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的认出,眼前的人是方睿哲。
“方少的伤似乎恢复的不错。”宋宁瞄一眼他身后的两位比基尼女郎,不咸不淡的寒暄一句,作势要走:“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方睿哲眼底的鄙夷一闪而逝,不置可否盯着她。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对顾承洲充满了嫉妒。自从受伤之后,这种由嫉妒而转化的恨意,就愈浓烈。
而宋宁的出现,几次间接直接导致他的计划失败,所以他对宋宁的恨,同样不死不休。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方睿哲骤然出手攫住她的手臂,冷笑道:“急什么,你撞疼我的赔偿还没谈呢。”
宋宁粲然侧眸,像只受惊的小鹿,无辜的眨着大眼睛看他:“你确定要谈?”
熟悉宋宁的人都知道,只要她露出这种表情,通常只有一个结果:有人要倒霉了。
可惜方睿哲不知道,在他看来,宋宁不过是吓懵了,故意如此拖延时间,好等待帮手出现。因为没有老爷子护着,她什么都不是,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他逼近过去,目光大剌剌的描绘着她饱满诱人的唇形,突然低头亲了上去。
遗憾的是,没等他吻着,脸上就先多了一道掌印,火辣辣的疼。
“你!”方睿哲气急败坏的瞪着宋宁,“你”字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不服气?!”宋宁轻蔑的从鼻子里出一声冷哼,拍了拍有些疼的右手,淡定迈开步子:“有件事忘了提醒你,老爷子一直希望我回顾家。”
方睿哲又恨又气,当即甩下惊呆了的女伴,再次出手。
虽然齐天宇提过很多次,说宋宁的功夫一般人打不过,但他很少放在心上。怎么说他也是军队里出来的,要收拾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宋宁的美,就像一朵带着刺的蔷薇,不断刺激着他的征服欲。外加一条顾承洲的女人,光是想想,就让他忍不住血脉喷张。
可惜交手数招之后,他的想法便生了改变,只是这种悔悟来的太晚。
“放开我!”方睿哲吐出一口沙子,愤愤叫骂:“你如此对我,就不怕毁了宋武的前程吗!”
“怕……”宋宁寒下脸,阴测测的勾起唇角:“我怕的要死,不过这里没有监控,所以方少你的计划又失败了。”
语毕,毫不留情的一个手刀劈到他颈后,跟着目露危险的盯着那两位比基尼女郎,警告道:“我刚才打人了吗?”
“没有!”
“没有!”
吓的魂飞魄散的比基尼女郎,双双抱在一起,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很好。”宋宁慵懒的直起身,拿出手机给楚修谨打过去。
她原本不想动手,只是方睿哲欺人太甚!而且,她最讨厌被人威胁。
片刻之后,楚修谨带着酒店的保安过来,见到方睿哲一头一脸的沙子,狼狈趴在地上,好气又好笑。
吩咐保安把人送回房间,并通知保卫科删除监控,楚修谨望着若无其事的宋宁,摇头苦笑:“他伤着你没。”
“放心吧,我哪有这么脆弱。”宋宁双手抄兜,目光晦涩的望着波澜壮阔的海面,幽幽叹气:“给你添麻烦了。”
“什么话。”楚修谨安慰的笑笑,嗓音低沉而温柔:“先回房休息吧,晚上还有夜戏。”
宋宁回头看他,微笑着吐了吐舌头,一蹦一跳的跑开。
反正打都打了,相信方睿哲也不会到处去宣扬,被自己打晕的窝囊事。
“小宁,要不我给你安排两个保镖?”回去的路上,楚修谨忧心忡忡的嘀咕:“我真的挺担心。”
“你也太小看我了。”宋宁兔子似的往前蹦了两步,回头朝他做鬼脸:“从现在起,我保证没戏的时候不乱跑,这样总行了吧。”
楚修谨被她顽皮的样子勾的丢了魂,不由自主的点头:“都听你的。”
宋宁见他同意,顿时心情愉悦的笑开,一双乌溜溜的眼眸,弯成可爱的月牙。
楚修谨再次驻足,着迷的看着夕阳的余晖跳跃在她眉梢,染红了光洁白皙的额头,为那出尘脱俗的脸庞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
而那灵动身影,更像似从画中走出一般,美得令人窒息。
几乎是下意识的,楚修谨飞快解开手机屏保,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宋宁留意到他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不悦蹙起黛眉:“楚修谨,你干嘛偷拍。”
“我哪有偷拍?”楚修谨愉悦的笑声,宛如大提琴的琴声低沉而婉转:“我光明正大的拍好吧。”
宋宁无语,不过也懒得跟他计较。自从签了电影合约,楚修谨最大的爱好,就是拿着手机时不时给她拍照。
回到酒店,宋宁见距离夜戏开拍还有三个小时,忍不住提议去市里吃海鲜粥。
楚修谨面露为难:“酒店餐厅也有海鲜粥,等全部的拍摄工作完成,你想去哪吃我就带你去哪吃。”
宋宁笑笑,算是默认了他的提议,径自进了大堂。
晚上的夜戏拍到快天亮才结束,宋宁累的不行,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已是隔天中午,她洗漱一番,换上轻便的T恤牛仔裤开门出去,不想门外竟多了个门神。准确的说,是个从来没见过的面生保镖。
宋宁以为是楚修谨的安排,不假思索的说了句:“回去告诉楚修谨,我不需要保镖。”
保镖脊背挺直,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对不起少夫人,我只听从顾少的命令。”
宋宁脚步一顿,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他:“你说你是顾承洲安排过来的?”
保镖酷酷的点头,显然不愿意过多解释。
见状,宋宁恍惚想起初见秦朗、黄驰,好像也是这副样子,一时五味杂陈。她不否认自己还惦记着顾承洲,但有些事已经生过,她无法忘记。
停顿一秒,宋宁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号。新的手机里并未存有顾承洲的号码,但那一组数字,早已深刻脑海,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反复涌现。
电话接通,宋宁听着他熟悉的嗓音,满腔的火气瞬间化作委屈:“承洲,我们已经结束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