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灵望着面前二人,估摸着在商量事情,才会支开彩凤。好意将她扶起,笑道:“彩凤你这丫头,怎么直接吓得跪在地上了,快些起来吧。”
从进来的那一刻,他从未打算在旁默默看着,而是选择上前。叶漪兰收回手的动作,他看得仔仔细细。暗沉地笑意,掺加了一股冷漠:“朕倒好奇,荀彧你何事让朕的昭仪如此不明。”
闪过慌张的眸子,请安道:“属下见过皇上,见过姝妃娘娘。”
她的眸中丝毫未有畏惧的目光,直楞地两人双眼对视。叶荀彧见况,扯了她的衣袖。此时,她才反应请安着:“臣妾,参见皇上,参见姝妃娘娘。”
她的双眼暗淡无光,似空寂枯树毫无生息。
见他们二人在此,空气倒是有些凝重,叶荀彧回道他方才的话:“回皇上的话,一些小事而已。”
夏慕灵丝毫不避讳地挽着,掩绎不住嘴角地喜悦之意;“皇上,叶大哥好不容易与姐姐相聚说说家常,倒是我们来了反而打扰了到他们。”
慕容灏宸虽无拒绝,但眸中一直凝视着她。
她挽着皇上,叶漪兰竟未有任何反应。
“好歹朕是叶家的女婿,这家事便是朕的家事。”
严峻地目光盯着她看,夏慕灵意识到方才自己的那番话知错地低着头。
听闻,许久不开口的她,倒是反驳着:“并非大事,不劳皇上体恤。”
并不知二人生何事,今日到成了冤家。兰儿那话,简直大不敬。立即向皇上替兰儿开脱:“宸昭仪口无遮拦,还望皇上体谅。”
“无妨,朕都习惯了。”此等小事,他从未在意过。只是一笑而过。
夏慕灵听着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似一对平常夫妻吵架的模样。
习惯?
平日,你们二人在私底下也是这般吵闹?
似笑非笑的嘴角浅浅笑着,故作镇定的模样依偎在他身侧。
倏然,手被无情的推开,见他一步步向叶漪兰靠近。
刚要伸手想要触碰她,身上伤口瞬间隐隐作痛。
满脸担忧地上前搀扶,轻声慰问:“伤口可是……”
闷声地点了点头,长舒了一口气,故作笑意地缓缓开口:“昨晚便有些裂了。”
昨晚?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心底一直隐藏的愧疚,咬了咬唇,依旧不敢说出。
见况,
兰姗见况,心中自然明白。悄悄走到她身后,轻声提醒道:“皇上,受伤了。”
听闻,她差点忘记皇上身上有伤。倒是看叶漪兰如此紧张的模样,的的确确她是知道隐患的。
“皇上可是身体不适,需不需要臣妾叫太医。”
夏慕灵小心谨慎地询问,却是一番无情的拒绝。
“不用。”
紧紧握着她的手,那一刻觉得整个身体是放松的,不用去伪装自己的喜怒哀乐,任由自己敞开心扉:“有宸昭仪陪着,任何人不许跟过来。”
叶漪兰回头看了一眼他,叶荀彧目送了一个宽慰的眼神。
兰儿,有些事还是不知为好。哥,希望你在这后宫无任何烦忧之事。不忘初心。
看着他们二人依偎的离开,苦涩的笑容是多么牵强。
本以为,可以与皇上度过一个难忘的今日,可偏偏……
若是自己没有多嘴,或许不会与她离去。
回转千眸,不过一道暗影,来回穿梭。
“叶大哥——”
“不知姝妃娘娘有何事?”
他们之间无任何过多的交集,可夏慕灵还是忍不住想要叫住他。
故意问道:“皇上与姐姐之间是不是有秘密,才会……”
“姝妃娘娘,皇上的事最好别问。”叶荀彧在临走前特意嘱咐道。“给娘娘一个忠告,在皇上面前尽量谨言慎行。”
叶荀彧走后,兰姗才敢上前与她平行而立。傲视地眺望:“叶家的人出口文绉绉,还是让别人知道叶家不愧是书香门第。”
每一次他们之间对话,含蓄的言语中多多少少残留了一些秘密。她虽不懂,起码能感觉到。
在她脑海中,一直在回旋方才的情景,自言自语道:“见她紧张的样子,皇上定是受伤了。”
“原来,姝妃从未相信我的话。”轻蔑一笑,自嘲自讽着。“也是,我是外人,自然是不信。”
她不在意夏慕灵对自己的信任,她只信自己。她只为自己而活,并不是为了某人才有存活的意义。
不管是兰姗,还是锦素。
她依然是她。
夏慕灵确实对她从来都是芥蒂之心,总觉得此人来路不明。她每次所做的事,都是她不能理解的。转身,眼眸迸出“一抹淡淡的火光,怒斥着训问她:“本宫倒是想问你,昨晚你与皇上可是在一起?”
“娘娘说的是哪种在一起?”妩媚的唇勾上扬着,袖口抿偷偷抿笑着,嘲笑道。“我看姝妃倒不是那么大度,随随便便都能吃醋,日后皇上宠幸的女人多了,这醋味不得更大。”
“兰姗,你最好别给本宫拐弯抹角。”
“没有姝妃想的如此龌龊。”
夏慕灵愤然抓起她的手,给她这个胆,她亦不能去做出这等勾引的人勾当。警告着她:“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若有一天被本宫现的你的任何小心思,本宫倒是有理将你撵出宫。”
“那得看公子愿不愿意。”怒意地甩开她的手,蔑视的眸子,根本未将她放在眼里。
她只是自己在宫中的一个掩饰身份的护盾,真正能命令自己唯有夏千亦与慕容灏隶。
“你……”
她种种行为,根本不似寻常人家的女子。
眼眸那种震慑力,连自己都要敬畏三分。
“娘娘有千种理由敢我走,可公子倒是会挽留我。”媚眼的眸子打量着她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她要伸手前去抚摸,她在这么躲避,都无法逃脱。一把摁住她的后脖,往自己脸侧拉拢,如罂粟散的香气,渐渐迷惑着她:“毕竟,只有我才能帮得你得到皇上的宠幸。”
听闻,夏慕灵对她充满了疑虑,她岂会真正帮自己。她只是一个奴婢,何来如此大的本领。
眼眸向四周眺望,放开道:“你别以为只有依靠宸昭仪,所有的恩宠都是自己得来的。没有一个女人,能心甘情愿将侍寝的机会让给别人。”
“叶漪兰不是这种人。”不知为何,立马便联想到她。
从心就羡慕叶漪兰,不管她怎么努力,都不及她半分。
若她们二人不爱上同一人,怕是会真心相待吧!
这么多年,叶漪兰的为人她是清楚的。可是……
兰姗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她进宫后一切变得沉默寡言,稳重了许多。
“可别人不这么认为。恐怕,经历了此事,你可还会信任她?”哪怕她说得再多,也无法改变她们多年的交情,故作叹气。“若是我,宁可被骗一次,不会有第二次。”
她在沉思中,掠过一处黑暗。
不知好与坏,只知前方无路可走。
不知何处,才是她真正地归途。
几度流光,几度愁。
拂袖笔落残斜阳,我心苦魄殇泪,怎念我**。
一日三秋,一日长。
相思入画挥惆怅,我心苦魄殇泪,怎念我化骨柔情。
时光荏苒,思年华。
愁绪沾风苦无恨,我心苦魄殇泪,怎念我入梦贪欢。
他们二人所行之路,并非通往任何寝殿中。他的手紧紧相握,一刻都不肯松开。
“皇上,要带臣妾去那儿?”
“别问。”
慕容灏宸察觉身后的女子站在原地,不愿追随自己。
“皇上若在胡闹下去,臣妾便走了。”她真的不懂,他到底要怎样。焦虑不安的心,一直无法安定下来。
“若我没有受伤,你可会如此紧张?”他放下身段,只为求得她口中的话。
叶漪兰无过多的犹豫,开口便道:“不会。”
从她口中得知此话时,心灰意冷地笑意,是如此的寒澈。
“兰儿,我……”
见他伸手,叶漪兰下意识的将手收回。她一直将信藏于袖口,不能被他现这封信,尤其是慕容灏隶的信。
虽不知他信中说些了何话,但是她能隐隐约约能感到不安。
这个秘密,不知该隐瞒多久。
慕容灏宸的手尴意地停留在半空,浅意地嘴角勾起一丝自知之明的笑意。
抱住欲要离去的她,柔情似水的眸子,泛起微微涟漪:“我只想用真心,换你心。”
“恐怕,臣妾要让皇上失望了。”
真心换你心?
她不需要这番真心,她只需一个平平淡淡地日子。
宫闱的斗争,她根本不屑掺和。
松开怀中的手,凝视他眸中温柔地目光。每一次这样的眸子,不禁让她遐想,总让她极其地安定。唇边扬起的弧度,浅意道:“皇上的伤若是未痊愈,就别使劲,臣妾不会走。”
“方才的疼痛是真的。”搂入怀中,将叶漪兰依偎在怀中。那一刻,怀中的女子异常的冷静。“不过,一见到你,便好多了。”
强颜欢笑的嘴角,渐渐消失。
望着袖口,一心想要打开那封信。
这一月以来,似乎过了许久,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