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卿想要触碰她的身子时,便都会犹豫一番后,才肯收回。那是他们之间,一直存有的间隙罢了。
若是真能回到最初那个原点,怕是一切都要重头再来。
而她,可会愿意?
他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些何事,明知是痴心妄想,又岂能……
暗藏于身后的手,紧紧相握,嘴角的弧度依然扬起,淡然中的笑意隐藏一丝别样的情绪:“不管戏弄也罢,还是其他之意,皇上对小姐的心,自然不会轻易改变。”
戏弄?
心中不禁暗自偷笑了一番。
听念卿的言语中,为何心中隐隐藏着一丝痛意。慌乱心毅然而然地转身,对视那双深幽的双眸:“你向来习惯了静静听我这些心事,而我倒是从未顾及你的感受。”
感受?
这些他从来都不需要,只因这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并不需要她的内疚。
负立的双手缓缓松开,微低着身子,问之:“小姐,怎么突然说起此事?”
“我也不知,为何就……”
就连她自己亦不知,为何听闻他那番话时,便有这样的感触,以往从未有过。
“怕是宫中待久了,小姐多虑了。”
听闻,淡然笑之,轻声浅意道:“或许吧。”
看着他们二人的间距,叶漪兰的嘴角不禁暗自苦味一笑。
见她嘴角上的笑意,倾眸一笑,不似以往。
伸手拂去残余她脸上的丝,双眸中带着丝丝柔情:“不知小姐今日可否有兴致,出府走动一番。这宫中待的时日一长,难免会怀念宫外的日子。”
她不开心,就算回府亦无了往日的那般笑颜。
方才他这一举动,她的心从未有过的异样的思绪。
“你可还记得三年前,我们偷偷出府,回来时还被爹责骂了。”
回想过往那一段时日,嘴角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向往般的笑意,凝望院落中的梨花,眼眸的那一抹情意,深入人心。
双眸痴恋般的一直注视着她的笑意,宛若春日所绽放花蕊明艳。毅然而然所之感然,眼眸中微微荡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记得。”
三年前,是他第一次为她沾了鲜血。
“小姐在祠堂陪了念卿一晚。”
哪怕只有一晚,那一幕又岂会忘却。
“或许,这一次绝不会让你罚跪五日。”顺然消散内心的凌乱的心绪,抬眸而看向他脸上的面具,不由自主地将手伸向他的面前。“这个面具……”
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心,眼眸中所迸出来目光,仅存一丝的冷傲,淡然道:“小姐我们该出府了。”
片刻,她才缓缓的回神,立刻将手抽离。
他们二人还如三年前,偷偷从后院而出,叶漪兰对那一年的事记得尤为的清楚,那是她第一次敢偷出府,一想到此处,倒是一抹浅意的笑颜。
念卿抬头凝望渐渐而出的那一轮皎月,今晚他会一直这样陪着她,在宫外起码能忘却宫中所生的事。
“这里的一切,还是如往昔。”
叶漪兰转身凝眸,见他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后,若是他在,又岂会如此疏远。
上前走到他的身侧,拉着他的手,故作不悦的叮嘱道:“你若再站在我身后,就不需要陪着我了。”
见她佯装生气的模样,一抿偷笑的嘴角:“好,念卿遵命便是。”
除了慕容灏宸,便只有他才能真正的迁就着自己。
不知不觉中,她竟然来到醉香楼,念卿见况后,不禁问之:“小姐可是要进去?”
“小的参见夫人。”
夫人?
他竟然吩咐了这醉香楼的人这般喊自己,怕是别人不知这醉香楼可是他的。
“念卿,既然来了便上去坐坐吧。”既然来了此处,她又有何选择。
念卿随之跟去,警惕的双眸一直环顾这四周的一举一动,倒是在座的人那双异样的目光看着带着面具的人。
却无任何议论他,而是纷纷议论身前的那名女子。
“那人,便是四爷的心尖上的人,上次四爷还在这儿教训了一个无赖。”
“这夫人,倒是长得清秀,怪不得四爷如此上心。”
“就是,就是,咋们四爷就如当今的皇上,一样痴情。”
“四爷?”
坐在一旁的人,放于嘴边的酒杯,不禁暗自一笑。
四爷的女人?
若不是子陵告知,醉香楼一直都是慕容灏宸所去之处,或许今日便不会知晓,在这里的人竟然认识他,而用四爷这个称谓在这群人中混杂,怕是这里或许亦藏着他的眼线。
抬眸看向那一抹身影,嘴角暗自扬起一抹邪魅一笑。
正当叶漪兰要坐下时的那一刻,倏然被一人紧紧地抓着手腕,回眸而望,惊慌失的双眸,看了一眼四周,轻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见她出现在此处,可这里有都是慕容灏宸的人,若是此事传入……
无情地将手松开,眼眸中充满了一丝的敌意。
念卿看着他抓着她的那一刻,双手早已暗自紧握,而他只能在旁默默地看着。
见她松开手时,附在耳畔轻声呢喃:“本王找夫人商量一些事,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几日他都未曾找她,既然她出现在这儿,又岂能放手,错过一个时机,毕竟慕容灏宸根本不会知晓,他的女人现如今跟自己在一处。
借一步?怕是,又要……
双眸不经意间看向念卿,而他丝毫未曾看自己一眼,却道:“念卿,会守在这儿,不会让任何靠近。”
慕容灏隶看了一眼他,并未将他放在心上,一把讲她搂在怀中,轻笑之:“夫人的手下,倒是贴心。”
叶漪兰的那双眸中,充满了失望,若是他拦着,或许便可以有拒绝的理由了。
顺然抬眸而望,见她双眸中的失落,又见慕容灏隶的手……
双拳紧握的那一刻,反倒是她却将他推开,手毅然而然的便松开了。
“王爷若是没有事,还请不要纠缠于我。毕竟,这里的人都知我是四爷的人,怕是看到了,会不好。”
如今的她,不能再与他有任何的关系。
听闻,不屑地轻笑道:“在你当上四哥的妃子时,你便该知道会有此结果。”
叶漪兰刚想开口时,却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带入客房中。
念卿看着他们二人,他又岂能去阻止,有心而无力。
垂眸看向手中所取下的面具,眼眸中迸出冷傲的目光。
“别动,让我抱抱你。”
还未有所反应的她,早已被慕容灏隶所抱住。若是以往她一定不会拒绝,可现如今……
可她现在,感觉到不到任何的对他的情。
他的头深深地埋入自己的肩膀处,缓缓吐息的言语丝丝传入:“在边关时,我的脑海中一直都是你的影子,一听到你成了四哥的妃子后,你可知我心有多痛。可如今,我们之间的情,已经完全抵不过你与四哥半年来的相处。”
当初他便该将她娶到手,这样便不会让慕容灏宸有机可乘。父皇曾说的话便会实现,可偏偏终究是造化弄人。
闭上双眸静静地凝思了些许,极力想要挣脱他的手,决然道:“若王爷是叙旧的话,我还是先走了。”
慕容灏隶将她的身子转身而面对自己,双手紧紧扣住她的双肩,根本不想放她走:“漪兰,我好不容易今晚见到了你,这是在宫外,四哥根本不知情,你又何须担忧。”
不知情?
若是你知晓,这醉香楼是他的,可还会如此想。
冷意的双眸凝视着,淡然道:“我们之间没有可能,除非,王爷想篡位。”
除非他得位,才能得到自己。若真有这么一天,自然不会与他独处。自己是慕容灏宸的人,承诺的誓言是不会轻易去改变。
“篡位?这等恶名,不会落在我的头上。”他要想得到皇位,岂会给自己落下这等罪名。
心中黯然轻蔑笑之,眼眸中温眷的目光,看向着她。“我自知,我与四哥的差距,你虽是四哥的女人,但在我心中你亦是我的女人。”
“王爷,这话可乱说不得。”
乱说?
双手渐渐地从她的肩上放下,自知她已不是当初的叶漪兰,可还是愿意一试。毕竟,在她心中对慕容灏宸多有疑虑,对自己起码还存有情,就凭这一点,他敢将她的心拿回。
可偏偏,自己的这一番柔情之语,永远都打动不到她的心。
莫非,她的心早已……
“这几日我一直想要见你,这几日四哥一直对我有所戒备,我想……”
听他这番话有所顾忌之意,凝眸问之:“王爷是想我在皇上面前觐言几句,对王爷有所松懈?”
“我又岂能让你步入风险。”走到一旁,侧微着身子,眼眸中的余光意是在她的身上所焦距着。继续道然。“四哥一直藏有一个金匣子,里面有重要的东西,若有一日我出了事情,便可救我一命。”
“王爷若不会篡位,皇上自然不会让你出事。”
“夏千亦的事,想必你应该清楚。”
他?
叶漪兰明白他的意思,不管他会不会篡位,亦会如夏千亦这般扣上一个罪名。他说的没错,一直一来慕容灏宸对他极为的忌惮,只因他是长孙太后所身之子。
“若不是母后说父皇当年留在此刻的宸兰殿中的一道圣旨,就藏于书房中的暗格中。你若将它拿来,你便会知晓我是否在欺骗你。”
他所说的每句话,半真半假。
他曾说过,除了他,任何都不可信,唯独他不会欺骗与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