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唉，谁让摊上了呢
最近的大明国，讲真热闹的很。不止是宗室朝臣，就连民间百姓们，都在酒楼茶馆儿，树荫墙角儿……洛阳各各角落，处处背人的地介儿，或眉飞色舞，或口沫横飞的散布着朝庭绝对不想让他们散布的‘流言’。
正所谓：流言止于智者。但……市井百姓们嘛，那等有大毅力的‘智者’又能有几个？大部分人不过普普通通一介红尘世人，爱说个小道消息，爆炸新闻什么的，无关真假，亦无非信不信，左右不过痛快痛快嘴罢了。
可能，打心眼儿里说，没什么恶意，但造成的恶果，却是实实在在的。
近来洛阳中就流传出来一件惊爆人眼球的小道消息，事件还挺大，传播也挺广，说起来吧……确实不大像真的，但那惊爆的程度，‘涉案’的人员，消息的主角们，真的是太让人惊叹，所以，哪怕这事儿张耳朵一听儿，就知道肯定是会被朝庭禁止流传的那一泼儿，可……百姓们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就想往外说说。
自古流言防不住，文.字.狱都没禁了读书人的野望，更别说朝庭不还没明令禁止吗？那怕什么，法不责众吧！
所以——传，必须要传！！散播这种事儿，看见旁人听到时那惊叹和佩服的表情，自个儿心里都觉得说不出的痛快。
‘听说了吗？太子爷偷人，让万岁爷和皇后娘娘当场抓住了啦，而且，你知道太子爷偷的是谁吗？哎哟哟，都说不出口，就是万岁爷后宫里的娘娘，是太子爷的小娘儿，那贵人怎么说来着？庶母！！庶母啊，那不就是娘吗？太子爷这是乱，伦呐！！还让当爹娘的给亲自抓住了，这，这多丢人，万岁爷心里得有多难受，你说，要是咱们有这么个儿子，怕宁愿打死都不愿这么丢人现眼的！！怎么能跟自个娘儿……’
‘不是啊，老哥，我怎么听说是皇后娘娘为难嫔妃和庶女，公主生病了都硬扣着太医不让看，结果两位公主殿下都病去了，皇后娘娘急了，太子为了护母所以去为难人家公主的生母，逼得人家撞了墙，结果让万岁爷给堵个正着呢儿……’
‘不对吧，不是说太子爷荒.淫，跟宫女和庶母三人胡混，皇后娘娘得着消息要去自治，刚了结了宫女，想要处理妃子的时候，让公主们给瞧见了，嚷着闹着要跑，太子生怕传出去，就把公主们给掐死了，那妃子伤心欲狂，奔逃着去求万岁爷做主，刚好在御花园撞见了吗？”
‘是吗？你听说的跟我听说的不一样啊？到底哪个是对的？’
‘爱哪个哪个呗，反正太子真不是东西，庶母，庶妹妹，一个长辈，一个血亲，都是最最亲近的人，该尊重爱护的，可是呢，这什么下场……’
‘哎，不好这么下定论，流言风传没个准头儿？连个证据都没有，说说就算了，未必是真事儿！’
‘什么没准头儿，无风不起浪，他要没干啥丧良心的事儿，怎么只传他不传别人呢，还不是理亏！！干了缺德亏当，心里虚吗？”
‘赶紧闭嘴吧，啥话都敢往出说，当心一会儿衙门派官差来抓你！！’
‘抓就抓，谁怕谁啊！！当就我一个人知道这事儿，整个洛阳都传遍了，我就是听我姑舅姥爷说的，他老人家都快八十了，这岁数都知道的这么详细，我就不信还有谁能不知道……衙门抓？呵呵，他们还能把整个洛阳城抓空了，让所有百姓都闭嘴不成？’
‘……’
街头巷尾，酒店茶馆儿，四处俱都流传着此类，或者更加夸张的流言，半点不夸张的说，的的确确是风迷了整个洛阳城，甚至还有往‘周边’扩散的驱势……当然，百姓们嘴上说的欢，眉飞色舞的，但对此事的真假，确实是将信将疑，毕竟当朝太子，他们未来的君主嘛！！能在洛阳皇城生活着的百姓们，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见识的，不比田间地头儿不关国事。
能得个英明君主，百姓们自然也是受益，太子是未来的皇帝，他们的主君，他们当然是希望其能英明神武，最好是架上佛袭上的圣者神人。
太子不作为就算了，偏偏还闹这么大的‘新闻’，性质还那么恶劣，竟让洛阳百姓们多多少少有点不敢相信。到底是那是太子啊，就算真办了这么‘恶心’的事儿，怎么可能谨慎些，竟还让人当场抓住了？就算抓住了吧，好歹是一家父子，皇室丑闻，藏着悟着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传成这般模样？甚至，都传出这模样了，朝庭还不派人来禁言？
感觉实在是不太真实！！
于是，在口口相传，仿佛亲眼所见的同时，百姓们在心里都藏着那么些许警惕和疑惑，没敢真真切切的相信。
他们还眼巴巴的等着官府来辟谣呢！！
官府辟谣……好吧，事实上最近朝庭方面也很烦啊！！太子那破事儿，他们不是不想辟谣，而是他们不敢啊！！
太子和后宫妃子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当然，肯定是没有百姓们之间流传的那么‘惊悚’，那么‘脑洞大开’，但事实上，太子确实是冒犯了庶母丽嫔！！他确实是无原无故去到桃夭宫，最过份的是还带着自个的小星儿……
丽嫔还不要命的嚷嚷太子‘不敬不孝’，心藏诡异……
这就算了，反正就算是太子的确没安好心，那也不过就是一个花花‘新闻’，严重归严重，还可以直接归到让明宗帝和吴皇后自行处理，反正明宗帝又不是只有太子一个儿子，膝下那么些皇子，太子犯了这等事，说不得大部分朝官还要暗自欣喜，但是……
死了两个公主是什么情况？丽嫔为什么会口口声声说两位公主是皇后娘娘害死的，太子是来帮母亲灭口，顺便起了歹心？且，太子那小星儿，怎么就半昏不醒让人砸了脑袋……丽嫔为什么说是皇后亲自动手？
这，这……感觉皇家秘闻知道的太多，纯粹坑人要命啊！！
好吧，其实这件事说来说去，不管活的死的好的坏的，全都是宋姓皇家一窝儿人，就算是小星儿都是太子的通房……基本上可以全归明宗帝管，毕竟，他是皇帝嘛，犯事的又是他的老婆，儿子，女儿，小老婆……一股脑儿的推给他，朝臣们窝头缩家里等结果就成了，顶多把宗室加上，让一行人去闹腾，这是所有朝臣，最起码是中立朝臣们最希望看见的局面。
到底，他们连个拥挤的‘主子’都没有，也不想抢什么从龙之功，谁爱撕太子谁撕去，不管是人脑袋打成狗脑袋，还是脑浆子飞舞，他们就等结局就行啦。锦王党，太子党，九皇党，还是什么其余的，且去争，他们不问不管不参与……
就算胜利结局！！
说实话，想的是很美好的，可惜现实残酷了点儿！！没错，惹事儿的确实是明宗帝的‘亲人皇室们’，按理不碍旁人的事儿，就该他来‘处理’，但……他来处理的前提是，他得清醒着啊！！
明宗帝——六十多奔七十的人了，又不是特别健康的体格儿，一身老人病，平时好生保养着还三天两头儿这疼那不舒服的，一刹时，骤然看见那么个场景，受了如此大的刺激……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他都随不了啊！！
毫无疑问的，万分悲惨的，让人泪流满面又无甚意外的——他躺倒啦！！
当场，见着那一副画面，没问上两句，就被丽嫔抓住絮叨，又不知让从哪儿冒出来的老嬷嬷将两个小公主的尸身往眼前一摆，听得吴皇后声声痛泣和太子的愣在当场，明宗帝根本随不住，眼皮一翻儿就昏过去啦！！
活活气昏过去的。
或者应该庆幸太子到底没那么心狠，没衬着亲爹昏迷直接干掉他……当然，也大概是因为明宗帝身边儿跟着不少太监侍卫，又是吴皇后，反正自他眼皮一翻往后躺倒，被秦德来拿背垫住，匆匆护回大殿，又忙不跌请来太医集体诊治——却还是不醒后，整个朝堂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静之中。
不管是犯大错的太子，还是无比想治太子与死地的锦王，甚至是暗搓搓等着想捡漏儿的其余王爷皇子们，不论他们心中是怎么想的吧，反正表面上都安静如鸡，就连平素哪哪都有，连皇帝都不惧的宋室宗亲们，都罕见的老实了下来，不敢随便冒头！！
姓宋的本家都如此了，朝臣做甚当出头鸟儿？且不论万岁爷能不能醒过来，他醒过来后会如何处置四处乱蹦哒的人？就说，哪怕他醒不过来了……那也得等他彻底咽气儿了，看看行势，才好准备动手嘛！！
宗室们心存野望，朝臣们冷眼旁观，太子焦头烂额，皇子们静待事态……这其间种种，便造成了民间谣言纷纷却无人制止，不过几天功夫，宋氏皇族的名声就烂了大街，顶风臭出四十里了！！
对此，太子他们后不后悔凤宁兮是不知道，她知道的不过是——她如今，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
“我确实是没想到，真的！你相信我……”抬头看着坐在她身前面无表情的宋蓠，凤宁兮脸色纠结的仿佛死了亲爹一眼，“王爷，你真的要相信我，我敢对灯誓，我确实没有想气死你亲爹的意思，我是真没想到他承受能力会这么差，一点打击都经受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