一番警告道:“只是,后宫中人多眼杂。夏大哥幸亏遇见的人是我,若是别人,不知该给夏大哥安插什么罪名。”
她只是想让他知晓,在这后宫中,并非毫无任何眼线。虽不知他要去做何事,如今将话一一告知他,或许,他会明白自己所说的一切。
听闻,她这番是在告知着,那一刻他自然明白她的用意。后宫与前朝,都是何等的是非之地。所处之人,自然深陷其中,而他自己又岂会不知晓。
原本过几日打算见上灵儿一面,告知在这后宫中,早已并非进宫前那般美好。一切,都充满了尔虞我诈的硝烟。而叶漪兰,却早已不是当初在叶府中毫无城府之人。如今的她,亦中改变了许多。能将她改变的,便只有慕容灏宸。
身子渐渐地后退着一步,抱拳道:“有一件事,还望娘娘能应允。”
“何事?”
看来他今日倒是有一番话要对自己说道,倒是,她确实有些好奇,他究竟要自己允诺何事。
夏千亦又是环顾了一眼四周,淡然一笑请求道:“此事,不便在这儿说。娘娘若是不嫌弃,便随我一同前去。”
一同?
叶漪兰的心中,倒是有诸多的怀疑。虽是默然地点头了一番,可心中还是多了几分警惕之意。毕竟,在这后宫中,多的便只有嘴。有些事,还不得不防。
河畔所清净,倒是毫无任何察觉的一处好闲谈之处。
叶漪兰见他如此熟稔熟路,怕是对这后宫路早已了如指掌。
“娘娘可是有心事?”
夏千亦一看向她,倒是出神的模样。可偏偏自己这一番一问,见她一脸不解地看着,似笑非笑地解释道:“只是方才见娘娘心不在焉的模样,还以为……”
心不在焉?今夜,她确实有些出神而不自在。
倒是听闻他这番话,倒是不由自主地暗自一笑着,冷言双眸故作镇定道:“若是我心不在焉,自然是你对有所事与行为不解罢了。”
“此话怎讲?”听她这番话,倒是话中有话。浅然笑着,不过是掩饰着自己的心中虚假之意。
“有些事,心知肚明便好,又何必开口说出,伤了和气。”
叶漪兰不想将话说得太过满,只是让他知晓,并非有些事可隐瞒得很好,别人或许念一恩的仁慈放过。这一次不说,只为最后一次。
听之,她这番言语之词,倒是与慕容灏宸一般无二。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一抹笑意,悠然长叹道:“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只是希望宸昭仪,不管生何事定要保灵儿一命。”
其实在他心中最为重要的一人,便是兰珊。可叶漪兰是慕容灏宸的女人,他们二人可是一条船上之人,又岂能将如此惊天秘密如实相告。
保夏慕灵一命?他这话,总觉得隐瞒了何事?还是说,自己多虑了。
拧紧着眉宇,疑惑不解地问道:“你这话的意思,哪一日会做出背叛何人的事,怕你妹妹性命之忧?”
“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自从,兰珊怀孕,她便觉得背叛了自己。若不是听得她宫中奴婢所言,每一晚,情绪都是焦虑不安。不禁,想起那一日她让自己除去兰珊怀中的孩子。怕是依照她此刻情绪,日后不知会生何事。
不知他这一番担忧,可是自扰了。却倒是,轻扬一笑道:“何况,娘娘向来是心善之人。”
“这件事,若是我爱莫能助,你又会如何?”
心善?
只要每一人说出这二字,倒是极为的反感。毕竟,他们都用着自己的弱点,让自己做根本不愿的事。
他们若不是抓着的自己这一弱点,又岂会自然是随心所欲的用之,让自己心软。她确实向来心软,亦不许他们这般利用。
双眸对视着他,见之,却是轻扬一笑问道:“怎么,夏大哥可是心虚了。还是说,夏大哥日后会做出过分的事?”
“并非如此。”
他既然答应了叶漪兰,又将自己心中的事告知着慕容灏隶,自然会与这一切,划清界限。又岂会如她所说的这般。
“夏大哥只是担忧罢了,若是有人陷害夏家,要保全姝妃是不是?”
听闻,倒也是欣然一笑道:“娘娘是聪明人,自然说什么便是对的。”
他又岂会将真正的秘密,将其告知。反而叶漪兰一这番话,倒是足矣让她猜出几分。
他既然不愿多说,那也不比多去再问着。
渐渐地,夏慕灵听到身后有一丝是声音传来,丝毫未曾犹犹豫拉着叶漪兰的身子,拉入一旁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