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絮的雪花纷纷落下,缤纷落至在他身上。微微颤抖的他,在雪中行走。
一直躲在怀中的她,不禁瑟瑟抖着,看向他的耳畔如此通红,眼眸中散着不忍心:“皇上还是将臣妾放下吧。”
“理由。”
冷风中,她能感受到他的冷俊,眸中散着一丝丝冷意,直射她的心窝。不禁,让她颤抖着。
见她不语,傲视地看着前方的路,冷声着带着几分颤抖:“若没有理由,日后这番话就别说。”
“方才还不是这番态度,此刻都是花言巧语。”叶漪兰轻声地在怀中嘀咕着,倒是一脸的不满。
在梅园中,句句都是暖在心中,何来此刻的冷酷。
男人,除了花言巧语外掳获人心外,可还有别的本事。
她那嘀咕声,早早便被他听去。嘴角展露的笑颜,是如此深情的一抹。
“奴才参见皇上、参见娘娘。”跪在门外的他们,个个出颤抖的音律。
“他们怎么都跪在门外?”
慕容灏宸将她抱进沁兰殿,便见他们几人一一跪在门外,这天如此冷还让他们受冻,倒是心狠了些。
见他们几个瑟瑟抖的模样,心倒是一揪。
“主子不在,他们看管不周。朕不过是,小小惩戒一番。”慕容灏宸直径掠过他们,将她直接抱入屋内。
一进屋内,暖意的温度让人身心舒缓了许多。
“皇上你快放臣妾下来。”
“别乱动。”
不安分的她,一直在他怀中躁动着。不耐烦的他,冷声呵斥着。
“可是,这……”
她不想见自己宫中人如此受他的体罚,喊道:“慕容灏宸——”
那一声,叶漪兰不禁偷偷看了一眼他,毕竟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见他的眸子丝毫未有波澜,依旧淡定如初。
慕容灏宸冷漠地将她放下,取下她身上的披肩,直径走向床边的衣架上,细心地挂起。
而她紧紧跟随在他身后,替他们担忧着:“臣妾,想要皇上放了他们。”
尤其见彩凤瑟瑟抖地与紫菱相拥,她又何时受过如此大的罪过。
看了一眼她,冷漠地抓起那双冷意的手,将她带到暖炉前坐下,自己便半蹲在一旁,为她取暖着。
沉默了些许,才缓缓道来:“他们做错了,该罚。”
“可这一切并非他们的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叶漪兰摇着头,若不是自己私自出去,就不会连累他们。跪在他面前恳求着。“还望皇上,放了他们,一切罪过都由臣妾一人担着。”
见她跪在自己面前,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偏移着,此时此刻,他不愿因此事与她争吵。扶着她起身,且退一步:“你必须答应朕一个条件,朕立马放了他们。”
“臣妾答应便是。”
虽不知他会有怎样的条件,但此时此刻唯有放过他们,一切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见她为了他们,倒是可以义无反顾地答应。她就不怕,允诺这条件会有对自己造成多大的威胁。
“来人——”
站在门口侯着韩渊,听闻便匆匆进屋:“皇上有何吩咐?”
一脸不耐烦的随口一道:“叫他们都起来,回屋休息去。”
“是,奴才这就去办。”
“可安心?”转身,走到她面前凝视着。一把楼过她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的身子,捧着她的脸,暖意着。“你关心他们,都比关心我要得多。”
听闻,他那番吃醋的模样,浅浅一笑:“皇上与他们不一样,不必计较。”
不一样?
确实,他们岂能跟自己相提并论。
似笑非笑的一抹唇勾,将她紧紧抱着,深情道:“日后不许跟我再闹脾气了。”
“皇上日后不可再刁难,臣妾宫中的人。”
今日他确实是着急了,一进沁兰殿就不见她的身影,他自然疯。
他的占有欲太强,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内。
见她从梅林深处渐渐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整个人提心的一个胆,亦渐渐放下。
“兰儿说的,我都听。”
慕容灏宸抱着自己倒是有些喘不过气来,想要挣扎地逃开,不悦凝声道:“皇上抱的太紧了。”
原以为,他会放开,没成想他只是渐渐松开罢了。
“方才,皇上所说的条件是什么?”从允诺那一刻起,便在一直担忧着。
“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此话,只不过是他当时在气头上。后来,凝思一番,他确实需要她允诺自己的一个条件,可此刻,他暂时还未想到。
他放开着,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一边倒茶道:“怎么,后悔了?”
后悔?
她不知所谓的条件的内容,还不敢后悔。
见她不语,一把拽过她斜坐在腿上,递上面前的茶给她:“这便是你,替他们求情的代价。”
“可是,臣妾……”接过茶杯,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说。
“后宫中人,不会因你的仁慈一念,而去感恩你。你是忘了,那日下毒之事了?”
说起下毒一事,到让叶漪兰想起,那日他命人从井中捞起的女尸。
即使那副容颜被水浸泡,无法看清她。倒是她手中所绑的娟帕,倒是认得。这是紫菱之物,是她亲自替她绑上。却不曾想,那日人便是因自己一时仁慈,而害了他,也因此让自己受了罪。
“臣妾该如何做,皇上才不会教训臣妾。”放下手中的茶杯,直射眸逛,质问他。“是靠手段?”
“我的兰儿,不需要靠手段。”
紧紧握着她的手,示以她宽心。
他只需要她能在这后宫中,保持一份纯心。
不需要靠手段?
叶漪兰浅浅笑道,完全否认了他的话,反问着:“若有人陷害臣妾呢?”
“若你觉得正确,我也由了你去。”
见他如此随意,缠住他的颈脖,一手轻轻点着他的鼻尖,逗趣着他:“天下的君王,哪有像皇上这般,如此包庇一个妃子。”
垂延看着自己那隐隐约约的鼻尖,深情一笑:“我爱你,自然以你为主。”
“那你的条件,不可过分。”
“看你,如何对待我。”
话音刚落,便将她抱起走向床塌,蹲在她面前,亲自伺候着她。
见他,丝毫未有帝王的模样。叶漪兰记得,当时他所说,希望做一个寻常夫妻。
有时,他变得温柔时,能感受到他与自己之间是毫无任何身份,而自己对他一直已身份之意,与他相处。
看着他起身,就怕他就此离去。不顾地上的凉意,拉住他的胳膊,不愿他离去;“皇上是否忘了,要与我相谈的事,还有……”
“今晚,朕都依你。”他并未要走,宠溺着笑着。垂眼看下那双赤脚站在地面上,担忧着。“方才受凉了,还不躺进去。”
渐渐,她不知自己与他之间,是怎样的情愫。
同塌而眠,搂着她的身子靠在自己怀中。她如此想要知道,今日便告知她。
“可还记得,一月前传来的捷报。其中有两件事,一个关于北漠,另一个关于六弟。”
“可是北漠生何事了?”听到慕容灏隶,她只能完完全全地避开。倒是北漠,一直以来对中原虎视眈眈,从未真正想要与宣都结交。
对于朝中大事,亦是听哥哥话中提及,便无知晓太多。
慕容灏宸凝起的眼眸,注视着她。倒是又听得她的声音,渐渐传入耳畔:“这便是,皇上一直以来不理臣妾的原因?”
这一月来,他一直在避开她。为的不过是自己能安心处理一些事,最近他所有的心思一直在她那儿,也好因此事让他收收心。
“听闻,北漠近日以来倒是撤兵,返回而去。”
双方攻打之下,并无占任何上风。
倒是两战相交,居然中途撤兵,不免让人疑虑。
“那,六王爷?”她还是忍不住谨言慎行的一问,耳畔渐渐想起在梅园中的那个男人话‘娘娘不想知道六王爷的事情?’,此刻又从他口中提到,倒让她收不起对他的关心之意。
慕容灏隶?
听线人来报,他在边关倒是化解了不少军政上的见解。并无任何多大的动静,而他却是一直以来对慕容灏隶心存芥蒂。
“我在想,是不是该让他回宫。”他凝思了许久,一直未有一个解答之法。看向身侧的人儿,寒眸的冷光略带一丝暖意,直射她心坎。“兰儿,若是你,你会如何?”
听闻,叶漪兰不知该如何作答。若按照自己想法,定是希望他回,又不愿他回。
可偏偏,她无法做抉择。
“若按皇上的想法,他的身份依旧能威胁到皇权,不如不回来。可那些大臣不以为然,只能附和他们,六王爷回宫可日后再做打算。他除了长孙氏作为依靠,可百姓只认一个帝王,那人便是皇上。”抬眸见他,如此静静地聆听自己这番话,再次道。“臣妾相信,皇上会是一个好君主”
“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好君主?”
听闻她此番话,倒是欣慰许多。
对于慕容灏隶,倒是不担心皇位,而是担忧他的目的。
这一月,他一直对她漠不关心,而是对此事莫名的头疼。他始终,未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又怕……
若不是今日梅花初开,他给的承诺该是时候兑现了,他还是会对她有些疏远。
他那言语,似在不悦与不解。叶漪兰心中倒是一抹淡淡的不安:“是臣妾,说错了什么?”
“为何,不是一个好夫君?”
夫君?
原来,他一直想要与自己过着平民的日子。
可这一切,是如此的不现实。
“皇上可曾是臣妾的夫君?”对她而言,他从未是她真正的所值得依靠的人。轻声笑着,长叹着。“臣妾所要的夫君,他的女人只有一个。”
兰儿,给我几年的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你今日所言。
“兰儿,你若愿意,便给我多点时间。”
轻轻合上眸子,紧搂着她的身子,一刻都不敢松开。
叶漪兰感受到他对自己依恋,那番话他说的极其的小,隐隐约约能听到。
这件事,不是她愿不愿,而是,他能否真正的做到。
“你想要问的,今日可还想问?”
可对叶漪兰来说,这一切都不算。以往的事,她都记在心中,倒是想知道他何事愿意相告。
“睡吧。”
依偎在他身侧,那股与生俱来的舒心,着实让她心一下子暖起来。
江山长卷风沙化,倾覆天下亦如画。
韶华一梦空回,繁华落尽昙花谢。
流连琵琶声声弹,咫尺却隔天涯路。
生死相依两茫茫,花前月下漫天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