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温玉，就连秦风也愣住了。
苏诗诗他们有收阳目标？这个之前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
“事情是这样的。”苏诗诗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说道，“孩子的母亲你们都认识。是……段玉蔷。”
“谁？”温玉瞪大了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段玉蔷？不就是苏诗诗同父异母的姐姐？
她下意识地看向秦风。后者脸上也很惊讶。
秦风比温玉了解苏诗诗和段家的那些恩怨纠葛，听到这个名字确实挺意外的。
“生什么事情了？”秦风把手机开了免提，问道。
他知道苏诗诗有多恨段家的人，能让苏诗诗提出收养段玉蔷的孩子，一定是生了什么事情。
“事情是这样子的。”苏诗诗缓缓说道，“前几天奶奶接到了临市一家精神病院的通知，说段玉蔷生了一个男孩，但她本人已经没有抚养能力。”
“精神病院？”秦风挑眉，有些意外。
“嗯。”苏诗诗应道。
其实，这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
当初苏诗诗让裴易给了段玉蔷她们一笔钱，给了她们母女一个稳定的工作，条件是让她们不要再来打扰。
只是方清华当惯了富家太太，不想工作，拿着所有钱跑了。段玉蔷气得疯了似的找她，为此丢了工作。之后她没办法，就去了临市想找个工作。她毕竟是高材生，离开京城要找个好点的工作也不成问题。
一开始她生活的确实不错，两年后小有积蓄并且结了婚。只是她丈夫却是个吃喝嫖赌什么都做的人渣，不但赔光了她的钱，还把小三带进门，天天折磨她。
十个月前，段玉蔷有了身孕。但在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家里煤气泄露，丈夫和小三睡在卧室里都死了。而她那天正好被他们关在阳台上，躲过了一劫。
但她因为之前饱受折磨精神本来就有些不太好，加上这一刺激，就疯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孩子的爸爸已经死了，爷爷奶奶也早就不在了。我们找到了方清华，她拿着钱逃跑的时候被人抢劫砍了两刀，已经在疗养院里住了四年，没有能力抚养。段玉蔷的病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好了。”
苏诗诗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下：“这是我奶奶的提议。本来我跟裴易已经在办领养手续了，秦妈妈不知道哪里知道的消息，把电话打到了奶奶那里。所以，就过来问问你们。”
这个孩子，怎么说也是她奶奶的曾孙，他们看在老人家的面子上也不能不管。
秦风忽然笑起来：“你干嘛说得这么小心翼翼，还怕我们不同意？”
“是啊，诗诗，我们两家谁收养都一样。既然我跟秦风没有孩子，我们收养更好。我爸爸他们今天那架势恨不得去抢一个回来了。”温玉急忙说道。
“我现在才明白，难怪我妈今天一个劲地问我们生不出来打算怎么办？敢情是在打这个主意。”秦风无奈地说道。
“看样子今天你们去见家长有事情生哦？”苏诗诗笑道。
温玉抢过手机，关掉免提，就跟苏诗诗煲起电话粥来：“你是不知道，今天我婆婆差点把我吓死。你看过电视上那些婆媳大战的吧？我今天亲身体验了一回，吓死我了……”
秦风：……
他如果现在把手机夺过来关机，被赶出房间的可能性是多少？
秦风想了想，拿出手机，偷偷给裴易了条消息：“你在干什么？”
“你说呢？”裴易很快就回了过来。
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秦风这会也能想像得到那家伙咬牙切齿的样子。
“同病相怜啊。”秦风说道。
“把你女人拉走。”裴易回道。
秦风：“你怎么不把你女人拉走？”
“我马上就去办领养手续。”
“裴易，你太卑鄙了。”
“被你逼的。”
秦风咬牙，沉默两秒，过去一条：“你赢了！”
现在他们全家都盼着那孩子，万一真被裴易那家伙一声不吭地领养走了。秦风预感到，他不但老丈人家进不去了，估计自己家都回不去了。
“宝贝，我们明天要去办手续，得早点睡。”秦风凑近温玉，小声说道。
温玉头也不抬地摆摆手：“你放心吧，我现在兴奋地一晚上不睡都没关系。”
她说着，继续对着电话那头的苏诗诗说道：“你说那孩子才刚满月是不是？那我要不要帮她找个奶娘来喂母乳啊？啊？你已经帮忙找好了？诗诗，你太好了……”
秦风磨牙。
决定换个办法。
“啊，我肚子好痛。儿，你看我是不是烧了？”某人躺在床上卷被子。
温玉头也不抬地说道：“烧不会肚子痛，秦风你好幼稚。”
秦风气得冒烟。
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聪明了？
“我饿了。”
没听到。
“我困了。”
无视。
“我生气了。”
继续无视。
秦风除了去抢手机，其他招都用了。他沉着脸拿出手机，给裴易过去一条：“你明天去办收养手续吧。”
裴易没有回消息。
过了一会，温玉忽然对着手机喂喂喊了两声，而后失望地挂了手机。
“还没说完呢，怎么突然就挂电话了。”温小姐噘着嘴，思考着要不要打电话过去。
秦风见状，抓紧机会扑了上去，把手机扔得老远，抱着她不撒手：“睡觉了！不然明天不让你去领养孩子了。”
温玉今天特别聪明，完全不被套路：“那我就让我爸去。”
“你……”秦风气得内伤，虎下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温玉这才收敛了些，磨磨蹭蹭地掀起被子躺下，拉着秦风的手，说道，“秦风，我们来商量商量给孩子弄个什么样的儿童房吧。”
而后，他们真就商量了一晚上。从儿童房到玩具，从早教班聊到幼儿园……
秦风现，温玉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孩子。
“儿从小就没有母亲。所以，她很渴望当母亲，渴望能宠爱孩子，能让孩子快乐。”秦风想起老丈人跟他说的这句话。
这是五年前温玉离开后的第六十二天。他没日没夜的找，把自己折腾得跟鬼一样。
他妈看不下去，就去找了温和言。
那是温和言唯一一次没有骂他。他也没有劝他，只是跟他聊了一晚上温玉小时候的事情。让他彻底明白了温玉的成长过程。
也是那时候，秦风才明白，温玉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