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玺脑袋一空,他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处在第四层梦境了,岳喃说过,第四层会是一个凶案现场,钥匙是一瓶香水。但是王学玺身边没有什么凶案现场,或者说他已经在现场里躺下了。
先来说一说周围的环境吧,这里应该是某个盘山路的下面,右手边有着浓密的针叶林,左边有一个斜坡,斜坡上八成是有公路的。而王学玺正倒着坐在一辆汽车里,之所以是坐,完全是因为他系着安全带,可见是这玩意儿救了他一命,不然他现在要么已经挺尸,要么就是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攒在驾驶位上,四周依稀能闻见汽油味,还有若隐若现的火光,无一不传达着危险的讯号。
“我靠?不会又是一上来就给我立死亡flag吧?按照一般电视剧的流程还有玩gta的经验,这车肯定会爆炸......”王学玺嘴里一边咒骂着一边手忙脚乱的解安全带,安全带的扣他倒是一下就摸到了,可是按了好几次都没反应。好歹他也有几个月的驾龄了,自然知道安全带这种玩意儿的结实程度,没有手忙脚乱的想从里面钻出来,而是将袖剑弹出,努力割着。希望能把安全带割断。
袖剑非常锋利,大约十秒就把安全带割断了,赶忙去拉车门,然后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结果他刚跑出了十米,就听后面轰隆一声巨响,那车还真爆炸了,产生的气浪直接将他掀了一个跟头。
王学玺再次醒来时,身后只剩下一堆废铁了,连个火苗都没有,可见车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烧的了。自己正趴在泥土上,整个身子都火辣辣的疼,尤其是胸口,肋骨应该是断了。“呼...呼...这梦做得,九死一生啊......谁说梦里不知道疼的?哈,不过总算是没死掉。”王学玺挣扎着坐了起来,胸口的疼痛也快速的减弱,刚才明明像断骨般的疼痛,现在竟然减轻到被人打了一拳的感觉,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毕竟是在梦里,除非现实中的王学玺真的被打断了骨头,否则这种感觉不会持续太久的。
“这荒郊野岭的,到底是哪啊?”此刻正值夜晚,王学玺环顾四周,刚才看到的斜坡上还真的有公路,路边的隔离带上一个巨大的缺口,想来应该是自己撞出来的吧?斜坡下是一片宽二十米的空地,再往外就是刚才的针叶林了。
踉跄着走到车子旁,用手背轻轻碰了下那堆废铁,依然温热,但已经不烫手了,王学玺推断,自己至少昏迷了一个小时。他逃脱爆炸那会,汽车烧的正旺,应该还会持续二十分钟到三十分钟,再加上铁变冷的时间,应该不会差太多才对。
“算了,推测这些也没什么用,凶案是肯定会遇上的,不过肯定不是这里。荒郊野岭的,就我自己一个人,难不成自己猜自己是怎么死的?还是去公路上拦辆车比较好。”王学玺如此想到。胸口的疼痛已经无大碍了,不过他还是谨慎的向斜波上爬去。
斜坡不算高,王学玺三步并作两步走,很快就爬了上去。又向前走了走,选了一道较为笔直的路段,站在了路中央。他可不想在人家拐弯的时候被车撞死。这条路几乎没有什么人走,路上连行车道都没有,也没有任何标牌之类的,也不知道通向哪里。但不管怎么说,能离开这他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玺哥从前半夜等到了后半夜,四周的狼嚎声使他绷紧神经,风声鹤唳。“如果我之前往树林里头走,现在应该已经在和狼搏斗了吧?不过这几个梦里怎么有这么多可以致死的地方?现在想想,从第一个梦到现在,死亡点就一直没断过。第一个是飞来的短剑;第二个梦里是最开始被人当做野猪追逐,也是一个致死的点;还有救白尚茹的时候,如果我没救她的话,我应该怎么也进不了皇宫了吧?还有劈死王后的雷也很可疑啊!正好是白尚茹亲到我的时候;
接下来是第三个梦,先是阿诺想杀我,并且差一点就成功了。好不容易让他相信我,我又自己上街去作死了,中间碰到几次差点就被打成筛子,还有那四个刺客头头,如果我谎话被现的话应该立刻就会死吧?还有晚上刺杀男爵,要是没有那个扫把的话,我根本就潜入不进去。警铃响了八成也是死;
第四个梦更离谱,那么狭小的空间,根本不可能把魔剑抽出来,如果没有袖剑的话我应该已经被炸死了。就算是慢一点也有可能会死掉......还有刚才的狼嚎声,选错方向也是死路一条......突然现我还活着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大黄还说在梦里我会有主角光环之类的东西,看来还真是真的。前提是这么多次我都没死,也算是一种开挂的话。”王学玺撇撇嘴,他知道自己又被大黄给坑了。
这时,远处的公路上突然有一朵灯光在快速移动,王学玺也松了一口气,这下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于是他高举事先从隔离护栏上撕下来的反光贴,让自己更显眼一点。
车子停下,但是里面的人却没有下来,这无可厚非。荒郊野岭夜深人静,杀人吉日放火良时,谁知道你是遇险的旅人还是劫道的土匪?车能停下来就已经不错了。
玺哥走到了车边,司机将车玻璃降下来了一个缝隙:“嘿,伙计,你怎么了?”
玺哥答道:“我之前开车经过这条路,结果不小心打了个瞌睡,车子从路上冲出去了。我过了好久才醒来,索性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脑袋有些记不起来自己是谁了。但是车已经报废了,我只好到这条公路上拦车。”
那人有些沉默,显然是在考虑玺哥的可信度。“伙计,我没有骗你,生事故的地方就在前面的转弯处,你可以看到隔离带上被我撞出的缺口。我只想请您搭我到离这最近的城市,无论是哪里都可以。”
那个司机还是不放心“你的身份证可以给我看一眼吗?我并不是不相信你,但我要对我的家人负责。”
王学玺之前检查过自己的口袋,里面空无一物,连零钱都没有。“我的身份证、钱包之类的都在车里,但是车着火了,一切都没了。您可以先到前面去证实一下我说的话,我保证都是真的。”
那司机考虑了一下,并没有再继续坚持,打开了车内的灯。玺哥看到了两个人,司机是个不到三十岁的男子,身材比较瘦,看上去非常健康,长得也很英俊;副驾驶上是一个女人,应该是一对夫妻,那女人虽然眼睛瞪得挺大,但明显是刚醒来,脸上还有着一丝倦容。“上来吧,我们会把你带到附近的城市并且给你一些盘缠,不过要先等我们办完事儿再说,大约三四天吧。”
“哦,我的朋友,你们真是好人,愿上帝保佑你们。”王学玺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因为这又是在国外,看那对男女的一头黄和白色皮肤就知道了,外国人基本都信耶稣,所以玺哥就来了这么一句。
一路上女人也没有再睡,而是三人攀谈着。“伙计,你没有受什么伤吧?我的意思是我的妻子是医生,而且车后备箱里有急救包,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先给你做一些简单处理。我们的目的地就要到了,那里有医疗设备。”那男子关切道。
“谢谢您的关心,非常幸运,我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好像有些脑震荡。之前实在是太险了,要不是我逃得快,就得和那辆车一起被炸上天了。即使是这样,爆炸产生的气浪也将我掀飞了出去,之后我就昏了过去,再醒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受伤,只是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也想不起来我是谁了,只能到公路上求助。”王学玺的谎话是张口就来,就连神态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说话时也有些许停顿,仿佛在努力回想之前生过的一切。
“那其他的信息你能想的起来么?比如你的职业、家乡、最后经过的城市、车牌号码、生日等信息。”那女的没准还真是个医生,问的非常详细、全面。
不过王学玺哪知道这些东西啊!只得继续装失忆,闭上眼睛假装努力的回想一会,随即苦笑着摇摇头道:“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脑子里头非常乱,只要一想那些事情还有些头疼。”
女人沉默一会,似乎在评估王学玺的伤势:“看你的思维还算敏捷,逻辑也很清楚,伤势应该没有大碍,过几天就能想起来。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能够好的更快些。”
三人一路攀谈着,说是攀谈,其实只是给王学玺解惑罢了,这家伙仗着自己假装失忆,几乎任何情报都不放过。这里是1963年的美国科罗拉多州,男的叫诶尔伯特,他的妻子叫做巴贝特......